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
这招……是有些损,但还真有效。
胤禛听苏赫全程只说自己的功劳,还主动帮胤禩说话:“这件事,八弟也有功劳的。儿臣一向愚笨,不善言辞,幸亏全程都有八弟跟着,向诸位大人解释儿臣的一片好心……”
苏赫:“……!@#!”
对!!八阿哥才是最阴损的。每每有人抗议,他都会跳出来说,四阿哥身担监国重任,还特地抽时间给大家讲学,正是处于一片殷切赤诚的期盼之心,大家一定要感念四阿哥这份好意,切不可心怀不轨,恶意扭曲。
“……”胤禩缓缓避开苏赫的眼神。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是在很正常地自我保护而已……
康熙看着苏赫递交的折子,却是半点没有怜惜这些老赖,而是在想:太子……不一定能回得来了,那朕就得为以后做打算了啊!
这些儿子都得加倍地锻炼起来。看老四、老八这个配合无间的样子,不如就让他们去各地处理这些老赖皮。
康熙立即连拟数旨,让贴身太监宣读,打发走了老四、老八,康熙又换了个新问题冥思苦想:在热河行宫呆了太久,也该回紫禁城了。可太子迟迟未归之事,又该怎么解释?说,太子病重,在青福观静养?
这话听了都别扭!要是青福观和五台山一样有名就好了,“太子病重,在五台山静养”,这听起来就很理所应当,但是,“太子病重,在青福观静养”?人家不得好奇,青福观是个什么厉害道观吗?不得去看吗?他不得丢脸吗??
曾经他还想过,大师若能当国师,就封大师的观庙为宫观,这次亲自去观庙看了一番,那鸽子笼能封宫观吗????能吗??它好意思吗??
纠结了许久,各种瞒天过海的法子都想了,康熙烦躁地猛灌了一口茶,被凉的一个寒噤。
平时在身边侍候的太监被打发去宣旨了,这会儿在近旁服侍的是个小太监,还不太熟练。但凉茶下肚,康熙思路一清,再一想,这是做贼心虚了啊,何必非要说出地点呢?为了保障太子安慰,不透露养病之地,也很正常吧。
终于解决了一路来最烦恼他的问题,康熙豁然开朗之余,不禁愉悦一笑:“太子病重,正在静养。后日,便摆驾回京。”
小太监惊恐:“……”
太子病重,圣上为什么笑得一脸放松高兴??
果然天家无父子吗?宠爱都是装出来的!
…………
“……皇阿玛就是这么说的。”胤禩一出康熙行宫,就冷酷地甩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增进兄弟感情十分热衷的胤禛,赶在宣旨太监前,直奔大哥胤褆那儿去,“除了我与四哥的差事,他又另拟了旨意,一是让三哥立即加入、负责《古今图书集成》的编纂,这事儿本在去年就定好的,因为民间祸乱不断,皇阿玛一直没心思实行。”
“二是……”胤禩小心打量了一下胤褆的神色,字斟句酌地道,“是派遣你前往黑龙江,随军驻扎。”
清朝将东北地区分为三大区域,宁古塔、盛京、黑龙江。因与沙俄隔界相望,再加上气候森寒、环境恶劣,驻守这些地区绝对是最苦的活儿,流放犯人也常往宁古塔等地流放。
胤禩看胤褆坐在椅子上,面容一下枯槁起来,很为大哥着急,但这会儿也只能安慰:“当年为了提防噶尔丹,皇阿玛就屯兵永驻黑龙江。这次派大哥去东北边境,未尝不是器重,大哥千万不要心寒——”
“去黑龙江我心寒什么?驻守边境,保家卫国,是男儿幸事!”胤褆也就支棱了一下,又很快丧回去,抚胸叹息。
胤禩不明所以,也不敢细问,只好继续给胤褆分析:“我与四哥在户部挂了职,这次前往各地劝税,也正是盘活人脉的好时机。大哥若是能在黑龙江站稳脚跟,那也算是掌了兵权,更有机会建功立勋……大哥?”
胤褆眼神幽怨,无比酸涩且有点小嫉妒地说:“我也想去讨钱。”
他还想抄家!!胤褆的眼中闪过仇富的绿光。
胤禩:“……”
……白分析了,全分析到狗肚子里去了。
秋天的尾巴一扫而过,转眼又入了冬。家家户户都开始为春节准备起来,小窄巷里挂上红灯笼、贴上春联,为寒冬增添一丝暖意。
“来到此世的第二个春节啊……”青阳感慨了一句,然后猛地把手中的一沓地契扔开,气到挠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收这些玩意儿!!”
太可怕了,这不是一张啊,是一沓!
胤礽本来还喜滋滋的,满脸求表扬,被青阳吓了一跳:“不……不好吗?这都是道观周围的地契啊!有这地契,道观就可以扩建啦!”
想当年,他去南京都城隍庙取经,下定决心要让青福观也拥有南京都城隍庙拥有的一切,如今终于有所进展了!
“你,你这不孝徒……”青阳虚弱地说着,往后一晃,差点歪进罗睺怀里,“为师多么用心地维护这个小家……”
呜呜,小家又要变大家了!!
胤礽茫然:“都是正经买来的……街坊邻居陆续搬出小窄巷了,留下空房子又不好买。我想着这不是刚好吗?又能帮他们回一笔钱,我们道观还能扩建……”
青阳擦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站稳身体:“既然你这么用心,那为师决定,道观扩建之后,所有的扫洗都由你和苏麻喇姑负责。”
差点忘了,现在我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青阳暗爽了一会,然后开始做规划:“这么大的地盘,保有原本的结构不太好。咱们道观得要大改了,全部拆倒重建。”
阴鬼们都聚了过来,看青阳在地上画:“重建的道观,坐北朝南,正面要有片广场,可以安置影壁。中央铺设神路,自南向北通向供奉神明的主殿与偏殿。道观东侧是咱们活人住的寮房,还有日常要用到的浴堂、伙房,道观西侧就安置祠堂。”
青阳连西院主屋都不打算留,那屋子屁用没有,打从修葺好到现在,魔祖一次都没去住过。
青阳摸摸下巴,转头拽拽罗睺袖子:“咱们道观扩建,这么大的地方,是不是得给五位灵公,还有灶君夫妇塑像呀?不然香客进门,看这么大的道观,偏殿还供奉的是牌位,好像很掉价的样子……对了,魔祖,您还是不愿在主殿塑像吗?”
“嗯?”罗睺的关注点与众不同,“塑了像,你这小金坠儿还戴吗?”
青阳:“……都有正经神像了,这小金坠儿自然就不戴了啊……挺不庄重的。”
之前几次去都城隍庙,里头的道士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脖子上的小金坠儿猛看。
罗睺立马厉声说:“本尊何等身份,怎么能和区区三清同驻主殿!”
“……”青阳不怎么抱有希望地说,“那五灵公和灶君夫妇的神像呢……”
罗睺看着青阳眼巴巴求同意的模样,勉强松口:“本尊,自然不会给徒弟拖后腿的了。”
…………
因为观内的神明小肚鸡……比较排外,像接喜神、为玉帝接驾之类的正常道观过春节都会有的流程,就不得不被毙掉了。
除夕当晚,所有的役鬼都回到了观里,一起吃过流水席后,青阳到伙房接灶,又去充当客堂的寮房吃了果茶。等到祝寿科仪结束,优昙也带着八相寺的两个和尚来拜年。
优昙的脸皮就比绝明他们厚多了,反正人都下界了,魔祖的大腿是一定要抱的,索性将张老爷子也接来,在观中蹭吃蹭喝,一起守岁。
大年三十的最后一秒,随着秦淮寺庙的钟鸣声响起而结束。灶王奶奶特地做了素的胡辣汤,掐着点分发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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