陆弦在客厅走圈消化了一阵,哪怕现在外面阳光灿烂也没出门,而是转身上楼去画画。
江氏——
江揽盯着手机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别说电话了,短信都没一个!
王衡跟几位高管站在办公室门口面面相觑。
“王特助,敲门。”
王衡皮笑肉不笑:“林副总这话说的,江总最信赖您,您敲门比我合适。”
林副总猛摇头:“不行,我晨会才被骂过。”
话音刚落另外几人连同王衡一起转头看来,脸上明晃晃写着一句话:我们就没被骂吗?
是的,江揽晨会的时候简直“大扫荡”,从上至下,只要迈入那道门的人,就没一个跑得掉的。
也是这个时候众人恍然大悟,别看江总现在每天下班那么早,其实人什么都知道,连财务总监连着一周下午偷闲去对面楼里吃下午茶的事情都清楚,还问了一句“上班期间的午茶好吃吗?”搞得人财务总监脸色涨红,恨不能夺门而出。
“为啥啊?”有人小声问道。
王衡更小声:“不出意外,跟夫人吵架了。”
王衡算是江揽的“身边人”,每天照面几十次,反正据王特助观察,搁从前江总一到公司就要给夫人发信息,脸上带笑眼中带光,中午再电话或者视频,像是时刻热恋,但今天不同,来就冷着脸,手机扔桌上非常懒得搭理的样子,但又忍不住每隔半个小时打开看看,等看完脸色更差,恶性循环。
有人感叹:“好好的吵什么架啊……”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打开。
不夸张,众人感觉一股冷气铺面而来,同时汗毛倒竖,心跳加速。
江揽靠在门口,眼神一一扫过,画皮似的假笑也没了,使得他本就精致深刻的五官一下子显露出杀伤性,江揽冷声,“你们在门口商量什么呢?怎么拉我下马吗?”
“不不不……”
江揽转过身,“进来。”
大家顿时露出如丧考妣的苦笑。
一整天,陆弦都没跟江揽联系,他是不知道江揽心理活动的,但自己心理活动很平和,甚至有种想通的愉悦,晚上吃完饭觉得腿酸,早早上楼休息了。
睡前薛寻雩打来电话,“封锦约我明天出去采景。”
陆弦冷哼:“骗你出去约会就约会吧,还采景。”
薛寻雩顿了顿,“你说……我惯着他一些,他会不会得到后就觉得索然无味,然后放弃了?”
陆弦:“你铁锅炖自己是吧?”
薛寻雩更沉默了,然后听到陆弦轻嘶一声,连忙问道:“怎么了?”
“腿抽筋,没事。”
薛寻雩脱口而出:“江揽呢?”
“吵架了,还没回家。”
薛寻雩:“啊???”
他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因为自从江揽开始对陆弦好起,这二人就逐渐开启了虐狗模式,吵架什么的真的再无听闻。
“不是为啥啊?”
“他不让我出门,然后昨天我去院子里看了会儿锦鲤,没小心感冒了,当着我的面将刘婶跟棕哥骂了,我不高兴。”
薛寻雩瞪着眼睛,仔细琢磨了一下陆弦的话,再配合他的语气,没忍住“噗”一下笑了,“可以啊陆小弦,脾气见长。”
“那是。”陆弦气势十足地撸了下袖子,“反正我不低头。”
薛寻雩一拍大腿:“说得好!”
作者有话说:
弦崽:哎,别人生气我不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江揽:………………
第89章 早干嘛去了?
跟薛寻雩打完电话,陆弦给床头留了一盏小夜灯,原本想抱着那条隐隐抽筋的腿睡,但动作幅度稍微一大就容易抵到肚子,他考虑了一下,还是躺平了。
心里肯定是失落的,毕竟很久没吵架冷战过了,但陆弦却不会怨恨什么,孩子也是他坚持要留下的,吃点儿苦就吃点儿苦。
他跟江揽不管如今多么契合,肯定会在生活习惯跟一些事物的看法上存在分歧,仔细想想,吵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生活而已。
陆弦这么想着,将原本属于江揽那片的被子全部卷了过来,心境很豁达,动作很小气。
江揽磨蹭到九点半才进家门,彼时陆弦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
刘婶听到动静出来,神色温和,“先生今天很晚啊。”
“嗯。”江揽应了一声,视线一扫。
刘婶会意,小声说:“腿酸,上楼休息了。吃饭了吗?我去热点儿。”
“吃过了。”江揽大步上楼:“刘婶您休息。”
刘婶看得好笑,明明就是一万个不放心,偏偏死要面子。
卧房门推开,一室昏黄,山茶花香静谧柔软,江揽一闻到躁动了一天的心就平和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多少酸涩,他的Omega竟然一点儿都不想他。
江揽胸口憋闷地去洗漱,到了床边才发现陆弦将自己裹成蚕蛹,没给他留被子。
江总无奈,打开最角落的衣柜拿了一床出来。
江揽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只要陆弦好好的,骄纵一点儿或者犯错都没关系,再往深处一想,他的心又开始发疼,江揽俯身上前,拨开了被子跟陆弦的领口,谁知腺体刚露出来,陆弦就伸手捂紧了。
江揽动作停住,不知道陆弦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不、不准……”Omega含含糊糊,听嗓音是睡着了,但身体保持着警备状态,不让他碰。
江揽又气又笑,跟着将陆弦的手强行拉扯开,凑上前咬住腺体。
就陆弦这点儿力气,根本反抗不了。
信息素一涌进来陆弦紧蹙的眉就逐渐舒展开,他心理上还很硬气,想抵触,但身体实在想念。
江揽更不用说,他在公司漠然了一整天,但一碰到陆弦浑身血肉都在叫嚣,他恨不能将陆弦提起来打两巴掌,再狠狠揉进身体里,这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给完信息素江揽又拿来体温计给陆弦测了测,已经退烧了,还真是虚惊一场。
但江揽捏着体温计仍是在床边坐了许久,他赌不起。
江揽又是天刚亮就走了,似乎铁了心要让陆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不行,陆弦这么想着,睡醒后打电话给了贺蓝。
薛寻雩跟封锦“约会”去了,就不干扯人姻缘的事情了。
贺蓝难得收到陆弦的邀请,想着这人情况特殊不在家里休养怎么突然要出门喝下午茶?但又听出陆弦语气不对,于是在电话里就答应了。
“去哪儿啊?”察觉到贺蓝一动,岑极立刻伸手把人捞回来,别看他躺在床上姿势不方便,但力道却迅猛霸道。
贺蓝挣脱不开,叹了口气凑到岑极耳边,“陆弦似乎有事,我出去看看,你接着睡。”
岑极眼睛没睁,却皱眉说道,“这不是江揽的事情吗?”
“我觉得就是他跟江揽吵架了。”
岑极这下松开了,“行,但是晚饭前你要回来。”
“好。”贺蓝应道,给岑极将被子仔细盖好。
这是坐落于半山腰的一栋别墅,四周树木繁茂,贺蓝虽置身于喧闹商界,但性子喜静,原本半个月来一次,但自从跟岑极重逢,几乎就长宿在这里了。
开车到市区差不多半个小时,路上没怎么堵,贺蓝一进咖啡厅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陆弦。
闻棕在隔壁桌,还有三名陌生保镖。
“贺蓝哥。”陆弦起身打招呼。
“坐坐坐。”贺蓝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今天他休息,倒是没穿西装,而是深灰色短款风衣,两条长腿衬得身形修长,有点儿瘦,但瘦的很漂亮。
贺蓝自己要了杯咖啡,给陆弦点了杯果汁。
陆弦转过头同闻棕说:“棕哥,你们想喝什么就点,这家的薯条也不错。”
说话时调调有些长,瞧着有气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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