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 下(93)
章凌域心中痛及,他与宋曦月的结合,一开始虽只是想与宋泽霆交好,但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他也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活泼大方的女孩子。
可他没想到,他甚至没来得及将她堂堂正正地娶进门,她就遭到了这样的毒手。
宋泽霆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将他这侄女带到潭州来,最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这样不光是他和章凌域的联盟泡了汤,他回去都不知道要如何跟他那兄长交代。
“查,把所有接触过曦月的人全给我查出来。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跑不了。”章凌域红着眼睛,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沉声对一旁的夏明起吩咐道。他的语音低沉沙哑,仿佛嘶吼一样。
“是。”夏明起不敢违抗,赶紧领命离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场喜事,最后却演变成了丧事。
章府刚挂起的红灯笼被撤下去,换成了白灯笼。
宋曦月的尸体入了棺,就放在章府的大堂里。
偌大的“奠”字横亘在大堂的墙壁上,刺眼得很。
章凌域靠在宋曦月的棺材边,前来祭拜的人看着他那死灰般的面色,也不敢上前找他说话,匆匆拜了便离开。
给宋曦月尸体验伤的人说,她生前被人玷污,受了鞭打,受了火刑,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
他越听越恨,恨不得将伤了她的人抓过来,活活地撕碎。
可他再怎么恨,宋曦月也活不过来了。
宋泽霆短短几天内仿佛老了十几岁,他见章凌域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他比自己更加难受。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章老弟,节哀顺变。早些振作起来吧。”
原本闭着目的宋泽霆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宋泽霆,双目间射出豹子般锋利的光,他说:“对,我要振作,害死曦月的人还没抓到,我不能一蹶不振。”
他说到这里,也终于想通了。他深深地看了宋泽霆一眼,接着便提步走了出去。
宋曦月的事闹得这样大,彦子瞻也有所耳闻。
他虽然担心章凌域现在的状况,但他想起自己之前的承诺,也不敢前去问询,只能问问旁边消息灵通的人,了解一下那边的状况。
他虽然与宋曦月交情不深,但这样一位妙龄女子就此香消玉殒,还死得那般凄惨,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忍的。
宋曦月尸体找回之后,这城中增派的军队便越发多了起来。
彦子瞻出门买个早饭,都能看见街道上的士兵到处抓人。
宋曦月的尸体没过多久便下葬了,章凌域为她寻了处风水宝地,以章夫人的名义葬的。
宋曦月的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费尽心思寻找害她的人的同时,自己内心也悲痛得很。
夏明起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家里喝酒。
他喝得醉醺醺的,却还是一个劲地往嘴里灌。
“将军,我听菜场上买菜的王阿婆说,夫人失踪的那天,她见过夫人和彦子瞻一起出去。”夏明起斟酌着措辞,对他道。
章凌域将手里的酒坛往地上一摔,在清脆的咔嚓声响里,他站直了身体,面露凶相道:“一定是他,这个贱人。”
说完他便朝外冲了出去。
城中出事,梨园的声音也清减了不少。
他今日没有登台,却是被人请来聚丰酒楼里,要他陪着唱戏。
戏子和妓子,都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妓子赔笑陪睡,戏子也要陪唱陪跳。
今儿个来的是一个下级士官,许是不受章凌域管束的那一类,跋扈得很,直接便喊人将他从梨园里带出来,要他在房间里唱。
所幸这人只是让他唱戏而已,没有做其他逾越的举动。
他左边抱着个美女,右边搂着个卖花女,那两位美艳女郎一个给他揉肩,一个给他喂食,糜乱得很。
彦子瞻虽然不愿意,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得罪,只得在那房间的空当里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
他没有穿戏服,穿的只是往日惯穿的长衫。可他浸淫戏中多年,即使没有那妆容和服饰,也能将戏中人物的精髓表现出来。
那士官看够了,便搂着两位女郎潇洒离去,留下他一个人在房中整理东西。
他唱了半晌,唱得口也干了肚子也饿了。他见着桌上还有方才那士官吃剩的糕点,便也顾不得其他,拿起盘子中未曾被人动过的一块,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地上还有不少掉落的葡萄和瓜果碎屑,都是方才那些人留下的。
彦子瞻本着好人做到底的缘故,弯下腰来捡拾那些垃圾。
他正忙活着,突然听见门一声轰响,接着便闯了个人进来。
他以为是那士官去而复返,站起来一看,才发现进来的是章凌域。
这平日里风光无限的章将军现在一身酒气,看起来十分不得体。
彦子瞻哪时见过他这种狼狈样,连忙过去扶他。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章凌域便又一把将他推开来。
第237章 戏台春(六)
他推的这一下极重,彦子瞻登时便倒在了地上。
他只觉得手一痛,这才发现那桌脚处还藏着块碎瓷,正好扎进他手里。
章凌域推倒了他,也不说话,就迈步过来,抓着他的领口将他提起来。
“章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彦子瞻被他这模样吓到,惶惶然道。
章凌域喘着粗气,张口便骂道:“贱人。”
虽然知道他神志不太清醒,但这样侮辱人的一句话,还是听得彦子瞻有些难受。
“你醉了。”彦子瞻努力无视掉他话语里的恶意,对他道,“您是走错房间了么,我送你出去吧……啊!”
他话音未落,章凌域便一把捉住他两只手,并在一起,又扯了彦子瞻的腰带下来,给他捆上。
彦子瞻心道不好,然而他这单薄的身板,无论如何也是抵抗不了这位沙场悍将的。
章凌域绑完他,也有些清醒过来,便扭转过身,去将那洞开的大门关上。
彦子瞻寻着这个机会,赶紧拿牙齿咬那腰带。他一边扯,一边挪动双腿往旁边逃。
他爬出没几步,便赶紧一股大力自上方传来,正踏在他的膝弯处,叫他膝盖狠狠地碾在地板上,痛得他当场便失了声。
彦子瞻痛得牙关紧咬,他想要问清缘由,可章凌域直接便将他提将起来,拽着那腰带的下沿扔过横梁,将他就这么吊了起来。
彦子瞻见他面色低沉,仿佛要杀人一样,战战兢兢地开了口:“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章凌域面沉如水地将那腰带重新绑严实,打了个死结。
彦子瞻见他不理会,便越发害怕起来。
章凌域比起冲进来时已经多了几分清醒,他捉起彦子瞻的脸来,逼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彦子瞻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过来,他怔怔地问道:“将军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啊!”
不等他说完,章凌域便用力一捏,捏得他下巴上现出几道红印来。
他用那般要杀人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彦子瞻,对他道:“是谁派你来伤害曦月的,说!”
彦子瞻听见他这样喊宋曦月,心里微微泛酸,但他还是努力澄清道:“将军,我没有伤害宋小姐,您找错人了。”
“你没有伤害她?她失踪那天,你是不是见过她?”
彦子瞻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他晃动的眸光还是泄露了他的思绪。
“果然是你。”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章凌域的目光变得越发阴狠。
彦子瞻怕越扯越不清楚,忙道:“是,我那天的确见过她,但我很快便与她分开了。后来宋小姐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我都是不知道的。”
“她一个待嫁的女子,跟你非亲非故的,见你做什么。是不是你故意引她出去的?”章凌域忧心中带着醉意,连出口的话都带着一股子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没有。”彦子瞻道,他本来没准备把那天两人的话说出来,但看章凌域现在这样子,他便知道自己非说不可了,“她是来找我,让我离你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