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141)
穆凉瞧着她摇首皱眉,拍了下她脑袋:“少年老成,又想到什么主意了?”
“我觉得此时不如避其锋芒,不与苏长澜争,除去她的党羽。将军威猛,皆因将士果敢,若无将士,那么就将军一人,也不足为惧。”
“话是如此,可那些党羽如何剪除?”
林然窃窃一笑,拉着的手,低声道:“浮云楼这些年得来的情报难道就没有点滴异样?”
自然是有的,赵九娘精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动这些情报,毕竟一旦泄露出去,就可能让浮云楼覆灭。
穆凉拍开她的手:“自己去找九娘,你去问问就是了,得到之后交给信阳,你莫要随意动手,当心暴露自己,再挨打。”
“哪里又能挨打,我又不傻,会将自己摘干净。”林然沮丧,想起这次莫名挨打就郁闷,还不知是谁使的计。
她唉声叹气,树枝上灯火晃了晃,一阵疾风而过,寒光乍现,风驰电挚时,她抱着穆凉向一侧躲去。
穆凉惊呼,被林然抱着滚向树丛里,不知所措。林然摸到一颗石子,砸向灯笼,瞬息就将烛火熄灭。
陡然出现的黑衣人失去了方向,一击失败后,十分懊恼,手中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然将穆凉安顿在树后,凌厉的蹿了出去。
黑衣人不识地形,左右彷徨时,腿间一疼,他猛地回过神来,挥刀砍向林然。
两人缠斗了须臾后,林然手中无兵刃,身上带伤,不及黑衣人功夫好,逼得后退。
眼看着不敌,穆槐冲了过来,挡了一剑,随后守卫齐拥而上,擒住了黑衣人,林然吓得瘫软在地,想起阿凉,猛地爬起来去树后扶起她。
穆凉安好,反是她身上衣袍被刀锋所砍,七零八碎。
周遭昏暗,她定定地看着狼狈的少年人,冰冷颤抖的指尖贪恋般地抚过她满是灰尘的脸庞,方才遗留下的心惊似一抹牵引,让她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大胆仿若将林然揉碎,一寸寸地揉进她的骨血里。
林然不笑话她,拍了拍她的脊背,淡淡一笑:“吓到你了,不怕的。”
穆槐失职,他愧疚不安,让穆凉先扶着林然回去,审问的事就先交给他。
林然没有受伤,只摔了两下,背上伤上加伤,约莫着又要躺上几日了。穆凉让人去请大夫来诊脉,让人打了热水来给她擦身子。
穆槐将人捉去了,预备审问时,不想黑衣人直接咬舌自尽了,线索全断了。
大夫诊脉时,他不敢入内,等大夫离开后,他才入内,隔着屏风禀告给林然:“家主,他自尽了。”
林然一惊,从榻上爬了起来,“怎地就自尽了,你从他身上的衣物查查看,这里也算隐秘,不会有人知晓我的住处,再者他能入内,必是对此处极为了解的。”
穆槐愧疚:“是属下失职,属下会去查,给您个交代。”这么多年来首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手,今日王爷处还派了几人过来,守卫更加严密,不会让人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一旁的穆凉对外道:“那就劳烦穆师父了,家主要休息了,您先去忙。”
“属下这就去。”穆槐不敢耽搁,忙退了出去。
榻上的林然想不通今日之事了,趴着枕头上不解道:“阿凉,你说会是谁?”
“不知,你先休息。”穆凉眸色生冷,方才的片刻间似是过了半生之久,让人后怕。她望着林然苍白的脸色,心下微微不安,此地极为隐秘,是谁泄露了她们的去处?
林然满身疲惫,却睡不着,扭头看着阿凉,察觉她神色有异,想起今夜的刺杀吓到她了。她习以为常,阿凉怕是初次经历,如何不怕。
她爬起来,跪坐在榻上,拍了拍她的脊背作安慰:“不怕的,今夜吓到你了,你也别忙了,我们一道休息,好不好?”
林然的安慰有些幼稚,却让穆凉心中生暖,不由展颜:“有你在,我如何会怕,反是你,身上疼不疼?”
“不疼,我们休息吧。”林然怕她多想,扯着她的袖口哀求。
穆凉点头,给她擦好身体后,嘱咐婢女去熬药,熬好就送过来,自己陪着林然躺下。
锦帐温暖,两人并肩躺下,穆凉罕见地主动揽着她,摸了摸她的小耳朵,夸道:“以前觉得你习武就是养好身体,不想也会有凶险的一日。”
上次刺杀时,她不在,无法体会这份凶险,今日刹那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幸好小乖反应快,不然今日二人怕都要命丧此处。
被她一夸,昏昏欲睡的人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是阿凉如流云般的眸色,身上就不疼了,她欣喜道:“那你怎么奖励我?”
她就像做了好事的孩子,被夸奖后急于想得到是奖赏。穆凉知她意思,如何会拒绝,在她暗示的眼神中,亲上她的唇角。
她的动作轻柔而动人,就像在哄孩子一般,辗转舔舐,唇角贴在一起,彼此的气息都是融合的。
火一般的炽热,让呼吸都是烫的,穆凉的主动不过几息,就变得极为被动,林然占有欲很强,将吻加深,昏昏沉沉间觉得心中的热度烧向四肢。
穆凉轻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推开她:“该休息了。”
林然适可而止,往她怀里躺了躺,感受着阿凉的温度,片刻间就睡了过去。
穆凉默然叹息,本当身体要好了,又遇到今夜之事,怕是又要耽误数日,她抚着林然的脊背,一夜无眠。
次日的时候,林然睡到午时才醒,身上一动觉得疼得厉害,她顿了会儿,待缓过这阵疼后,起榻穿衣。
她动作微有些怪异,婢女瞧见她,忙走近伺候她穿衣,道:“长乐殿下过来了,郡主让我同您说,今日午后回郡主府了,让您准备下。”
林然不想说话,点了点头,穿好衣裳,吃了些粥才去花厅见阿凉。
长乐捧着茶喝,见到她走近就跳了起来,走过去就要揪她耳朵,“你个小东西,好事不做,竟做坏事。”
害得她爬了几夜墙头,几日不宁,秦宛对她至今都是爱答不理,想想就要打人。
林然被她猛地抓住,怪道:“是你自己不救我,我只得自救,还替你填平了浮云楼的账,你怎地还骂我。”
她疼得脸色发白,索性就推开了长乐。哪里晓得长乐就是虚架子,一推就被推倒了,她捂着眼睛:“我没用力,你别想讹我银子啊。”
穆凉走近扶起长乐,低声道:“殿下有气日后再撒,她伤还未好。昨日别院来了刺客,虽说未曾伤到,摔了几下也是不轻。”
“有人替我出气了,活该。”长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里出气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反应过来道:“怎地会有刺客?”
“不知,自尽了。”穆凉也不瞒她,扶着林然在一旁坐下,吩咐婢女去将药端来。
长乐察觉不对,也敛下玩笑的心思,“你这里我还是从谢行处得来的,我让人跟着谢行才得知的,刺客如何晓得的,哪些人近日来过?”
穆凉与林然对视一眼,两人缄默一番,默契般没有提出信阳。穆凉先道:“父亲着人来过,加上谢行来见穆槐,除此外就是寻常管事采买。”
“那此处不可再待了,你们先回洛阳,林然也活蹦乱跳了,苏玄被废爵了,也当给你出气了。”长乐想不通的道理,索性就懒得去想,横竖不是她的事。
信阳若是知晓,只怕又得暴跳如雷了。
穆凉也有此意,毕竟此处暴露后,怕是不利于林然养伤,她颔首道:“也可,不如与殿下一道回去,您留下吃午饭。”
长乐却之不恭,午饭时饮酒吃烤羊腿,看得林然叹气,早知道就不留她吃饭了。
午后,长乐挤上林然的马车,两人尚不觉得拥挤,多她一人后,总感觉哪里不对,林然忍不住开口:“殿下如何来的?”
“策马而来。”长乐看着外间的风景,漫不经心。
林然道:“哦,那你该策马回城的。”
长乐放下车帘,瞧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淡淡一笑:“我累了,坐马车,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