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想到兴旺了。
眼睛有些发酸。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它已经离开了我,好多好多年。
仇郁清这个该死的混蛋!
眨眼,眼泪流了下来。
仇郁清一愣,呼吸有些不稳地,他用指腹将我的泪水缓慢揩干。
“你是它的朋友吗?”吸了下鼻子,我捂住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又想起了那件事情,“它一定是喜欢你的。”
要是那天,没有拍开仇郁清的手就好了。
他一定会跟兴旺成为朋友的。
“……对它,我从来就没有好感,”顿了许久,仇郁清笑了声:“不像你,我讨厌动物,人我也不喜欢,都烂透了。”
“所以,你认为是我害了它么?”垂眸,仇郁清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笑意。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说:“不,你当然没有。它是趴在我腿上离开我的。”
许久许久,仇郁清都没有说话。
“仇郁清,”深吸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的我有力气问他一句话:“你说你早就想让我看到,现在我看到了,所以呢?你达到你的目的了吗?你看到你想要的结果了么?”
室内彻底安静了下来,我看见仇郁清放在身侧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低垂的发丝遮蔽住了他的眼眸,许久之后,他才抬眸,从他的眼中,我望见了某种孤注一掷的神色。
“裴森。”他问:
“知道了这些,你还喜欢我么?”
眼眶微红,他笑了,疯狂中带着些泫然欲泣的神色,他好似彻底放弃自己的形象了,开始无差别地厌弃、进攻——
“后悔了么?从最初,欣赏我、认可我、追求我、喜欢我。”
“你后悔了么?”
作者有话说:
开始了开始了,开始发疯了嗷嗷嗷!
大家除夕快乐呀!新的一年祝大家暴富暴富暴富!!
第49章 挖心
“很后悔对吧?对于这件事,你应该感到无比地后悔。”
“前所未有地后悔。”
“半夜想起还会作呕的后悔。”
“因为你的平庸,你无法改变任何事。”
“……”
啊,想起来了。
仇郁清真是有够残忍的。
他还是令我回忆起了,那段慷慨激昂而又无比绝望的对白。
·
顾鑫是个良善的人,就算知晓舒琳琳已经跟仇郁清在一起,他也没有凭借一时意气令赖淑芬失去眼下唯一的工作。
他说他知道如今舒琳琳一家全靠她的母亲赚钱养家,更何况她那瘫痪在床的父亲,也指望着这点钱吊着一口气。
只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这番美意。
舒琳琳觉得自己同顾鑫的过往是不堪回首的耻辱,极力想要撇清同顾鑫的一切联系。
而已经从仇郁清父亲那里见惯了权势与金钱的赖淑芬,又怎么可能仅仅满足于一个超市收银员的职位而已?
仇郁清太过了解她们,而她们,也正一步步走近仇郁清设计好的圈套里。
我曾想过要去拯救,我数次找到舒琳琳,试图让她明白仇郁清一开始的目的,可她却已经被爱情蒙了眼,只说“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又能知道什么”。
而我请求她向赖淑芬传话这种事,她也是从来只当做耳旁风,随便听一听。
不过偶尔,在仇郁清冷落舒琳琳的时候,他也会给我一点点希望,她会因为仇郁清不咸不淡的态度胡思乱想,而试图开始相信那些我曾道出的话语。
“我最近下课去找他,他都不在,他应该没有躲我吧?短信也不回,好烦。”
“他应该不会骗我吧?上次我拿你的话去问他,他还笑我说我傻,他也说你傻,哈哈,这下我们两个真算是同病相怜了。”
“其实有时候他对我也挺好的,你还说他不喜欢我,上次我在他面前跟你发信息他都冷脸了呢。”
“好了,他回我消息了,不说了哈。”
这些信息,简直看得我头皮发麻,我多么想要向她解释仇郁清口中的“傻”或许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个意思,可一个沉醉在爱情中的人往往是不可理喻的,就算在明牌的条件下,因为舒琳琳的无条件相信,仇郁清也还是能将我的“反抗”按在地上摩擦。
我的劝诫没能起到任何作用,相反,我倒阴差阳错地成了舒琳琳的感情咨询大师,又或许是因为我跟仇郁清同班,她总来问我关于仇郁清的事,有时候为了让仇郁清“吃醋”,她甚至还会专门跑到班级的门口把我叫出去聊天,专门让仇郁清看见。
觉察到事情的本质之后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失望,因为舒琳琳根本没有听进我的意见哪怕一句,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干脆把我曾跟仇郁清告白”的事情告诉她,令她直接成为我的情敌,但这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没能敌过舒琳琳道出的一句——
“裴森,我妈已经辞职了,仇郁清说会安排她重新进入他家工作,我跟他说好了,我妈也已经知道错了……她不会再做以前那种事情。”
手机屏幕攥在手中,因过度用力,指节已略微发白。
舒琳琳被爱情冲昏头脑固然可气,但仇郁清这种刻意欺骗的行为实在是……令我难以忍受。
我眼睁睁看着一头无辜的猎物掉进猎人的圈套,我声嘶力竭地争辩、吼叫,可对方却睁着一双毫无防备的眼睛,只给我一个困惑的表情。
课间,高中生涯以来的第一次,我鼓起勇气将仇郁清按在了校园走廊的墙壁上,我抓住他的领口,拼命用力,我说:“你要怎么报复赖淑芬我没有意见,但舒琳琳真的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懦弱的普通女孩,你没必要这样对待她……”
我是为了舒琳琳在向仇郁清求情么?其实,不是的,或许更大程度上,我是在为我自己求情吧。
因为我太清楚那样的感受,那种怀揣着着英雄主义想要迎来一个幸福美好的结局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悲惨的结局发生的感受。
不想让它发生第二次,也不愿让仇郁清的“复仇”变成一场波及无辜的杀戮。
舒琳琳跟我一样,或许曾经选择了退缩,但终究不算是一个加害者,“她是真的喜欢你,仇郁清,你不能这么做,就算报仇……也不要伤害无辜。”
我这样对仇郁清叙述着,他能明白吗?我不清楚,我只迎着他向下微睨的视线,我只听到仇郁清的声音轻飘飘的。
他说:“怎么,现在你是你是喜欢上她了是么?”
他的这番话令我好生气好生气,他无法理解我的心情,而我也只更用力地将他惯在墙面,“她是你的女朋友,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对,想要阻止你。
可我有真的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吗?
片刻的犹豫耗尽了仇郁清的耐心,他抬手,轻而易举地将我拂开,只说:“这跟你没关系。”
他的力气极大,自然轻易,我看着自己的手,甚至以为方才轻而易举将仇郁清按在墙面上的姿势,不过只是我的雄心壮志的错觉而已。
是因为他根本不屑于我的胁迫?还是因为在他眼里我的行为不过只是一个小丑的自我反抗而已?
我不清楚,也不明白了。
那之后,舒琳琳与我的交流少了许多,或许有仇郁清在背后授意的原因,她不再来找我,也不会回复我发出去的消息。
我不知道仇郁清对她说了什么,我只知道不久,赖淑芬真的从那家超市辞职,意图重新回到自己最初那个“光鲜”的岗位里。
那天,A市的富人别墅区爆出了一个滑稽的丑闻。
当仇氏集团的继承人搂着他最新的情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家曾经的保姆成了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她的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手腕上挂着的,是过时多年的二手奢侈品。
但凡进出过那家连锁商超的人们都知道,这个丰腴的女人曾经在收银台收银,这原本是个还算体面的工作,可当她看到仇玉宁手边的贵妇时,却不顾形象地开始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起来,她说自己曾经是眼前这男人的情妇,每天住在男人的家里,男人的儿子得管她叫妈,而眼前这个狐狸精又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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