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个男生跟宿宿表白,他亲口说的。”
范情不太愿意回想当时的场景,话也都是要多简短就有多简短。他说完,率先起了身,打算离开这里。
“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郝宿喜不喜欢男生还有待论证,裴廷秋这次过来是为了范情,他同样站了起来,“有些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是勇气,但有些时候,明知不可为,还是不为的好。”
裴廷秋在用这种方式隐晦地提醒范情,他跟郝宿之间是不可能的。
忍耐到了最后,心脏几乎有些钝痛感。
范情当然知道他和郝宿之间是不可能的,他早就知道了,并且已经决定要离对方远远的。
“你看出来了?”范情突然将彼此之间的遮挡扯了下来,他说,“我的确喜欢宿宿,可是我不会伤害他。”
他从来就不屑对他人隐瞒自己对郝宿的感情的。
咚,一旁有个东西被踢响了。
两个人同时抬头,就看到郝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第172章 豪门养子(9)
“郝宿!”
裴廷秋还来不及为范情的坦白感到惊愕,就因为郝宿的突然出现,慌张得竟然连名带姓地叫了对方一声。他一向都是喊对方弟弟的,如果不是范情不允许的话,说不定整天都是宿宿长,宿宿短的了。
谈话本来就是秘密进行的,无论是裴廷秋还是范情,都不希望这件事被郝宿知道。
范情的模样看上去比裴廷秋还要糟糕,他脸上的颜色在看到郝宿的那一刻就“刷”地一下全部退下去了。嘴唇也都变得有几分苍白,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宿宿——”
范情嚅嗫着,不知道郝宿究竟听到了多少。可不管对方听到了什么,他的最后一句都是逃不掉的。
他亲口跟裴廷秋说,自己喜欢郝宿。无论怎样的辩解,都不能将这一事实改变。
他像是跌入到了冰窖当中,是那样的冷,牙齿都在不自觉地打颤。范情此刻看上去要多脆弱就有多脆弱,整个人摇摇欲坠至极。
甚至不需要郝宿露出厌恶的表情,只要他皱一下眉,就能立刻将范情打入地狱。
可出乎意料的是,郝宿对于他们的反应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了?”
“你……你没听到……听到我们刚才……”
裴廷秋咽了咽口水,范情现在的状态根本连话都说不了了,只能由他来问郝宿。
“听到什么?”郝宿走近,察觉到范情的状况有点不对劲,手背贴了贴对方的额头,“哥哥,你不舒服吗?怎么在抖?”
他问话还是一如往常的亲近,语气里的关心任谁都听得出来。
裴廷秋不禁松了口气,如果郝宿听到了范情刚才的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反应。
再看范情,似乎也因为郝宿的话而好转了一些。刚才……郝宿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范情看着郝宿,向来都是沉稳又克制的眼眸里满是迷茫。
这副样子格外招人心疼,郝宿轻轻握了握范情的手腕,温热的感觉传递了过去,让对方一点点恢复了过来。
“可能是夜风吹得有点冷吧。”裴廷秋在旁边打了个圆场。
“晚上是有点冷,要去加件衣服吗?”
郝宿还是看着范情,神态没有一刻不是温柔的。如涓涓细流,让人的四肢百骸又逐渐暖了过来。
范情只是摇头。
“那我们现在去舞厅吗?时间快到了。”
裴廷秋:“去吧去吧,等会晚了那帮人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鬼把戏。”
“对了,”三个人往外走的时候,经过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郝宿突然开口,“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站在这里,不过见到我就走了,是跟你们一起过来的吗?”
“你是说你看到有人站在这里?”经过郝宿这么一说,裴廷秋和范情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动静并不是郝宿发出来的,他是真的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
只要不是郝宿,两人就都松了一口气。
“嗯,他走的时候还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这样就全部对上了。
郝宿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范情,裴廷秋看到了,垂了垂眼皮,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
“好像是……姚伸。”
“姚伸?”
裴廷秋对姚伸有印象,对方性格挺好的,还玩得开。可他没想到姚伸竟然听到了他跟范情的谈话,想到这里,裴廷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心,你哥没事,等会就好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办,你们先去舞厅,我等会就来。”
裴廷秋这话既是对郝宿说的,也是对范情说的。他讲完,就匆匆忙忙地从另一条路走了,留下郝宿和范情两人一起。
郝宿感觉到身边的人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害怕,手动了动,从原本握着对方的手腕,变成了握住对方的手。
是再次的亲昵越界。
但放在这样的情景中,又有一种合情合理的感觉。
“现在好一点了吗?”
郝宿的确没有听到范情在跟裴廷秋说什么,可他从两人的反应中也猜出了一点。原本他是想来找范情的,没想到反倒将人吓到了。
不过,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原剧情中郝庭会发现范情对他的感情了。姚伸并不是那种会在外面乱说话的人,应该是对方在跟郝庭说什么的时候,被对方无意套出了话。
郝宿没有听到范情的回答,他弯身,看着对方的眼眸里还盛着担心。
“要抱一下吗?”
瞬时的惊吓太大了,以至于这连续的发展没让范情能很快地回应。
而郝宿在问出口以后,就已经将人轻轻揽在了怀中。宽大的手掌还在范情的后脑上慢慢抚着,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言的安慰。
“等会哥哥陪我跳一支舞吧。”
他们这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舞会,只是一群年轻人在一块玩而已,没有人规定男士一定要给自己找一名女伴。
晚霞晕晕,在天畔浮动着柔和的光彩,映照在两人身上,有一种格外的美好。
范情在郝宿轻声的言语当中,终于能正常地开始跟人说话了。
“宿宿……”范情的眼睛酸酸的,刚才那个瞬间,被郝宿发现的巨大恐慌笼罩在他心头,让他怕得厉害。
“嗯,我在这里。”
“对不起。”
“不舒服的人是哥哥,怎么还反过来跟我道歉。”郝宿笑着,跟范情贴了贴额头,两人连鼻尖都抵在了一起,夕阳西下,亲密过分。
呼吸缠绕间,范情紧张不安的情绪被另一种感觉取代了,那是郝宿带来的。
他们这样的近,郝宿清楚地看到了范情眼神的变化。他在范情恢复了血色,甚至皮.肤又逐渐染红的时候,将脸贴在了范情的脸上。
范情说不清自己在这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在郝宿贴过来时,瞳孔就放大了,那被努力压抑的感情也快要忍耐不住地想要喷.薄而出。
这不应该是兄弟之间的相处,范情的头脑比什么时候都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眼尾随着郝宿的举动迅速泛红,范情还感觉到郝宿又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他的身体又在开始颤-抖了,却不再是因为害怕。
“哥哥……”
郝宿脸贴着范情的脸,说话的时候,缓缓地,将唇碰到了范情的耳朵。
他这样的叫他,声音是范情午夜梦回时经常听到的。
可除了这两个字以外,郝宿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范情觉得自己的半边身体都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眼中的酸涩更深,在郝宿亲到了他的耳朵时,倏而滚了一颗眼泪下来。
扑簌,漂亮极了。
郝宿看到了范情的眼泪,他只是替他一一擦干净,却什么话都没问。
那种被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终于达到了巅峰,哪怕是一个眼神,都处在绝对的暧.昧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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