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季笑着说:“太上皇这才哪跟哪。康熙帝有50多个子嗣,您才十几个。”
太上皇:“他孩子是多,活下来也就一半,早逝再去掉一半,后头的宫斗、储位相争再死几个,能有孤的后代多吗?只要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不糊涂,俣国千年也是有希望的。这都是你的功劳。”
卓季:“怎么‘都’是我的功劳了?太皇不是说,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不能糊涂吗?太皇您是我心中最英明神武的皇帝,没有之一。”
太上皇被爱侍的“甜言蜜语”哄的十分开心,他拿起酒杯:“来,跟孤喝一杯。”
“太上皇请。”
卓季跟太上皇碰了一杯。
康靖帝看到了这一幕,他拿起酒杯走出龙椅,走到太上皇和顺太后的桌前:“儿臣敬父皇、顺母父。”
太上皇和卓季举杯,太上皇道:“过年了,孤也不说扫兴的话,好好做你的皇帝,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莫要糊涂。”
“儿臣惭愧,儿臣谨记。”
康靖帝先喝了酒,太上皇和卓季喝下。
敬完酒,康靖帝回到龙椅。齐王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年三十的家宴,太上皇喝多了,同样微醺的卓季由刘皓月和常敬搀扶进屋。太上皇随便洗漱了一番就上床躺着了。满屋的酒气,花姑姑端了醒酒汤过来。卓季又和常敬、冯喜一道扶起太上皇,给他喝了醒酒汤。之后卓季自己也喝了一碗。
年轻的宫人在屋外守夜,卓季却是坐在床边看着已经醉酒睡去的太上皇,没有上床。伸手抚摸太上皇又白了许多的头发,卓季的眼神深幽。奭瑛,真的上年纪了。以前,今晚的这些酒还不足以令他醉成这样。凝视了太上皇许久,卓季起身走到桌边,拿过纸笔。
※
昨晚喝多了,太上皇宿醉头疼。躺在卓季的头上,太上皇叹息:“真是年纪不饶人了。”
卓季一边给太上皇按摩脑袋,一边说:“往后可不能这么喝了。”
太上皇:“不喝了不喝了。辰杋、辰杦、辰桉……他们都在,孤一时高兴,就喝多了。孤是真的高兴。”
卓季:“也怪我,昨晚没拦着。”
太上皇:“你拦也拦不住。不喝了,从今日开始,孤三个月内滴酒不沾。”
“这样好。”
大年初一,宫中热闹非凡,翔福宫内却一如的安静。知道昨晚太上皇喝多了,今早也没有人过来请安打扰。初一一早要祭天,太上皇身体违和,加上前两日下过大雪,昨晚都还飘了小雪花,现在外头很冷,随处可见积雪,太上皇也就偷个懒,不露面。此时,昨晚同样喝了不少的康靖帝带着诸位皇弟、皇子们祭拜天地和祖先,很是辛苦。宁王南容宝柠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此时也在祭天的现场。
初一一天,太上皇就在翔福宫里窝了一天。晚上的宫宴,太上皇带着顺太后和太皇太后露了个脸就离席了。
初二一早,宁王万臻带着天宝和南容恪进宫给长辈们请安。过年,康靖帝也没把万臻和天宝强留在宫中,让弟弟一家三口过团圆年。穿成了大红包的天宝和南容澈先去寿康宫。万臻把南容澈接到了宁王府,南容澈已经习惯了整日跟着弟弟天宝上窜下跳。
天宝一进宫就成了野猴子。万臻也不管他。跟诸位长辈说了会儿话,万臻就去了翔福宫。昨天母父派人知会他,说找他有事。
太上皇吃过早膳后就去大兴宫了。今天太上皇要和他那些忠心的老臣子们在大兴宫聚聚,要到晚上才会回来。吴王、献王、林燮山、史玉、年庆这些跟着太上皇一起退下来的老臣现在没事儿就聚在一起,晚年生活很是丰富。也是因此,卓季才让儿子今天务必过来一趟。
进了翔福宫,得知母父已经起床了,万臻有点小紧张。母父这么早起来,还让他今天务必进宫,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卓季在小花厅等着,见到儿子,他问:“吃过早饭了吗?”
万臻:“吃了。皮猴子天刚亮就醒了,过来敲门。爸,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私下里,万臻习惯叫母父“爸爸”。虽然他也不懂母父为什么喜欢他喊“爸爸”。
让小花厅伺候的人出去,卓季说:“你父皇早上起床我就跟着起了。”
“父皇好些了吗?”
“没事了。他毕竟是70岁的人了,不比年轻时候,不能贪杯。”
万臻点点头:“是啊,以后我若在,也会管着父皇的。”顿了下,万臻问:“爸,您找我,有什么事?”
卓季:“有一件事,我需要先做准备,最佳的人选,就是你。”
“是什么事?”
卓季没有先说是什么事,而是带着回忆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其实我很想给你起一个‘小鱼’的小名。”
万臻秒懂:“是漏网之鱼吗?”
卓季笑了,说:“我没有打算要孩子的。我怕疼,也觉着挺个孕肚怪异。”
万臻点点头:“我知道的。父皇跟我说过,爸您有身心障碍症,受不了大肚子。”说着,他摊手,“但我就是这么‘争气’。”
“呵呵……”
卓季抬手摸了下儿子的脑袋:“你是挺争气。你父皇就想要一个嫏哥儿。”
万臻皱皱鼻子:“我也觉得自己挺‘争气’。如果我是皇子,爸你会发愁吧。”
卓季不否认:“是,我会烦恼。很早,我和你父皇就商定,太子从辰杋和辰杦两个人中挑选。而另一个没有被选中的,则去海外发展。他们两个孩子都很优秀,无论埋没了哪一个,都是你父皇和俣国的损失。辰杋不负所望,辰杦在西州也做的十分出色。现在,你皇兄他们都去了海外,辰杋却是寂寞了些。日后,辰极还是需要回来辅佐辰杋,辅佐储君。他们是亲兄弟,也最为合适。”
万臻:“父皇和皇兄说了吗?”
卓季:“不需要说。时机合适的时候,你皇兄自会下旨让你八皇兄回来。”
万臻的眼睛里是超过他这个年纪的睿智,他问:“爸,我呢?”
卓季直接道:“你皇兄和皇嫂若不在了,你和天宝除非有时任皇帝下旨,否则就不要回来了。”
万臻沉默地点了点头。
卓季:“如果澈儿可堪大用,就让他回来。天宝,不要让他介入俣国的政事,他的根基是西州部落和周边岛屿的原始土著。如果他愿意,就让他离开西州本土,继续向外开拓。你在我肚子里勉强呆了7个月就出生了。天宝也不足7个月。远离俣国本土,也是对你们的保护。天宝是纯男性,我不知道他日后的伴侣如果怀孕会是多久的孕期,如果仍不‘足月’,你要提前做好预防。一旦被人发现我的血脉有这样的异常,难保不会有人想去探究甚至,研究。”
万臻咬了咬嘴:“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和天宝都不同吗?”
卓季反问:“你有想过,为什么我会懂那么多吗?”
万臻点点头:“我想过。爸,你是不是……不是俣国土著?”
卓季笑了下:“看来你发现了。”
万臻大惊:“爸!你真的!”
卓季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说:“我的身体,是土著。灵魂不是。”
万臻瞪大了眼睛,他有过许多的猜测,也有过这种猜测。但在亲耳听到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卓季把手边的一个带锁的盒子交给还在震惊中的儿子,说:“里面,是我给你皇兄写的一封信。在我百年后,你把这个盒子交给他。钥匙,在我的身上。”
万臻蹙眉:“爸!您说这个做什么!好似交代遗言一样。您会长命百岁的!”
卓季:“我和你父皇,有一个约定。”
万臻一听,眼眶就红了。聪明如他,马上就猜到了。
卓季微笑地说:“若我在你父皇之前身故,那就无所谓了。若你父皇先走,你父皇的遗诏会让我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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