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程闭着眼睛,大概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聂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帮柯行舟洗的这个澡本就挺挑战他的神经,他身体的温度一直没降下来,本来是打算给柯行舟吹完头发,看他睡着之后再去解决的。
柯行舟这么一闹,一阵燥意涌上来,他的眼神顿时就变深了。
屋内只开了夜灯,昏暗的灯光中,他仔细端详柯行舟,这人的面孔在过去的三年中仿佛没有产生任何变化,而且因为半梦半醒着,连清醒时那抹仿佛置身尘世之外的冷意都消失不见了。
聂辰的视线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柯行舟一圈,越来越幽深的目光在对方眼下的青黑上顿了顿。
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他将柯行舟与自己的距离微微拉开,捡起被丢到一旁的干毛巾,仔细的擦干他的发丝,然后打开了吹风机。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来,几乎已经沉入睡梦中的柯行舟醒了一下,一侧的耳朵就被宽大的手掌包住了。
聂辰用自己的脸颊贴贴柯行舟的另一只耳朵,压抑着气息耐心哄他:“吹干了就睡觉。”
柯行舟的挣扎幅度这才小了一点。
但他睡觉实在不老实,安静不了多久就要换姿势。光是为了让他听话,聂辰都费了不小的力气,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好不容易吹干,他自己都累得有点犯困,环着柯行舟的身体正要将人抱起来,柯行舟却很不配合的挣扎起来。
聂辰强行把人抱起,柯行舟就一歪脑袋,啃在了他的锁骨上。
“……”
聂辰的动作顿住,低头看着柯行舟的眼神里倏地的跳起了一团火。
火势并不猛烈,但很燥人。
停顿半晌,就在柯行舟以为终于能安稳的睡个觉,缓缓放松力道再次准备沉入梦乡的时候,聂辰挺了挺身,直接托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相比于先前刚洗完澡,他走向床边的脚步急切了些,可以说是大步流星。
柯行舟被颠簸得皱眉,张嘴又要咬人,后脑却被大手一把按住了,随后唇齿被撬开,嘴唇被惩罚一样的咬了几下,口中的空气就被掠夺了个干净。
他本能的挣扎起来,一直闭着不愿意睁开的眼睛也睁开了,感受到腰侧手掌惊人的热度,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下一秒,潮湿的吻就擦过他的唇畔,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就往他的耳根和颈侧落了下去。
柯行舟迷迷糊糊的:“聂辰?”
聂辰含糊的答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亲吻渐渐变成了啃咬,在他锁骨上重重的咬下一口,又很快卸去力道,安抚的舔吻齿痕所在之处。
柯行舟推拒,他便仰起头,在柯行舟的下巴上轻咬:“师父现在才来拒绝,是不是太晚了。忘了刚刚对我做什么了?”
“……”柯行舟一下子顿住了。
他半梦半醒,确实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而且聂辰说“师父”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意味不明的味道,不管听多少次,他都没办法适应。
他后颈发麻,虽然觉得自己素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看着聂辰笃定的神色又没办法很肯定。
“我……”
“师父想否认?”聂辰掀掀眼皮,手指轻勾自己浴袍的领口,露出锁骨上一片齿痕,“证据在这呢。”
柯行舟:“……”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的温度开得太高,柯行舟觉得屋内有点闷热,聂辰的体温烘得他口干舌燥,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刚想说些什么,昏暗的室内忽然亮起了一道光。
柯行舟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将两人的侧脸照亮,柯行舟被聂辰眼中过于深沉的意味盯得心脏猛跳了两下,从刚刚暧昧的气氛中拉回些许神志,侧身过去拿来手机。
有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柯行舟眯着眼睛抵挡过于刺目的亮度,勉强辨认出接通键就按了下去。
下一瞬,熟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柯行舟!你个孽障,我看你是胆子肥了,说好的回家不回,夜不归宿也就算了,你竟敢自己偷偷跑去西南!”
柯行舟拿远了手机仔细看了看号码,还是不认识。
混沌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是被他拉黑的柯正业换了别的手机号打进来。
聂辰灼热的体温还贴在身侧,柯行舟被烫得一个哆嗦,本就不稳的气息不由得粗重了许多。
那边柯正业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还听见这么一声,当场火冒三丈:“混账!你大半夜的在做什么?你旁边是不是有人,是谁?是不是你那个没礼貌的徒弟,还是谢家那个小子?”
柯行舟跟聂辰对视着,对方灰绿色的眼底清晰的倒映着他的剪影,莫名的燥意让柯行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咕咚”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柯正业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气得大吼起来,声音都劈了:“说话!你是哑巴了么!”
“……”
被这么一打断,什么气氛都继续不下去了。
柯行舟错开与聂辰对视的视线,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你怎么知道我在西南?”
“我是你爹!我什么不知道?”柯正业冷哼一声,“何况你的照片都被传得全网都是了,你当我是瞎的么,连这个都看不见?”
柯行舟听得沉默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姜婉茹无语的开口:“什么你看见的?明明是我在刷微博,跟小姐妹提到行舟,你偷听我们说话才知道他在西南的……”
顿了顿又说:“你说完没有?说完了让我跟行舟说两句,一会儿他们该来要手机回家了。”
柯正业沉默了一下,大约是觉得很尴尬,把手机让给姜婉茹了。
柯行舟奇怪:“这是谁的手机?”
“邻居的。”姜婉茹的声音由远及近,身边很快安静下来,只隐约的传来敲门声和柯正业含糊的询问她为什么要关门的声音,“你不是烦你爸,把我们手机都拉黑了么?正好今天我们请邻居吃饭,就借了他们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柯行舟沉默了一下。
他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迟疑开口:“在凌晨一点?”
姜婉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时间有什么不对,还跟柯行舟解释:“他们一家都很忙的,每次约他们都说没时间,只有这个点有空了。说起来他们人还挺好的嘞,你爸说你也参与了西南那边清理邪道的行动,他们立刻就答应来我们家做客了,还带了好多礼物过来,说以后要跟我们常来往呢!”
门外的柯正业好生气的:“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这个逆子就知道往外跑,我只是随口提一句他而已!”
向来对丈夫的暴躁脾气不管不问的姜婉茹却一下子暴躁起来:“你闭嘴!我听不见行舟说话了!”
柯正业:“…………”
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别的,柯正业果真闭嘴了。
柯行舟再度沉默,片刻后转移了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姜婉茹这才想起来正事,声音都紧张起来:“行舟啊,我看新闻上说这次参与清剿邪道的人好多都受伤了,你没有事情吧?”
柯行舟愣了一下,声音闷闷的:“没事。”
顿了顿,他补充:“受伤的是先前被邪道偷袭的道长,这次参与清剿行动的道长没几个受伤的。”
姜婉茹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些道长看上去就挺靠谱的,实力果然也很厉害。不过你下回可不能再这么一声不吭的跑出去了,多麻烦人家。家里也会担心的……”柯行舟想说这次的行动自家逍遥宗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但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道长们要是听见他们这番对话怕是要哭出声来。
他们确实是没怎么受伤,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前一天晚上被阴兵偷袭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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