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因为节目组这边发生的恶性事件,《全能偶像》所有人的资料都被放在了聂辰的桌面上。
助理正在跟聂辰汇报节目第一天直播的情况:“……除了舞台事故让观看量暴涨了一下之外,柯家塞过来的一个选手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但他的风评过低,给节目带来的后续收益可能不会高。”
“尽快给大众一个合理的解释,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聂辰仅仅扫了眼《全能偶像》的资料夹,起身拿上外套,大步流星的出门,“跟我去趟医院那边,有人找我就说没时间。”
“好的,聂总。”助理拿上资料,快步跟了上去。
今天是聂辰个人投资的一家私人医院重新开业的剪彩仪式。对着镜头剪开彩带后,助理帮忙挡住了穷凶极恶的媒体们,聂辰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穿过住院部的走廊,来到了尽头的一间病房。
这间病房的装修看起来十分老旧,连里面的东西都充满了时间的痕迹,跟外面光鲜亮丽的私人医院格格不入,看起来有种不在同一个年代的割裂感。
但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聂辰一直紧绷的脸色却突然放松了下来。他脱下外套丢到一边,背对着窗户坐下来,看着旁边的陪护床位怔怔的发呆。
他像是累极了,向来挺得笔直的脊背不知不觉的弯了下来,那双锐利的鹰眸写满了迷茫,总是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了几丝下来。
高高在上的聂先生在这间病房里,竟然显得有些落魄和失意。
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看见了这景象,恐怕都得惊掉下巴。
那可是聂辰,国内顶尖财团的掌权者,超级世家聂家的接班人,可以说全世界所有东西,只要他想要的都能得到。
现在却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破旧病房里面黯然神伤。
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
聂辰本人却丝毫没有这种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西斜,他的面容逐渐沉入阴影当中,却始终一动也不动。
直到门口有人经过。
是个小孩,估计是来看望病人的,不知怎么溜达到了这边,隔着洞开的病房门好奇的看着他:“叔叔,你有病吗?”
聂辰:“……”
他懒得理会,但谁知这小孩自来熟得很,自顾自的接了下去:“有些病不是病,医院治不好的。我看你好像挺倒霉的,我认识个算命的哥哥,很厉害,要不要介绍给你?”
聂辰:“…………”
他眸光动了动,终于睁眼看了那小孩一眼,结果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小孩的长相,而是小孩怀里抱着的几只小奶猫。
看起来还没断奶,有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这么在他的身上拱来拱去。
小孩浑然不觉,睁着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看他,认真重复:“他真的很厉害!”
聂辰眸光微动。
他竟然……又能看到这些东西了。
面上却丝毫不显。淡淡从小孩身上收回视线,聂辰垂眸捏住了挂在脖子上的一张符纸叠成的小纸包。
这纸包看上去已经很有年份了,上头朱砂的颜色黯淡无光,甚至起了毛边。
显然已经失去了效用。
但聂辰始终没有将它拿下来,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边缘,眸光悠远,仿佛陷入了沉思。
小孩还想再帮他口中的哥哥推销一下,奈何助理在这个时候找了过来,三言两语就把小孩给劝走了。
回头见聂辰在里面休息,他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朝身后的院长摇了摇头,带着人离开。
院长脸上挂着感激的笑容,见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刘特助,这间病房对聂先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当时医院翻修的时候就不让动这一间,现在还……”
刘特助蹙眉:“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院长顿时有些惶恐,连忙闭了嘴,转移话题说起别的。
刘特助却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间,表情有些迟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聂先生为什么非要留下一间病房不装修,还让他把这间旧病房作为他的专属病房,不对外开放,连打扫都是有专人负责的。
但老板要做的事情,他一个助理实在没什么质疑的余地,便只好把这个疑问压在心底。
等他处理完医院这边的事情回来,聂辰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进去,刚要提醒聂辰,今天要回聂家那边,后者就睁开了眼睛。
聂辰压根没睡着,感受到陌生的气息靠近,立刻清醒过来,冷冷扫了助理一眼。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先前颓废的样子,眸光一扫,顶级豪门继承人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硬生生的把助理的脚步拦在了病房外面。
“走吧。”聂辰起身,拿起外套率先出门。
坐到车上,各种需要他处理的工作堆满了邮箱,手边还放着《全能偶像》的资料。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车门带起的风将资料的页面吹了起来,飞快的翻到了选手资料的那几页。
聂辰只是扫了一眼,脊背忽然就僵住了。
他抽出那份资料,往前翻了几页,目光很快定格在其中一张资料上。
青年淡漠的表情跟记忆中已然格格不入,但五官鲜明、眉眼如墨,赫然是他最熟悉的模样。聂辰视线快速下扫,果然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和私人联系方式。
【与紧急联系人的关系:前任。】!
第8章
聂辰的车子掉头的时候,谢鞍终于在选手宿舍楼层最高,也最偏僻的宿舍里找到了柯行舟。
宿舍床位原本是要按照分班表演成绩来分配的,奈何还在彩排就出现了事故,所以现在的宿舍是选手们通过自由选择入住的。
101名选手,4人一间宿舍,刻意排挤的情况下,柯行舟毫无意外就成为了被剩下的那个。
站在柯行舟的宿舍门口时,谢鞍还有些踌躇。毕竟先前柯行舟好心给他算命,还只收了他十块钱,他却因为柯行舟提及父母,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凶了对方。
如果换成他自己的话,一片好心被这么糟蹋,肯定已经在心里把对方拉入黑名单,再也不理会了。
更何况现在柯行舟被其他选手理直气壮的孤立,还被网友们谩骂,里面未尝没有他之前没控制好自己脾气的缘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还在门口犹豫徘徊,不知道该不该敲门的时候,宿舍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柯行舟像是早知道他要过来,脸上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落在他肱二头肌上的目光颇为满意。
他问:“会做家务吗?”
“啊?”谢鞍懵了一下,有点迟疑:“会……一点吧。”
话音刚落,谢鞍手里就被塞了一根扫帚。
柯行舟毫不客气的让开了路:“那就动起来吧。”
谢鞍:“……”
进门之后,他才知道柯行舟为什么还得自己打扫房间——这个屋子像是压根没准备拿出来住人,节目组的人都没打扫过,里面厚厚的一层灰,他刚进来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谢鞍憋着气挥了挥手,“怎么回事,节目组忘记打扫这个房间了吗?”
那也不应该啊,上个节目才刚结束多久,这里难道一直都没住人?
柯行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他从卫生间接了一盆水,出来把地面都打湿了,那种随时都有灰尘往鼻子里面钻的感觉总算减轻了一点。
他也不问谢鞍突然找回来,是不是自己先前说的话应验了,拉着谢鞍一起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住处勉强收拾了出来。
好在节目组给选手们准备的床上用品是充足的,就是需要自己去领取。
柯行舟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后勤消息,一脸平静且理直气壮的看向了谢鞍。
谢鞍:“……”
作为谢家的大少爷,谢鞍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辛苦的劳作,本来都已经累得快要趴下了,但柯行舟一个眼神过来,凭借着心里那点对柯行舟的愧疚,他硬是支撑起了疲惫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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