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已经有一点点醉了,他狂得很:“我头铁!”
系统希望明天酒醒后陈幺的头还能继续铁。
陈幺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跟那个二代打电话,视野已经有点眩晕了,要是他清醒的话,就不会允许自己再喝了,但他这会已经喝得有点高了。
他提着酒,清越的声音有点哑,似乎带着点笑,有点微醺的味道:“喂?”
那边显然是听出来了。
他声音斯斯文文的:“小幺?”
“嗯。”
辗转的、喑哑的声调,陈幺踉跄的去阳台,夜风把他吹得清醒了一些,“我家没酒了。”
他笑,“带来点?”
赤裸裸的邀约。
陈幺的声音一直很好听,尤其是现在,“好。”二代握紧了手机,好多天了,他强迫自己放松,“小幺想喝什么?”
陈幺没回答,他又笑了声:“来了再告诉你。”
嘟-
一声忙音,陈幺把电话挂了。
秦子文摸了下自己的耳畔,有些烫,陈幺一般不和人调情的,其实今天也不算,但他就是……脸热。
他看向自家的酒柜,琳琅满目的酒摆满了一面墙的酒柜。
拿几瓶去呢?
秦子文决定拿一瓶,倒不是不舍得,他觉得,少拿就可以多去。再说,去又不是为了喝酒。
洗完再去好了。
……
……
贺休没带酒,他带着药。
他还是担心陈幺的肩膀。
陈幺不是个能能好照顾自己的人。
陈幺住的地方登记式管理,保安先记下了贺休的车牌,又问:“您好,请问贵姓尊名?”
贺休又有点焦虑,他咬着一根没点的烟:“贺休。”
保安又问:“请问您找谁?”
贺休把烟拿下,他的眼眸很深邃,是很年轻的长相,但就是给人不容小觑的感觉,他报名:“陈幺。”
保安懂了,他放行,露出了一个稍显深意的笑:“您请进。”
贺休看到了,但没懂。
当然,他也不在意。
车朝前开,陈幺在F区11号。贺休的手一直没离开方向盘,他在中途有过无数次离开念头。
但还是没抵抗住诱惑。
他有些想念陈幺。
贺休到了F区后又徘徊了会儿,他怕自己来的太唐突,但又不敢给陈幺打电话说自己要来。
他觉得陈幺会拒绝的。
贺休又犹豫了五分种,最终还是下车了,
他还是想见一下陈幺。
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公寓和公寓之间的空隙有好几百米,可能是住户少,这里安静的都能听到鸟叫声。
人工湖泛着绿波,街灯的光朦胧轻柔。
11号公寓走的冷淡风,虚掩着的门前没有任何草木装饰。陈幺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推门出去。
星光黯淡。
只能依稀能看的到一个人影。
陈幺有点醉了,他有点懒,就依在门口,偏着头,喑哑的嗓音带着带欲色:“进来啊。”
声控灯骤然亮起,将尽显于门口照得亮如白昼,贺休看到了陈幺,陈幺似乎刚洗过澡,脸庞素净,蓝发看上去十分蓬松。
他也确实有张纯情的脸,只是唇色太艳了,他还刚抿过酒,唇瓣润得像刚吸食过人血的海妖。
纯真的脸,那种夸张仿佛要冲破次元壁的、堕落的、阴霾的美。
贺休就看了一眼,他有些目眩神迷,他心口在狂跳,他的耳膜在嗡鸣,他好不容易才出声:“……老师。”
陈幺没听清,但这不妨碍他的兴致。他的血管因为酒的扩散正微微发热,欲望在发酵膨胀:“你还要我过去接你?”
贺休攥着塑料袋:“不用。”
他掌心很热,难以控制走路的步伐,拘谨的像刚走路学会的小朋友,“老师,我来看看您……”
面前人有张熟悉的脸,年轻、英俊,身材高挑沾染着勃发的荷尔蒙,陈幺抓住了他的手腕,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今天确实很有兴致,扬起脸:“介意接吻吗?”
很多约的都不接吻,就单纯的上床。
贺休嗅到了,他第一次在陈幺身上闻到的酒味。他的胸膛都因此而紧绷,但他还攥着塑料袋,像是呵护着什么宝贝似的,死死的抓着塑料袋。
年轻男生下颚线清晰而冷冽,躯体上下的线条有着不容忽视的爆发力却像只被威胁的大型玩偶,他紧张、无措,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我……”
陈幺踮脚,他的唇鲜红艳丽,睫毛浓密乌黑:“别怕。”
贺休被推了下,后背抵上了坚硬冰冷的墙。他的唇被人轻柔的吻着,陈幺有些沉迷。
沉迷其他人的温度,沉迷其他人的怀抱。
他难得有了更深入的性质,但被他吻的人不是很配合,不仅僵硬的像个僵尸,唇缝还是闭着的。
陈幺也不急,他很有耐心。
僵持良久。
贺休把攥着塑料袋的手放在身后,轻轻的闭上了眼……陈幺终于得到了想要的。
口腔总是温暖的,还带着些凉凉的薄荷味。
他很喜欢。
贺休的嘴唇被咬得有些疼,他不太会,磕磕绊绊的回应的不好,陈幺不高兴就咬他。
咬玩又会跟哄小狗似的亲一下。
今天的伴好像不太热情,还有些笨,但陈幺不介意,他偏头看贺休:“不会?”
贺休在发汗。
他不敢看陈幺,他往一边看,声音有些含糊:“……嗯。”
陈幺笑了一声。
贺休脸热,但眼睛亮晶晶的,他忍不住去看陈幺:“老师。”
这是个有些熟悉的称呼,陈幺混淆混沌的记忆好像清醒了些,他看着贺休,仔细的端量着贺休。
他还去摸贺休的脸,从英挺眉眼到高拔的鼻梁,一直到被他咬得发红的唇角:“你很英俊。”
贺休的心跳停了一拍。
老师也曾这么专注的看着他,也这么夸过他,他这时才终于相信,相信季琳的话,或许老师有那么一点、哪怕只是一一点点喜欢他。
他有些欢喜,唇微微翘起:“老师,我。”
陈幺是喜欢这张脸的,他眼底多了些许温柔,但他不希望贺休对他温柔,情爱总是伴随着张力和鲁莽。
他去吻贺休的耳垂:“做过吗?”
“会不会?”
贺休像是被缝上嘴里的大号布娃娃。
他有一瞬间是凝固的。
贺休见过很多,豪门倾轧、兄弟反目、父子相残……许多许多精彩大戏,但他第一次偷偷摸摸喜欢人。
他成熟睿智又纯情得像张白纸。
陈幺不太满意贺休的沉默。
他的犬齿有些尖,在贺休耳尖咬出了一粒殷红的血珠,贺休吃痛,下意识绷紧躯体。
陈幺又去安慰他,轻轻在他唇瓣吻两下,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用安抚的,贺休就是疼了,还是像只温顺的小羊羔。
陈幺感觉骨头都开始痒了。
他确实喝醉了,连人都人不太清了,只是隐约觉得这人和他喜欢的人长得很像:“去里面?”
贺休还攥着那个塑料袋,像是死了都不会丢掉这个塑料袋,陈幺言语里邀约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他的脸有点红:“会不会……太快了。”
贺休认为的恋爱,谈三个月可以牵手,谈一年可以接吻,两年、至少得两年才能、才能这样。
陈幺很喜欢这个人的青涩,就是装出来的,也显得很干净,他隐约记得这也是圈里的人,但他兴致好,乐意配合。
他还知道这些人想听什么话:“那怎么办?”
贺休也被问到了。
他左手换右手,偷偷去瞥陈幺:“我们可以先谈,我不是要身份的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可以追您。”
陈幺听他说完,他觉得有些可笑,他也笑了,但不是嘲笑。他弯起唇,漂亮的脸几乎毫无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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