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后还有机会合作,能问问。
云程想了想,柳文柏还是很能扬长避短的。
他知道自己文才不好,所以会避开书生的科举路、书院的考试等等会需要用到文戏的地方。
因为见识有限,所以会写幻想元素的话本,写神女、妖女,笔墨重点在刻画爱情,而不是权谋剧情。
“也不请他白干,我问问他要不要写修真故事吧。”
仙侠就暂时不碰,神仙们的故事不能瞎写。
虽然创作出来跟大众理解的神仙会有差异。
叶存山在给他揉眼睛,手动帮他做眼保健操。
是侧躺着过来,眼保健操就省略了很多步骤,怎么方便怎么来。
云程说眉骨刮得酸酸的,叶存山就给他多刮了几次。
“睡吧,明天看他有没有时间来一趟。”
云程点头,也不让叶存山给他揉眼睛了,要抱着他胳膊睡。
不能面对面的往人怀里钻,也要抱着他,黏人。
叶存山要到月底才有空,让温故去请柳文柏过来,家里平枝姑姑就在。
柳文柏有空,云程也让人去请元墨。
别人家里都要过日子,要挣钱养家,他不拉着人一起单干,但对题材跟梗的讨论,可以商量着来,互相开阔下思路也好。
天气冷了,再不好在院子里坐,都在堂屋。
云程在沙发上就没坐相,窝进去又难出来,就跟人一起坐桌边。
开始前简单寒暄了几句。
主要是跟柳文柏说,他比上回来还瘦,看着吓人。
云程不能理解,“你是签了什么契据?你这个精神面貌回家,你家里人都要骂。”
指不定还会去蔚县的杜家要说法。
柳家都是屠户出生,在乡间横惯了,个个都脾气大。
柳文柏是他们家选出来读书的小辈,能得一个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养猪杀猪的机会,可见从前在家也是受宠的。
柳文柏抹把脸,“今年不回了。”
也说没契据,“就是在他那院子里住,每年要给书斋挣够一百两银子,挣够了,我随时能走。”
他的《妖女变形记》销量已经足够,不走是因为房子不好找。
被排挤得厉害,他又是外乡人,没真才实学,其他书生对他也有点看法,找不到合租的人。
这事先不说,他问云程今天是要了解什么。
云程就说,“我从前看书少,最近开始看,发现我自己总结太慢了,说来问问你,这些年都流行过哪些话本。”
柳文柏还没做过总结话本的事,被云程引着说了两句,大概就懂了。
什么人遇见什么事和人,有了什么遭遇,做出了什么选择,中间再次有了什么困难,又怎么度过。
换成落魄书生,就是怀才不遇的书生进京赶考遇大雨,被阻拦,在破庙躲雨遇见……
柳文柏摇摇头,认真跟云程讲了下。
能多地销售的话本,特别是远销京都的话本,都已经很有名气,现在去书斋都能一抓一大把。
他最近听云程的话钻研爽文时,发现的特性是都写得很“爽”。
总结而言,就是情绪代入很浓。
一开始把主角放在特别低,特别差,特别压抑的环境里,有人对他很坏很毒,读者希望那个坏人赶紧被揍被打,获得报应。
他上回跟叶存山说他能写爽文,因为他现在就很憋屈。
恰好在这个情绪内,这一点很容易就提出来了。
云程要问的是题材跟梗,柳文柏这里说完,就入正题。
最流行的人设,当然还是书生跟各类美人。
还隐晦的告诉云程,在杜家书斋没有大肆宣扬前,就有商人们带来了八卦消息。
这消息就是《赘婿》作者的身份。
所以现在也流行夫郎男主。
官员不能写,但是作为背景板提一句还是可以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高门贵女在话本里出现了。
所以这位夫郎的身份就是宰相家的亲儿子,流落在外被恶人欺负,结果一遭回家,大家都跪他。
云程捧起小茶杯,“我怎么没买到这个话本?”
柳文柏:“可能是瞒着你,没卖给你吧。”
好吧。
这种突然被认回豪门的,也挺火。
云程前阵子还说有灵感,刘掌柜说他自己写就行,别人代笔不行。
他也不介意,继续问其他。
比较让他意外的是,县令这个身份居然是可以写的。
柳文柏点头,“最高只能到县令。”
云程觉得到县令就够了,到穷破县城搞基建,大有可为!
男主身份类别局限性很大,因为许多职业书生们觉得粗鄙。
女主的身份就没局限性,从山村农妇,到京都贵女,河妖狐妖神女都有。
云程听到这里,有一丝丝疑惑,“那个夫郎为男主的书,是主视角吗?”
柳文柏摸摸鼻子,“是有个书生,捡了这个夫郎……”
别人都对他特别坏,书生只要不在家,夫郎就要被磋磨挨打,他回来就会给人安慰,哄夫郎,然后夫郎回宰相家,书生也青云直上。
不是云程故意挑刺,他是很真心实意的问,“那这跟被宰相千金相中,成为宰相家的乘龙快婿,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个书生的行为,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是他明知道夫郎在家里会挨骂挨打被磋磨,依然每天都要出门。
这跟故意把夫郎留家里给人欺负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叶小山这样,他早把人踢掉了。
柳文柏望天,干咳一声把问题抛给元墨,“让他说吧,我菜。”
元墨:“……”
也不用说了。
热梗而言,云程需要重新补,知道跟完整看过是不同的感觉。
时代背景他已经十分清楚,主角身份局限了范围以后,这部分的安排就能披皮设定。
他问女性向的话本。
柳文柏说只有《软饭硬吃》,“从前大家都一起看落魄书生的,或许有,但都没水花。”
那就没什么了。
元墨做补充,说正经把文戏写得精彩的话本极少,“都重点写书生跟各类美人的爱情故事去了,其实写县令男主的,也是衣锦还乡,开头发发梦,后面写得都很虚——”
他停顿了下,用云程的话说,“就是没有取材,没有经历,这方面认知太浅,写不出来,也想不出来。”
文戏也是。
话本主要受众群体是书生,书生怀才不遇,想要有人拉一把。拉他的人,是一代名师可以,是个能给他买很多书、供他读书赶考的富商也可以。
因为这部分写不出实感,也很容易写成在上“补习班”,所以会往艳遇上偏。
实际还是有人想看精彩文戏的。
元墨说了个东西,是云程之前没注意过的。
“《咸鱼书生》四册的销量汇总过,重文戏的一二册卖得最好,第三册是主角个人事情需要处理,文戏不多,销量下滑,到结尾琼林宴有展示,销量再次回升。”
写得精彩的剧情流,也有市场。
这里重点是勤学帮忙记录,后面闲聊内容能不写,放他再去抄录两份,到时给柳文柏跟元墨带走。
闲话部分就简单,主要是问柳文柏的情况。
取材与重新写试稿顺利不顺利,再就是愿不愿意尝试一下修真类型的话本。
“我看你比较擅长写这类带幻想元素的话本。”
这对他们来说是新颖题材,后面几乎都是云程在说,相当于给他们讲了个简要版的修真故事。
讲故事,云程就讲的他看过的修真小说,概括去说,没有临时新想,讲述很流利顺畅,听得元墨跟柳文柏这两个不知情人士,对云程频繁投来艳羡、惊叹的目光。
“你也不用看书了,就这么写就行了。”
云程谦虚就显得他不识好歹,所以笑笑不说话。
这都是积累起来的,不能吃老本。
当代话本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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