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自动把有自己的想法换成叛逆:“钢琴?你确定?”
明渡当时就随便报了下,他其实对机械改造挺感兴趣的,但他爸妈说他以后要是干修车,他们就把他的车全砸了:“钢琴系的调律和修复。”
他不修车,调钢琴多高雅。
陈幺虽然是艺考生:“还有这个专业?”
明渡嗯了声:“有的。”
明渡一说保送,陈幺虽然不说,但还是觉得明渡挺厉害的,但听到这个专业,他真的无语了好一阵:“那你毕业后干嘛啊。”
跑着给人修钢琴多丢人,“你也不能为了保送,什么专业都行吧。”
到地方了。
破旧的小区,潮湿的楼道。
“没办法,选都选了。”明渡上楼梯,“我还是本硕博连读。”
他爸妈脸都要气歪了。
本硕博连读?
陈幺发现明渡还真喜欢说话大喘气:“那你毕业后岂不是可以考虑留校了?”在本校本硕博连读是很大可能留校的,他觉得明渡的目标就是这个,“你考哪了?”
明渡看了陈幺一眼:“我都来魔都了,我还能考到哪?魔音。”魔都音乐学院。
魔都音乐学院的缩写魔音可是被嘲笑好久了。
陈幺没想到这地方还能碰到校友:“你也是这一届的?”他当即觉得明渡亲切了起来,“可惜我们不在一个系,不然说不定还能当同学呢。”
明渡对陈幺是有想法的,现在知道他们会在一个大学,那想法就更明确了,他现在其实不确定他喜不喜欢陈幺。
刚认识就说喜欢也太假了,他这应该就是见色起意。
年轻男生笑的时候并不明朗,散漫、嚣张,还有点漫不经心的凉薄:“已经很巧了。”
陈幺也觉得,但他看了下明渡:“你笑得好人渣啊。”
明渡收敛了下:“是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直且善良的人,“有吗?”他不承认,“我明明温柔且善良。”
这话要是让明渡的爸妈和兄弟知道了,大概能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陈幺没恶心到那种程度,但也有点适应不能:“你真恶心。”
“我明明很帅。”
明渡嘴了一句,他推开宿舍门,宿舍里的人都在睡,呼噜声此起彼伏,但他还是面色无异的进去了,“你是不是也没买牙杯?你能洗漱吗?”
陈幺都不用顾忌他说话的音量,他怀疑他声音要是小了的话,明渡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第一次来交响乐现场。”
明渡看到了他乱七八糟的被子,不用怀疑,陈幺干的:“你醒了不给我铺床?”
陈幺也不是懒,他就是觉得没必要:“铺它干嘛,反正还得乱。”
明渡觉得他跟陈幺在一起后,应该不是交了个男朋友,是养了个儿子……养儿子是不是连撒尿都得把?他弯腰铺床的时候把脑海里的想法驱赶了出去。
人可以变态,但不应该是个变态:“浴室有热水,你要想洗澡就现在去冲一下。”
他们宿舍虽然小,但有独卫,独卫里还有热水器。
陈幺都不想进去:“我不。”
他觉得,“跟打雷一样……”他摸了下墙,可能是他的错觉,“墙都在震啊。”
明渡是要去冲一下澡的,他拿衣服:“不进来,你还蹲外面吗?”
陈幺感觉他要住这里,他都活不到明晚:“你让我死外面吧。”他就是作,他就是死矫情,“我不住这。”
明渡也没勉强他:“那你睡外面也行,我关门了啊,别再吵着你了。”
陈幺:“……”
他在最后一秒扒拉住了门。
明渡温声道:“干嘛呢。”
陈幺觉得他好没面子:“我。”他也不能睡外面啊,“你不劝劝我吗?”
明渡跟陈幺认识的第一天就知道这是个麻烦精,搁在以前他会一脚踢飞八百米的作精:“我不劝你,你的人生你做主。”
你不得好死……陈幺犹豫了再犹豫:“他们还有多久能醒?”
“这谁知道。”明渡还是想了下,“能睡的人大概能睡到晚上吧。”
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陈幺一脸生无可恋:“那你能、你能叫醒他们吗?”
明渡顿了下,匪夷所思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陈幺:“……”
你猜。
明渡低头,仔细端详道:“你脸也没红啊。”
他还笑了,“你真好意思。”
明渡再多说一个字,他就拉着明渡一起跳楼,同归于尽。
陈幺的脸也不是一点都没红,但不是不好意思臊的,是被明渡气的:“你闭嘴。”
他要是陈幺一半的不要脸,也至于被爸妈跟赶条狗似的赶了出去,明渡推开门:“进来,去洗漱。”他还打量陈幺,“你应该洗脚吧?”
挑衅,这就是挑衅。
陈幺可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gay:“你才不洗脚。”他不仅洗脚,他还一天要换两双袜子换两双鞋,他不爱打扫,但他爱干净,诬陷一个小零不洗脚,他脸都憋红了,“你真恶毒。”
明渡就顺口问一下,但见陈幺反应这么大:“都三四点了,昨天你洗了没?”
陈幺蹭一下站了起来,拉开行李箱掏出了套衣服就往浴室钻:“我先洗漱。”
第157章 作精和他的怨种男友(09)
浴厕一体。
陈幺拧开花洒放水的时候才想起来找洗漱用品, 忘了拿毛巾,没带洗发水、沐浴露、磨砂膏、润肤乳、保湿液,他是想带的, 但他不想拎那么重的箱子。
他找了好几圈, 都只在窗户下面找到了块不知道是用来洗衣服还是用来沐浴的香皂, 他的头发都已经被水淋湿了,犹豫了好几下, 他还是没用。
让他用一个香皂洗完全身, 他不如去死。
就用水冲了下,没用洗护用品, 连毛巾都没用, 他还湿漉漉的时候就套上了睡衣。
男生在夏天都是冷水洗的澡,陈幺觉得冷水伤皮肤,他夏天都用的温水, 门一开, 热气蒸出了白雾, 门边水雾缭绕。
明渡也不是困, 单纯的就是累。
他瘸着条腿上了一天班,回来还要陪着刚认识的白眼狼吃牛排, 他虽然不抽烟, 但他喜欢玩打火机, 他就喜欢摁打火机那声弹簧音。
铮、就特别清。
他玩着打火机, 怔了下才摁回去:“他们还在睡, 洗衣服的话去走廊那洗。”
虽然就是在宿舍洗衣服也不一定能吵他们,但还是讲一点宿舍道德。
白短袖, 刚过膝的短裤, 陈幺有点讨厌头发上的水珠, 他抬了下手,胳膊肘都是白里透红:“行。”他倒不是讲宿舍道德,他就是觉得浴室小,转不开身,“你有盆吗?借我一下……洗衣服伤手,你有手套吗?”
就是有人洗完澡每一寸肌肤都是莹亮的,白得晃眼,明渡看向地板:“就你那两件衣服,还手套,你干脆找个保姆好了。”
你以为他不想吗?
陈幺又晃了下脑袋,跟小狗甩毛似的甩的边上都是水:“没有就没有,你又在狗叫什么。”明渡这张嘴是他见过最贱的,“你盆呢?”
明渡之前问陈幺洗不洗脚,应该是洗的,男生的脚不至于多小,但就是漂亮,足弓、脚踝,脚趾都是雪白的:“没有。”
“没有?”陈幺抱着的是他刚换下来的衣服,白皮肤被黑色一衬就有种很灼人的艳丽感,更别提他的长相就是玉软花柔、浓艳绰约,“你骗鬼呢?”
他走到明渡跟前,踢他小腿,“没有你怎么洗的衣服?”
明渡磨了下牙,声音还是有点走调:“别踢我。”
陈幺才懒得踢他,他还抱着衣服:“那你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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