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重生给土匪当孕夫这件事(5)
蓦然,平地一声响,整个山体猛地震动,萧艾身体斜倾,好在抓住了旁边的一棵树,人才不至于摔倒。
远处的上空飘起了一阵浓密的黑烟。
萧艾的第一反应是打仗,这种现象,就如同是山体某处被发射过几颗炮弹一样。
搁在这个年代,也解释的通。
见洞口白烟渐渐消散,想必入口的火势也在减小,萧艾赶紧跑回洞中,躲了起来。
对于见阎王这件事,可没有那么强的执念。
本以为还会有几声同方才那样的炮响,竟没想,安静了下来。
所以是邺天爵那个家伙,嫌放火烧山不够,觉得自己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要把人从山底边给炸出来么。
萧艾心里默想。
山洞入口的藤条被大火烧成了洒落在地面的灰烬,西下的阳光正好照进来,给洞里边补上了一层亮色。
一个影子在地面上移动。
萧艾抬头,是一只蝴蝶。
思量片刻,趁蝴蝶缓慢盘旋之际,萧艾突然伸出胳膊,一手捏住了蝴蝶的翅膀。
“你掉队了。”
语气颇带得意,萧艾脱下左手的手套,将蝴蝶装在了里面。
……
“我不是只让你们带火把来烧山吗,刚才谁扔的炸、药!”待山体平稳之后,邺天爵怒吼道。
众人面面相觑。
“爵爷,不是我们。”六子解释,“方才所有弟兄们手里只拿了两支火把。”
邺天爵双眼眯起,阴寒的目光仿佛被打上了一层霜。
两个时辰过去,火势渐渐熄下,只剩下远处的山顶闪烁着零星火花。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六子手里拿着一只火把,为众人包裹了一层暖黄的亮色。
天空开始下起了下雪,料峭的冷风四袭开来,折胶堕指的寒气瑟瑟逼人。
“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这等就好。”邺天爵开口,一团厚厚的白气从鼻唇间散开。
众人皆无动于衷。
“六子,你再点只火把,先带弟兄们回去。”邺天爵再次吩咐。
沉默片刻。
六子朝邺天爵欠了个身,继而面向大家道,“大伙儿先跟着我走吧,爵爷晚会儿就回来。”
“不走!”阿栓丢了句话,冻得通红的手指紧紧握住。
“不走。”阿顺认真地说道。
“不想走的就再也别给我回明月府了。”邺天爵幽冷的语气仿佛给四周又铺上一层寒意。
“回去先给我把精神养好,明天晚上抢码头时别给爵爷丢脸!”六子跃上马,挥下右手的鞭子,“到时候谁拖后腿,我就不客气了。”
在一片死沉的寂静中,众人闷声骑上马,跟随六子的身影,慢慢融入在了莽莽夜空下。
暮色阑珊,火光一处。
邺天爵的肩头和帽子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萧艾,你不会回来了么。
邺天爵捏紧了手中装了一半猕猴桃的布袋。
撒盐的白雪渐渐变成了鹅毛,火把上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微弱。
“邺……天爵。”
冷风捎过脖颈,邺天爵愕然。
刚才的声音,仿佛一道电流,贯穿了全身。
“是你啊。”萧艾紧紧地裹着斗篷,瑟瑟发抖地朝对面人的方向走去,“我看到这里有光,想着,会不会是明月府的人,所以就过来了。”
雪白的地面上多出了一道道脚印。
“干嘛去了。”背对走近自己的萧艾,邺天爵问道,嘴角在暗处微微扬起。
“转过身来,给你看个东西。”萧艾哆嗦地哈着白气。
邺天爵回头,火光阴影的映照下,刀削的五官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萧艾松开手套的口径,一只蝴蝶翩翩而出。
许是雪下得太大,蝴蝶没飞多高,就找块位置停了下来。
停在了邺天爵立挺的鼻尖上。
“噗呲。”萧艾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
蒲扇似的睫毛盖在了若雪般白净的皮肤上,邺天爵看的有些忘了神。
“下午是捉蝴蝶去了?”良久,邺天爵开口问道。
“对啊,”萧艾回答,吐出的白雾仿佛要把整张脸给遮住,“摘桃子的时候有一只蝴蝶飞过来,被吸引住了,赶着追了好久呢。”
“怎么像个小娃娃一样,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邺天爵假意摆出斥责的模样。
“比起某人这么大了还玩火过家家好吧。”萧艾不屑地反驳。
两人四目相对,继而相视一笑。
回去的路上,邺天爵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牵着缰绳,萧艾坐在后面。
寒风越来越刺骨。
“好冷。”萧艾打了寒颤,继而伸手环住了身前人的腰,“又冷又累,给我抱一下。”
身体仿佛僵住了。
邺天爵老脸一红,瞬间有点不知所措,结巴道:“在……在哪里学说的骚话。”
萧艾:……
回府后,大伙儿见爵爷带着少爷一起回来,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少当家,少当家!”小姚匆匆地从里房跑出来,喘着气说道,“邺副官来电话了。”
“二哥?”邺天爵替萧艾解下粘满了雪的斗篷,疑惑道,“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不知道,好像有什么急事,叫少当家你快点去接。”
“恩,知道了。”
来到里房。
邺天爵拿起电话:“喂,二……”
“死三胖儿!”邺天爵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了邺天昊如雷贯耳的声音。
邺天爵把电话拿在了隔自己耳朵半米远的地方,满头黑线。
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名儿了。
偏偏要死不死,萧艾还跟了过来,此刻,脸上似乎还露出了努力憋笑的表情。
“二哥,有~事~吗?”邺天爵一字一顿,眉角抽搐。
“三胖子,你还好意思问我!”对方似乎很是恼怒,“今天那后山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额……”
“我就知道是你!”电话那头喘了口大气,之后继续喋喋不休道,“最近上头儿剿匪剿的严,我和大哥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罩着你,本来不想把你的破事儿管太多的,今天你可是捅了我们军队的娄子了!”
“后山的地盘儿是我的,要烧要铲也是我的事,又没越界,怎么得罪你们军队了?”邺天爵打了个哈欠。
“你这家伙!”听到邺天爵懒洋洋的声音,对方越来越气,“部队里一辆私下准备运军火的车,躲过了好多耳目,只要经过后山,就能到营里了,结果一进山就被你给烧的连渣都没剩下!”
邺天爵愣了愣。
原来在后山时,那平地一声响,是军火炸了啊。
第十二章:惹不起
“吃。”
书房内,斗帐香檀翡翠笼。
氤氲缭缭,偶尔传来几声金丝雀的鸣叫。
桌上的西湖龙井溢出一缕淡青的丝雾。
玉指捻棋,邺天泽冁然一笑。
赢了。
如往常一样,楚方黑色的“兵”吃了汉方红色的“帅”。
“大哥,猜的没错,果然是天爵那小子放火烧的山!”邺天昊推门而入,脱下帽子往旁边桌上随意一扔,似乎刚才的气还没有消。
“也罢,定局已成,覆水难收,过多的责备也没有多大意义。”邺天泽气定神闲地喝过一口茶,朝二弟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天昊,有空陪大哥下盘棋吗?”
“不下不下!”邺天昊拉开邺天泽对坐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埋怨道,“每次都是我输,面子都没处搁了,你还是自己一个人下吧。”
“三弟有没有说,他此次烧山是为何?”
“说是天太冷,他老人家受不住冻,把后山烧了可以给整个宅子烤烤火。”邺天昊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邺天泽抿唇淡笑,“应该是为了那位公子吧。”
“应该吧。”邺天昊身体靠着椅背后仰,双臂交叉,颇为叹气道,“听他那贱的恨不得想踹他一脚的说话口气,估计这次逃跑还是给抓回来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大好心情地跟我通话超过三分钟的。”
邺天泽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了靠窗的金丝雀鸟笼前。
昨夜大雪纷飞,今日却艳阳高照。
阳光经过白雪的反射,透过窗牖洒进房间的虽然只有斑驳几点,却还是耀的刺眼。
邺天泽穿衣随父亲,闲暇时,喜爱一袭白袍加身。
虽是军统司令,但为人谦善祥和,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武夫之骨,君子之气。
所以人们更喜欢叫他:玉帅。
“三弟有发现那位公子的真实身份么。”邺天泽一边逗着鸟儿,一边问道。
“应该没有吧,说是四公子前不久生了场大病,醒来后失忆了,如若四公子不言,天爵也难以得知。”邺天昊回答,“再说了,四公子本来历经千难万险才从九条英的手里逃脱出来,是不可能自己主动把身份公之于众的。”
“那就好。”邺天泽往鸟笼的槽子里投了些食,“依三弟的急脾气,如若知道那位公子的来历,说不准会和九条英来个正面交锋,目前来讲,九条英还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主要是九条英身边的那个老江湖——周楪,貌似什么法子都是他出的。”邺天昊有些不耐烦地挠头,“我现在只担心我们的行动会有所暴露。”
“你是指,运军火那辆车爆炸的事?”
“对啊,那么大个动静,如果被汉军那边的人察觉,估计我们绸缪已久的这场仗,就要泡汤了。”
闻言,邺天泽放下手中细棍,负手转身,双眼的目光定焦在了桌面的棋局上。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盘棋,只是坐在邺天昊位置上的是东北王——曹岱宗。
邺天泽与曹岱宗都毕业于武备学堂,算是测绘系的同窗,师承京军总司令,肖振芳。
袁世凯被迫取消帝制后,北洋军阀分裂成以肖、邺、曹为首的三大派系。
为独掌大权,武力统一中国,肖振芳带领的京军处处对邺曹二人进行打压,逼于无奈,二人联手发动北京政变,最后肖振芳败兵折将,丢盔弃甲,从此京军一蹶不振。
也正在那时,两人下了一盘棋,邺天泽自幼喜欢西楚霸王,便命自己军队为“楚军”。曹岱宗不屑于项羽宁可乌江自刎,也迈不开薄面求助江东父老的小家子气,索性将军队命名为“汉军”。
至此,肖、邺、曹三足鼎立的场面变成了楚汉二雄并踞的格局。
那个时候,楚军的军火来源大多受英美的支持,日军在华势力减弱,以九条英为首的日本右翼分子不甘心失败,于是扶持汉系军阀,并集合京军的残余兵力,发动了第一次楚汉大战。
结局以曹岱宗代领的汉军全线溃退而终。
而这次,邺天泽想趁其不备,发动第二次战争,将曹岱宗这帮连扩充军队都是借日款的走狗,彻底赶出这个舞台。
“离上次战争还不到一年时间,他们元气应该尚未恢复才是。”邺天泽把骨径分明的右手搭在二弟的肩上,白腻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对方绿色军装的肩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声音温和道:“所以,放心好了。”
绵延的声音捎过耳际,微痒。
“大哥……”邺天昊脸色蓦地发红。
“最近你为此事也操了不少心吧,看着你都瘦了好多。”从窗子里进来的阳光铺在了邺天泽静然淡笑的脸上。
温润如玉,幽柔幻灭。
时间似乎被凝固了。
“今天闲来无事,就由我来做饭吧,天昊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额……”邺天昊捏紧眉头回了下神,而后支唔道,“随……随便啥都可以,以大哥的手艺,做出来白菜萝卜都要比外头的山珍海味强。”
“呵呵,行吧,你爱吃什么,大哥我还是知道的呢。”语落,邺天泽掩门走出。
留下邺天昊一人在书房内小鹿乱撞。
第十三章:奉陪
是夜,寒风再一次呼啸开来,一排排光秃的树干仿佛着了魔似的打着哆嗦。
六子带着一批兄弟同林武堂的人汇合,依据白天打探到的情报,一行人乔装打扮成装货的来到码头。
来的人每人左手腕上系了根红线,以防待会儿作战混乱时,无法辨别交手的对方是敌是友。
“你不怕你的人马过去遇到危险吗?”见着邺天爵坐在卧室的椅子上悠悠然地喝着茶,看着地图,萧艾问道。
“遇到什么危险?”邺天爵放下茶杯,眼神使向萧艾。
沐浴后的清香扑鼻而来。
萧艾用毛巾打理着湿漉漉的头发,浓密的睫毛半搭在眼睑上,白净柔嫩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梦幻。
“还能有什么危险,毕竟是过去抢货,万一和人交锋打不过怎么办。”正说着,一个抬头,那个大个子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仿佛有瞬间移动的能力。
“你难道就不怕你遇到危险吗。”邺天爵挑起唇角,一只手紧紧握住萧艾纤细的胳膊,脑袋靠近,轻轻咬住对方的耳朵,低声曼语道,“媳妇儿,你这是在逼我犯罪,知道么。”
全身一阵酥麻,脚下仿佛烧了个火炉子,热气一股脑地贯穿到头顶,脸色通红地冒着泡。
谁还不是个男人。
谁还不是个有过丰富岛国投资经验的视觉动物。
一口唾沫从坚实的喉结处绕圈经过。
邺天爵的手已经滑到了萧艾的腰部。
“停下来……”萧艾咬唇,挣脱过邺天爵。
“可以你已经……”邺天爵眨眼愣了愣。
“是啊,我是已经那啥了。”萧艾裹紧方才被对方扯下来的睡衣,脸色的羞赧还未褪尽,“但我可不想在你兄弟卖命做事的时候,和你在这儿逍遥快、活。”
“罢了,罢了。”邺天爵算是妥协,“老子不强迫你。”
萧艾拿起椅子上的地图,发现上面有些地方被画上了圈圈。
“为什么这些位置被做上了记号?”萧艾疑惑。
“切,不告诉你。”邺天爵鼻子翘上天。
“你……”萧艾语咽,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亲一下总可以吧,”邺土匪谈条件,“老子不要求你伸舌头,行不?”
忍。
再忍。
还能忍。
算了,不想忍了。
“我去一楼睡觉。”萧艾放下地图,拍拍手,华丽地转身,朝房门口走去。
“站住。”
途径邺天爵时,被对方的两根手指头勾了回来。
这家伙是喂千斤顶长大的吗,力气简直非人类!萧艾腹诽。
“最近是在哪里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犟成这副德行。”邺天爵皱眉,严肃地批评道,俨然的家庭教育现场。
毫无反应。
不说话。
不搭理。
过会儿。
“好吧,媳妇儿,我错了。”邺天爵拍拍萧艾的肩膀,屈服道,“天寒地冻的,外面冷,赶紧上、床盖好被子吧,里头儿我已经给你捂热乎了。”
“唔……”
猝不及防间,萧艾踮起脚,往邺天爵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没别的意思,当作是给你捂被子的回礼。”萧艾风轻云淡地解释,继而转身,回到了被窝里。
邺天爵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的某处露出邪恶的微笑:原来媳妇儿吃软不吃硬。
没多久后,萧艾已经昏昏睡去,见对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延,邺天爵起身,轻轻吻了吻萧艾后脑勺柔软的头发,继而扣上帽子,拿过抽屉的两把抢,悄悄朝门外走去。
夜黑风高,岁暮天寒。
晚上,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仿佛天使的折翼,一片片翩然而下。
兵分两路。
六子带着明月府的兄弟潜入了装货的队伍之中。
“怎么你们几个看起来有些面生啊,新来的吗?”似乎是装货队伍中为首的人问道。
“诶。”六子矮下三分,笑脸打着照面,“上头说今天的这批货物贵重,怕有当地的土匪地痞过来劫货,多安排了些帮手以防不测。”
那人掂量了六子两眼,接着道:“报暗号。”
“好的咧。”六子靠上前,脑袋凑向对方的耳门旁,假欲开口时,抬起胳膊,一记手刀,朝那人的脖根方向劈去。
直接昏倒。
“强盗来了!快去喊人!”其他工人见状,慌了阵脚。
此时,张二带领林武堂的人冲上前来,把那些跑开的装货人员围了个水泄不通。
“爵爷有话:不可伤人性命。”六子道,“把人打昏就好,我们要的是货。”
一般情况下,码头都会有些佣兵驻扎,以防此类不测,只是今天,颇有蹊跷,上头以风寒大雪为由,给这些佣兵放了个假。
众位工人见敌强我弱,难保对方真的不会取自己的性命,便纷纷抱头下蹲,自认晦气,好歹还能丢车保帅。
事情,似乎进展的十分顺利。
可谓是风吹草帽扣鹌鹑,运气来了不由人。
藏在雪地里的武器都还没有用上。
“啊!”
就在大伙儿高高兴兴准备把码头上的货物卸下来运回去时,一声刺人耳骨的尖叫仿佛铁锥子砸碎了平静的冰面般炸裂开来。
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兄弟倒在了血泊中,脖颈上被割了个大大的口子,鲜红的液体汩汩地流在雪地上,场面极为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