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还又专门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给郝宿盖上了。
凌晨的庄园透着一种格外的清凉,外面的草坪上挂了好看的露水,还有鸟叫声。
郝宿在窗户上撒了一点饲饵,等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那里就停了一只鸽子。他将昨晚写好的东西绑在了鸽子腿上,很快,鸽子就拍翅飞了起来。
管家定点在房门外敲了敲,并将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送了过来。
“少爷,这是您今天要穿的衣服,夫人已经在下面候着了。”
众人都摸不准范情要怎么对付郝宿,从昨天到现在,对方似乎都是按照符合身份的礼仪来对待郝宿,挑不出一丝错处。而且看情况,小夫人似乎还要将郝宿一直留下来。
管家低头说着话,自然看不见郝宿锁骨处刺目的痕迹,更不知道,昨天晚上小夫人究竟是如何同这位少爷亲密厮缠,抵唇相亲,有悖人伦。
“我知道了,有劳。”
郝宿接过衣服,回房很快就换好了,而后下楼跟范情一起用了早餐。
早餐也很精致,不管是颜色还是形式,都别出心裁。
然后郝宿就又发现了,范情很挑食。他每样食物最多只动两口,有的根本就是尝尝鲜,难怪被这样精心养着,也还是如此瘦弱。
郝宿看上去只是在履行着一个继子应该对长辈的职责,给对方夹了一道菜。
“您应该多吃一点。”
话也不含丝毫暧昧,任谁都不能看出两人私底下达成的协议。
但范情的脚尖却是在餐布底下抵着人,郝宿的小腿也跟他的小腿挨着。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肆无忌惮地亲密,违反一切道德伦常。
深蓝色的眼眸温柔如水,看着范情。
管家和周围站着的仆人听到郝宿的话后,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变了变。
小夫人最是喜怒无常,更不喜欢别人教导自己,哪怕郝宿的出发点是为了对方好。他们暗自担心范情会发怒,然而等了半天,只听到了范情让郝宿多夹几道菜。
好像经由郝宿的餐具盛起来的食物要更美味一点。
这顿饭范情吃得比平常更多,不过相比起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还是太少了。
郝宿也没有勉强,这种事情得循序渐进才好,否则一下子吃得太多,也有害无益。
马车早就在外面备好了,出于两者的身份考虑,原本管家是要给他们分别准备一辆,不过范情知道以后,吩咐只备一辆就可以。
另外他还将郝宿的各项数据告诉了对方,让他通知裁缝,尽快做出几套来。
胡家的宴会还有两天,他让十几个裁缝一起动手,务必要在明晩之前做好郝宿要穿的礼服。
范情对郝宿好不是说说,除却这些以外,其它方面也都为对方考虑到了。以前郝淮忽视这个儿子,甚至将对方当成一个死人,范情却将对方捧着,他要将郝宿捧得高高的。
管家听到郝宿的各项数值也没有怀疑会是范情亲自给对方量的,毕竟以对方的性格,这有点难以想象。
更多的,或许是郝宿自己给自己量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小夫人连让裁缝亲自过来都不肯,可见是轻视到了什么程度。
也不知道这样做出来的衣服到底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到时候少爷出席宴会,岂不是要出丑?
不过这些事情他一个管家也管不到,只能依照范情的命令行事。
要去拜祭郝淮,出行的当然不止有他们两个人。
庄园里一些仆人也跟着一起去了,还带了不少拜祭的东西。在这种表面功夫上,郝宿和范情都做得很好。
马车由十分尊贵的黑色和金色构成,两人一进去,范情就将玻璃窗上的小窗帘拉上了。
四个轮子在车夫的驾驭下飞快地行走着,车内的座椅十分柔软。
“昨晚睡得好吗?”
范情今天穿着的是一套黑丝绒布料的中性服饰,底纹低调贵气。问话的时候,他毫不顾忌地将下巴搁在郝宿的肩膀上,还用手指挑开了对方的衣领,检查了一下肩膀上咬出来的痕迹。
然后他就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昨晚的力气没控制好,郝宿的皮肤还是被咬破了一点。
范情对自己有点生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明显,眉眼都增了些戾意。
“很好。”
郝宿由着范情检查,感觉出对方的不高兴后,还没有说什么,就见对方伏过来了一点,舌尖在伤口处舔了两下。
像小动物在受伤的时候,会躲在角落里自己舔着自己一样。
其实根本就不疼,再说已经一晚上过去了,也长得差不多了。
但范情在舔完以后,还是用很严重的口吻道:“以后要告诉我。”
“好的,夫人。”
又是一声顺从的回答,范情看上去还是对郝宿肩膀上的痕迹耿耿于怀。
他已经在脑子里选好了不下二十种治疗外伤的药,准备回去就让管家买回来,防止郝宿以后哪里磕着碰着。
跟着一起出门的仆人看不到马车里发生的情形,但他们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担心范情会在私底下的时候做什么。
不过一直到到达目的地,里头也没有传出来动静。
就是小夫人下来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刚刚动过一场怒,脸上有些薄红,还有周身的冷态更甚。
跨步行走,礼仪标准,神态恣雎张扬。
郝宿就跟在他的身边,脖子上的领带比起出门的时候,打得要更加一丝不苟,连里头衬衣的扣子,也扣到了最上方。
范情的确在马车里为难了郝宿,却是跟昨晚一样,将人亲了又亲。他要得强,郝宿怕他承受不住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便要一个劲地追上来,扣着也不放。
整个人都攀折到了他的身上,完全依靠郝宿才坐得稳。
范情的头发被简单地编了起来,柔顺地垂在脑后。郝宿搂着人,手背碰到了他的发尾,手掌向外翻了翻,将范情的头发收在了掌心。
投入得过分的人没有注意到郝宿的这些小动作,那种餍|足之态又从他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甜蜜又邪恶的。
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
然而彼此这样的亲近,好像两个人的关系也彻底地曝于阳光之下,明明白白地展示着罪恶。
等到了郝淮的墓地时,除了郝宿和范情外,仆人们都候在外面。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半个月前。”
无论是提问的人,还是回答的人,语气里都没有丝毫对郝淮的在意。
范情的回答更是带了股浓烈的厌恶。
他的话很能让人看出问题,以范情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郝宿会怀疑,但他并不在意。
他曾经是郝淮带回庄园的情人,而郝宿是对方的儿子,现在范情在郝淮的墓碑前,光明正大地拉住了郝宿的手。
只是随意地玩着郝宿的手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的话,恐怕郝淮看了要当场气活过来。
郝宿并没有阻止范情这样的举动,两人在这里宛如完成一桩任务。
甚至范情还又让郝宿抱了抱自己,心满意足了后,才一起离开。
范情大概很喜欢这种当着其他人的面偷偷亲近的行为,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时不时找机会捏捏郝宿的手指尖。
不过要吩咐管家的事情他也没有忘记,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范情的房里就多出了十几种药膏。
两人是下午回去的,一到庄园,范情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在马车上的时候,范情就告诉了郝宿:“一会儿过来找我。”
是让郝宿去他的房里找他,而不是像昨晚一样。
四楼很少会有人过来,因为范情不喜欢被打扰。就连管家也只是在餐点的时候上来,有时只是摇摇通向房间里的铃,并不亲自来。
郝宿是在范情上楼后五分钟过来的,他才曲指敲了一下,房门就被立刻打开了。
范情的房间跟他房间的布局差不多,甚至有些相似。就连墙壁周围,都一样充满了特殊的装饰。
郝宿没有看,他只是在范情开门站在那里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俯身亲住了人。
上一篇: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上
下一篇:在逃婚对象家种地的日子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还没有评论,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