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
靠,好狠的诅咒!
青阳眼珠一转:“行吧,那我这儿还有个法子。姑娘既然说,自己颇通经营之道,那你在春盛酒楼久居,一定知道对面那私宅也准备办酒楼了,那正是本观所办的。我可为你画符加持,让你能行走于白日之下,掌管经营酒楼事务。作为报酬,那十八匣珠宝,我也会替你捞出,掌柜的酬劳,也分毫不少。你可愿——”
“东家——”
陈圆圆脸色霎变,原本憎恨的语气秒变甜美,她飞快把僧帽一摘,面带娇嗔:“还叫我什么姑娘,哪敢呢,东家唤我声妹妹就好了。大家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我愿为东家弃佛入道。”
青阳:“????”
你变得也太快了吧!顺带还从姐姐变成妹妹了。而且士为知己者死和后一句是能相互串联的吗?你为赚钱弃佛入道,不关我事啊!别坏我名节!
青阳无语地反身去拿香火:“那我就叫五阴将来,把你那宝匣——”
“什么?!”赵公明疯狂糊了上来,袖子几乎遮住青阳满脸,狂乱地说,“你又想!你又想当着我们的面,让他们入门!”
“……”陈圆圆不禁抬袖遮唇,带着几分疑惑,怎么感觉这语气、这画面如此熟悉……
青阳无语地推开赵公明:“我总不能让你们去水底下捞宝贝吧?唉,师兄,你不要这样患得患失,你和四位灵公能坐镇道观,助我收敛正偏财就已经很够了,没人能代替的了你们在我心中的位置……”
“……”陈圆圆袖子抬得更高,眼神更加怪异。
正准备开口问点什么,一旁菜地里就蓦然传来一声十分粗犷的撒泼声:“凭什么!!!”
鳌拜从菜地里破土而出,几乎破音,猛地看向五灵公:“你们只顾着五阴将,难道这新鬼你们就不在乎吗?!老夫不同意,老夫不同意啊!!!!”
赵公明高高在上地嗤笑一声:“这新鬼算什么了,不过和你一样,不成威胁。曹十他们却不同!我是万万不能允许小金贵你再召请他们的!!”
陈圆圆:“………”
青阳:“那你们下水运财去?”
“……”赵公明缓缓飘下来,“哼,那香火从獒儿的份例里扣。”
第16章
“老夫,老夫是死也不会同意的!!”鳌拜愤怒地大喝,一语道尽数月心酸,“不给老夫吃葱油大虾也就算了,如今竟连香火,也要从老夫手中抠走吗?”
“抠你点香怎么了!想当初,小金贵还想抠我们生财鬼的钱哪!!”赵公明咆哮的比鳌拜还大声,不过下一句就声音骤低,“现在还不是抠成功了……”
赵公明含幽带怨地看了没良心的小金贵一眼:人都被抠进观了,也不知道珍惜,每天总想招些旁的玩意儿进门。
陈圆圆深谙个中门道,保持抬袖捂嘴的姿势,缓缓退出战场……然后和香炉后的三个大活人对了个照面。
刚刚还你追我赶的三人一鬼面面相觑。
“哎。”青阳疲惫地说,“别吵了,不请阴将了行不行?獒儿,就让你那些个阴兵来帮帮忙,把陈姐……”在陈圆圆瞬间凶悍的瞪视下,青阳改口,“把圆圆妹妹的珠宝捞上来。”
胤禟从香炉后冒头:“还有我的宝贝啊,之前也丢秦淮河里去了。”
鳌拜还想抗议,但青阳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而且把香火分给自己手底下的兵,总归比分给外人好受,只能点头答应。
青阳催行五鬼运财术,指引五位被叫来的阴兵入水寻财,按照陈圆圆的生辰八字推算,很快便将那十八匣珠宝,以及胤禟扔下去的东西打捞了上来。不光如此,打头的那位阴兵还额外抱了个匣子,挤眉弄眼地说:“道长,秦淮河底真是堆金积玉,满是宝贝啊!这匣子就是我在河里捞上来的,不止这些呢,河床上满满都是。”
鳌拜几乎和陈圆圆异口同声:“那快捞上来啊!”
赵公明等五位灵公也凑了过来,看看匣子,又看看青阳,欲言又止半晌,眼神矛盾中掺杂着担忧。
阴将直接将匣子塞青阳手里了,青阳本来当场就想推开的,但竟没能推开,反倒抱住了。匣入怀中,仿佛带着一种强烈的吸引力,令青阳忍不住低头看装满匣子、光彩依旧可见夺目的珠宝,难以移开视线。
青阳心底一阵悸动,脑中不自觉的产生了想据为己有的想法,似有恶魔在一旁诱惑低语:既然都是遗弃之物,拿来又何妨?
“……不行。”青阳猛地从这混沌的状态中抽出神来,皱眉将匣子塞回阴兵怀中,“这玩意儿邪门的很,居然能让我有贪财的念头。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
众:“……??”
你不是吗?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青阳颇为委屈,大感不被理解,“不取不义之财,不可败德辱行。那些珠宝各有其主,我凭什么霸占?如果那些宝贝的主人,也像圆圆妹妹这样呢?我岂不是做了坏事儿。你快把这东西送回去。”
“不要啊——”
五灵公是松了口气,陈圆圆却瞬间在地上打起滚来,美人撒娇,正是芳姿妖娆,柔情绰态:“不嘛不嘛!留下来!管他们呢,我都弃佛入道了。”
青阳严肃地说:“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看看观中墙上的字?”
陈圆圆仰头一望,左一个尊道贵德,右一个遣欲坐忘:“……”陈圆圆顿时委顿下来,喃喃自语,“我感觉我被骗了。天下道佛一般的烦人。”
赵公明本还抚着胸舒气,闻言顿时大怒,一下飞身而起,青阳吓了一跳,赶紧扑来想劝,就听赵师兄大声地说:“这是侮辱!!那佛门能和我道门相提并论吗?我道门什么不强过它!比烦,我道门也一定是比佛门烦的!你可知我道门多少戒律!”
青阳:“???”这也要攀比吗?!
赵公明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门戒律,青阳权当听不见,走到胤禟和胤褆身边,把还蹲着的两位皇子扶了起来,顺手也搭了一下可怜的国际友人。
胤禟噗噗直跳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大恩不言谢……”
青阳深深地凝视胤禟。
胤褆难得开窍,捅了胤禟腰眼一下:“什么大恩不言谢,道长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该好好意思意思?”
才对青阳升起一点好感甚至是敬意的胤禟:“……”
刚刚还说不贪财呢,怎么还是要钱!胤禟不甘愿地把才回到手里的钱袋又递了出去,胤褆又开始不客气地呵斥穆景远:“你也是!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祸!”
穆景远:“……”明白,给钱。
胤禟亲手把还没捂热的银子送到青阳手上,情不自禁地想:……此情此景,和刚刚遇到饿死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恶啊!这道士说一套做一套,分明是披着人皮的刮油水恶鬼!
“真是万万没想到,大皇子竟有这般心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是来秦淮整顿吏治,背地却是拉拢大师……这一定是九皇子出的主意!”管事手执笔墨,表情愤慨,“这事一定要立即告知主子!”
管事在密函上奋笔疾书:【……属下人微言轻,实在难以阻拦二位殿下行事。但太子尽管放心,便是触怒二位贵人,属下也一定不会让他们计谋得逞……】
让人将密函快马加鞭送去京都,管事站起身,深吸口气,凉风中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态:“主子不在秦淮,我也不能堕了主子的威名,日后酒楼建设,我一定要替主子盯好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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