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全是因为季灼桃从小在家里吃, 几乎没有去餐馆吃过,爷爷奶奶做菜当然放心,把他的肠胃养的娇弱无比, 导致刚来这里时,就连吃几口路边的鸡蛋灌饼他都会肚子疼。
那时候季灼桃就很随意了,不过为了避免浪费路淮的时间去做饭,他只好胡诌道,“没关系的,据说多吃几次就好了,这几次过去了,以后就不会肚子疼了。”
路淮非常不忍心见到他难受的样子,冷沉着脸问:“谁说的?”
季灼桃对了对手指,“……何勋啊。”
小白:“……”怎么就会有这么爱撒谎的人呢。
路淮厉声说:“何勋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真是太让人不放心了,他家易白就是这么单纯的人,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季灼桃嘟着嘴,小声说:“他带我打游戏嘛,他人可好了!”不好意思兄弟,再一次出卖了你。
小白:“……”明明是你缠着人家跟你一起打游戏好不啦!
季灼桃:“那还不是因为路淮不肯带我!”路淮技术可好了,但凡路淮肯带一带他,他都不至于要去跟何勋一起玩。
因为季灼桃的各种理由,导致那段时间路淮对何勋完全没有好脸色,觉得他带坏了自己家水灵灵的大白菜。
那些天,何勋每次抱着篮球去找路淮,“走啊,打篮球!”
路淮:“做题。”
然后何勋拿着题去问路淮。
路淮:“复习。”
后来何勋拿着知识点询问他怎么复习的。
路淮:“刷题。”
何勋:“……”
总而言之,到现在,季灼桃很少因为吃食堂和餐馆的食物而肚子疼了。
吃了晚饭后,他们还在操场上转悠了几圈消食,晚饭后来操场的大多是小情侣和老师们,季灼桃跟路淮牵着小手手绕着跑道溜达,完全不觉另类。
季灼桃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正在看篮球场上打比赛的同学们,路淮在旁边说:“怎么,你喜欢看他们打篮球?”
“对啊,”季灼桃毫无保留的点头,“他们看起来都好厉害啊!”
路淮:“……前天我打比赛的时候,你没来。”
这几天是学校的篮球运动会,路淮作为全班数一数二的高个子,自然是要上场比赛的。
然而前天,季灼桃谎称打扫卫生,窝在教室打游戏,等打完排位,已经错过了路淮的那场篮球比赛。
可是,季灼桃是从小到大看着路淮打篮球的,他小学、初中打篮球时,季灼桃一场都不落,如今就错过了几场而已,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而看路淮的神色,表面越淡然,其实越在意,说明他很计较这件事……
季灼桃只好硬着头皮,拉着他的手晃,保证道:“我下次一定去看你打比赛!”
路淮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说了句:“今天中午的复赛,你也没来。”
“……”季灼桃心说,路淮今天难道是跟篮球杠上了吗,早知道他就管好眼睛不乱瞥了!他只好怯生生的说:“路淮,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不能打篮球,不过我好想像他们一样啊,可是……我又不敢经常看。”
明明喜欢,却不敢看,越看越伤心难过,因为这是他永远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虽然他说的不算清楚,但路淮几乎立刻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个傻子,喜欢什么运动不好,偏去喜欢篮球,凭他的肢体协调能力和反应机制,怕是连篮球都接不着。
路淮立即放软了声音,心中柔软又酸涩,拉紧了他的手,“逗你玩的,怎么说什么你都相信啊,不想来就不来,没人强迫你什么,知道吗?”
季灼桃达成目的,开心一笑,点点头,“嗯嗯。”
小白:“……你变脸还能再快一点吗?”
回教室坐了一会儿,何勋又没吃晚饭,季灼桃就跟他继续畅谈人生。
然而何勋却出其不意的说了句:“你跟路淮关系很好吗?”
“当然。”这不是废话呢嘛。
“我的意思是……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跟对我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季灼桃想了想,其实路淮对何勋的不苟言笑的态度,大多是因为他的暗中出卖,忽然有点心虚。
何勋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对新同桌季灼桃自然是会关注一下的。
他知道季灼桃和路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路淮一直照顾着季灼桃,现在他们还一起在校外租房住,可以看出关系确实是很好。
至少路淮从来没有流露出丝毫嫌弃季灼桃的眼神。
何勋凭心而问,他和季灼桃同桌,尚且能做到以平常心对待,但是要换成照顾他,自己可能就无法像路淮那么有耐心了。
就连一起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头老太太,在对方得了老年痴呆后,对对方都可能不会有路淮这样的包容心。
何勋思索道,“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总感觉他跟你一起的时候,或者说在面对你的事情的时候,就不太像他了,反而像个小孩一样。”
小孩路淮刚才还因为季灼桃的一个眼神而吃飞醋来着。
季灼桃:“……”骚年,你没想多。
晚自习快开始了,季灼桃为了逃离何勋的盘问,提前出了教室去找冉老师。
“早知道把手机拿出来玩了。”然而他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没看见冉老师,百无聊赖。
办公室里没有人,班主任们大约都去守着学生上晚自习了,季灼桃站在冉老师的办公桌前左瞧瞧右看看。
而小白此刻纠结死了,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一下,一直沉默着。
就在他快要呆不住的时候,冉老师抱着一堆书进来了,“易白,你已经来了?”
冉老师没进门,指着他办公桌上的那叠作业本,“这样吧,你替我抱那一摞书,跟去抱去我的宿舍,刚好明天放假了,好批改。”
“好的。”那叠作业本不算重,不过冉老师手上此刻已经抱了一堆资料,完全没有多余的地方放作业本了。
季灼桃问小白:“他办公室在哪?”
小白说了个方向和距离。
季灼桃惊诧道:“这么远?他居然如此无情的把我当成搬运工?”不愧是冉老师,从来不心慈手软。
小白:“就是呀,好歹你还是个需要别人照顾谦让的智障宝宝啊。”
“……”季灼桃一脸懵逼,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更奇怪的是,他明明知道我跟路淮的关系,谈话怎么可能不叫上路淮一起呢?”
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果然是被原主给同化了嘛……
到了宿舍门口,冉老师让他把作业本放在里面的书桌上,自己则从茶壶里倒了两杯水,递给季灼桃一杯,然后坐下摆出要详谈的架势。
“易白,昨天欺负你的男生已经被学校记过了,过几天校会上会在全校师生面前通报批评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灼桃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嗯嗯。”
“……”冉老师扶额,“意思就是,你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
聊天内容很正常,季灼桃略微放了心。
但是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不知为何越来越困,可想着平时也是一到晚自习就困了,还算正常,就用手托着下巴免得在老师面前打瞌睡,那就太丢脸了。
在季灼桃眼皮都快睁不开的时候,总算意识到事态不对了,“小白,我这是怎么了?”
那杯水他一口没喝,怎么还是中招了?
小白唉声叹气,“谁叫你,不看原剧情的。”它也有试图提醒他啊,但是他完全没懂它的意思。
季灼桃:“……”这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
他彻底昏过去之前,眼皮缝隙的虚影里,冉老师还是那副德高望重的表情,此刻却微微有些得意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自投罗网的、无助的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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