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战马来(26)
烨然继续说道:“而且阿姐……你不觉得那狗贼最近变了好多,单说入夜之后,以前哪天不是要召来一群男女酒池肉林,可你看现在,像是突然出家了一般。以前他何时关心过你我衣着用度,如今居然还会问起我的伤,更离奇的是,他居然以身犯险为贺大哥挡箭,这真是太奇怪了点。”
浠月何尝感受不到这些,可是她不想承认这些,那狗贼无论行了多少善积了多少德也泯灭不了他曾经犯下的罪行,至于自己,只需要恨他就可以,他的好一星半点也不想知道,省的日后下手杀他,心中还有犹豫。
“那又如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渣就是人渣,变不了根本。”
烨然点头道:“这话也有理……刚才我从他那里出来,他身上一股如雪姑娘的味道,怕是……”
浠月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烨然摇摇头:“我也不知,如雪姑娘相貌也是极好,他能放过才是奇怪。”
浠月想起方才看见她与贺大哥同行的背影,本因为如雪对贺大哥颇有好感而心生厌恶,如今却也有些为这姑娘可惜。
浠月只得说道:“或许是如雪姑娘心甘情愿的……别的事莫要瞎猜了。”
烨然点头,姐弟俩便各忙各的去了。
却说顾枕这边,感觉自己下体分分钟原地爆炸,好不容易等来了如雪,没想到屁股后面还跟了一个贺许良。
如雪一进来就看见顾枕捂着肚子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冒虚汗,还真当他拉肚子,赶忙过去问道:“大人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
吃你麻辣个鸡啊。
可是顾枕又不能说是因为把你的药粉擦屌上过敏了,给人姑娘造成心理阴影也不好,吸着凉气问道:“如……如雪姑娘,你方才给我那药粉有何成分?又有什么功效啊……”
如雪也是不懂这逼疼的都要哭了还有心思问擦脸粉的事,疑惑的回道:“成分倒不甚稀奇,只是些花草,效果便是能与面上凋萎的皮肤互生反应,加速新皮肤长成罢了。”
哦,原来是去死皮的。
顾枕脸色苍白的问道:“那……那一次用多少啊……”
如雪回道:“一点点就可以了,您说是带给府上丫头的,给您的药量给三五十个姑娘擦半月没问题的,大概半月脸上皮肤就能整体换上一层,白嫩一些。”
三五十个姑娘,擦半个月。
三五十个姑娘。
半个月。
那我很棒棒哦,给自己鼓掌。
顾枕觉得自己可能不只死皮,大概要死人了。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穿到这里来,如果我不穿到这里来我的屌皮也不会死,如果我的屌皮不死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曾经有一根健康的黑屌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顾枕觉得自己大概是回光返照了,突然变身了后现代诗人,满脑子都是自己死后的墓志铭。
如雪还是不懂顾枕是怎么了,只见得他疼得双眼无神眼角都冒了泪花,担心的说道:“大人别担心,我这里有止泻的药材,煎好之后您饮下便好。”
一人饮酒我独醉,jj没了喝你妹。
在无数天马行空的思想里顾枕还找回了一点点理智,我洗洗还不行吗,便赶紧跟如雪说:“好……麻烦如雪姑娘帮忙煎药了……先出去吧……”
如雪赶忙点头,拿着药箱出了帐篷,顾枕却觉得床边的阴影依旧没少,这才注意到,尼玛怎么还有男主这个傻大个。
顾枕现在十分想洗洗更健康,虽然都是男的那也很尴尬,挣扎着问:“贺……贺大人还有何事?无事我想先歇息一会……”
贺许良淡金色的眼眸微微一眯,他看的出来顾枕捂住的到底是哪里,问道:“大人是……下体不舒服?”
顾枕:“……”
这人是不是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
不知委婉为何物的这人又说道:“桌上的药粉少了半罐,难不成是大人……”
“放圈儿屁!”
“……”
顾枕骂完两人都呆愣了一秒,一个是后悔怎么自己飙了脏话,另一个是压根不明白什么是“圈儿屁。”
顾枕此时又气又羞又恼又疼,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角硬生生被逼出了眼泪,挂在睫毛上亮晶晶的,倒是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样子。
贺许良微叹口气,道:“如雪毕竟女子不便,大人若不嫌,属下帮您……”
顾枕一眼瞪过去,吼道:“我嫌!我特别嫌!”
贺许良:“……”
贺许良也不坚持,走到一边的脸盆架子边,把手放在水盆外侧,不一会那水便冒出了丝丝热气。
“那请大人多注意身体了,属下告退。”说着目光在顾枕身上逡巡了一圈,最终停留在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轻挑了一下眉头。
顾枕现在特别想同归于尽,如果他能做到的话。
贺许良行了礼就退下了,顾枕看着那盆热水,心想,特么那是我刚洗完鸟屎的水啊……
第23章 今天你忽悠了吗
顾枕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看着帐篷顶的那处透明的洞,感受着下半身火辣辣的跳动,恍若隔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坐地飞升。
“七哥,你做过包皮手术吗?”顾枕问。
007:“……”
顾枕:“哦,你没有jj你不懂。”
007想自己要是有jj一定天天往它宿主脑子里撒尿。
顾枕双目放空的继续说:“我现在觉得我下面又痛又热又痒,好像拿马蜂窝当飞机杯来了一发的酸爽。”
大兄弟你这话我真没法接。
顾枕用那盆贺许良用内力烧热的鸟屎水洗了洗下头,可是他肩膀有伤有一条胳膊不能动,用非常诡异的姿势勉强洗掉了药粉之后,那药粉的作用还在持续,顾枕硬是觉得自己下面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爆皮。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我特么就是想撸个管儿而已啊。
顾枕又思考了一会人生,却听见门外有人叫道:“丞相大人,微臣梁大国求见。”
顾枕有气无力的应了句:“进来吧。”边还有点欣慰,总算有个知道敲门的。
梁大国进来后,顾枕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被这新伤旧患折腾的早已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叫人看了不禁都有些心生怜惜。
梁大国也不例外,这是他负责的地方,在自己管辖的地方让却让当朝丞相受了伤,看着顾枕虚弱的样子只当是弩伤所致,想到之前丞相与自己说的那番意有所指的话不由得更加心虚,心惊胆战的跪拜道:“微臣罪该万死,没能保护好丞相大人,请大人责罚。”
顾枕摆摆手,倒是没接话,转而问道:“梁将军腹伤无碍了?起来吧,别压到伤口,这营里可不缺伤号。”
梁大国站了起来,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顾枕微叹口气,说道:“这也怪不得你,我一文臣不抵你们武将,真是上了战场,也净是给你们平添累赘,我却还不知轻重贸然走出营帐。可我……梁将军你也是知道的,阿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情谊实在让我难以安下心来。平时见不到疆场厮杀或许还没甚感觉,可这真外敌入侵,我实在担心的紧,我也知道以他的身手躲掉这一弩着实不难,可我就是没控住自己……以身犯险,没以大局为先,真是错了错了。”
见梁大国一脸错愕,顾枕心想,懵逼了吧,我特么也懵逼,演的我都要把自己感动到了。
顾枕就跟个棉裤腰似的嘴没个松紧,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戏来了挡也挡不住,继续说着:“不过梁将军大可放心,战场上孰重孰轻我自是懂得,不管是谁,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卫兵,只要他有能力斩杀敌方,那我就愿意为他挡住千军万马,毕竟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也无文韬武略之贤才,真真是无用极了。”说着还垂下了头颅,眼中也净是落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