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芜城统共也就这么俩朋友。
“常子期不是去美国读大学了吗?”易尘良问:“你俩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齐获抱住沙发上的狗头抱枕,“嗐,我也说不上来……他在美国跟我有时差,一天说不了两句话,他又很忙,这恋爱谈得跟应付公事似的,没什么意思。”
而且他现在一直在准备高考,哪怕他不是那么爱学习,也总要试着努力一把,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常子期。
可有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他在麻省理工学什么互联网,我这儿能不能考个一本都成问题。”齐获恹恹道:“他说还要读研,我没那么大耐心等他。”
时间,距离,还有不可逾越的差距,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横亘在面前的问题。
齐获一贯没心没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喜欢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会等他多久。
不必勉强自己,也不用勉强常子期。
“昨晚上我喝醉了跟他说分手,他就再也没回过我消息。”齐获啧了一声,越想越气,“操,越想越憋屈。”
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云方和易尘良确实不太好插手,但是云方还是耐心地劝他,“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好误会的,确实是不想谈了。”齐获很快就振作起来,“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就是玩玩,老子以后找个更好的。”
说出来之后,他像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件事情了,对云方道:“今天上你们家蹭顿年夜饭呗?”
“当然可以。”云方点了点头,“正好,我爸妈那边收拾得也差不多了,咱们过去。”
云和裕跟唐意自然欢迎,齐获跟他们都认识,也不认生,跟回了自己家一样,拉着云方和易尘良打牌,云和裕把晚饭准备地差不多,听见他们在卧室里嚷嚷,忍不住进去凑热闹。
“叔叔,来,正好缺个人。”齐获热情地邀请他,“咱们四个人正好。”
云和裕转头看了眼唐意,发现她正在跟齐爽打电话说齐获在这里过年的事情,看样子准备长聊没空管他,搓了搓手,把门一关,“来!”
四个人坐在床上围成一圈,齐获打牌喜欢咋呼,云和裕一开始还很矜持,后来打着打着就放开了,牌摔得很响亮,一看平时就没少打。
唐意跟齐爽聊了半天,从各自不省心的儿子聊到东家长李家短,又追忆了一下她们高中时候的青葱岁月,痛骂了齐爽的前夫,顺便交流了一下饺子怎么煮才破不了皮,最后约定好了什么时候一起出去吃饭,才依依不舍得挂了电话。
然后唐意就听见她宝贝儿子一向安静的卧室里吵吵嚷嚷,间或夹杂着大笑或者怒吼,她心里一惊,猛地推开了云方的卧室门。
就看见一个老的带着仨小的姿势各异地坐在床上打牌,脸上还贴着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纸条。
唐意:“…………”
打牌四人组:“…………”
就很突然。
唐意盯着易尘良脸上快贴满的纸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仨是不是就逮着你欺负了?”唐意问易尘良。
易尘良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没怎么打过牌,手气还莫名其妙的差,其他三个简直是在碾压他。
“来,阿姨帮你。”唐意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给你报仇!”
三个高中生万万没想到,唐意才是最深藏不露地那一个。
云和裕又被贴了张纸条,哀叹一声。
所以他才不想让唐意发现他们在打牌嘛。
晚上吃年夜饭,窗外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照旧是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大红大绿喜气洋洋,未必多么好看,但是好像只有看了,才觉得是一个完整的除夕,哪怕只是当做背景音乐。
齐获跟易尘良从厨房里往外端饺子,云方在帮唐意调蘸料,云和裕蹲在茶几旁边从沙发后面扒拉出自己珍藏的美酒,抬起头问:“小获啊,能整点不?”
齐获矜持地摆摆手,“叔叔,我酒量一般。”
“没事,小易酒量那才叫一般。”云和裕笑眯眯道:“一杯白的下肚路都走不稳当。”
“那我可能还是比他要强一点儿。”齐获登时来了劲。
唐意见他扒拉酒,透过厨房的窗户笑话他,“就你那点破酒,还整天当宝贝一样藏着,又没人稀罕喝!”
云和裕拎着酒瓶子站起来,“你不懂,这是我们男人的仪式感。”
然后他就给在座的其他三位男人一人倒了一杯酒,“来,孩儿们。”
孩儿们乖巧地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茶几边,等着老大下令。
唐意一挥手,“平时不许喝,今天破例允许你们喝点儿。”
于是伴着联欢晚会的背景音,酒杯碰撞在一起。
爆竹声中一岁除,热热闹闹,又是一年。
◎作者有话说:
翻了翻纲,发现完结说早了【狗脑袋尴尬】
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没写呢【狗脑袋挠头】
空欢喜一场【狗脑袋叹气】
第104章 初一
初一的时候, 唐意跟云和裕要回老家。
唐意看着横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地仨孩子,埋怨云和裕,“都跟你说少让他们喝点!”
云和裕啧啧直摇头, “酒量真差。”
唐意气得要打他, 收拾完云和裕, 唐意轻轻拍了拍云方的脸。
云方有点艰难地睁开眼睛。
“糖糖,我和爸爸今天要回老家拜年, 厨房给你们留了早饭和午饭,醒了之后热一热再吃。”唐意跟他说。
“唔。”云方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唐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这孩子。”
最先醒过来的易尘良, 他喝得是最少的一个,晕晕乎乎起来去洗手间, 然后用冷水洗了把脸, 刚直起腰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云方困顿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起这么早?”
“尿憋醒的。”易尘良对着镜子里的云方笑,“你没睡醒起来干嘛?”
云方闭着眼睛道:“起来找人。”
昨晚上他跟云和裕喝了不少, 这会儿脑子还是懵的, 说话也有点迷糊, 酒还没全醒过来。
易尘良转身问他:“这么想我啊?”
“嗯。”云方睁不开眼,趴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易尘良第一次见他这么软和地让自己抱着, 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背, 低声道:“你是不是还没醒酒?”
毕竟云方清醒的时候大多都是温柔又强势的,别说撒娇, 连服软都是漫不经心的, 跟逗他玩似的。
易尘良扶起他的脑袋,眯起眼睛看着他。
“嗯。”云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把头搁在了他肩膀上。
“哥?”易尘良拍了拍他的脸。
“别闹。”云方拿开他的手, “让我睡会儿。”
“睡你回床上啊。”易尘良笑。
“齐获打呼噜,太吵了。”云方皱了皱眉。
大清早的,云方主动投怀送抱,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有志男儿,易尘良很想干点坏事。
放平时他肯定不敢放肆,毕竟他哥积威甚重,并且固执地认为会影响学习,他俩挑灯夜战不是在做题就是在背书,每次当易尘良蠢蠢欲动都会被他训,除了他刚从国外回来那段时间尝到过点甜头,平时简直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易尘良反手锁住了厕所门。
云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半个身子都靠在洗手台上,身上穿得睡衣被水洇湿了一大片,皱皱巴巴地堆在胸前。
易尘良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红了一片的脖子,慢条斯理地帮他把睡衣扣子系上,“哥,现在酒醒了吗?”
云方憋了半晌憋出了一声骂:“……操。”
“我也想,可你不让。”易尘良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帮他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凑到他耳朵边沉声道:“不过刚才你可真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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