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诗臣说道:“电梯还要等一会儿——”
“我走楼梯吧。”李松茗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要走楼梯啊?”卢诗臣问他。
“反正也就三楼,等电梯反而麻烦。”李松茗没有再去看电梯显示的楼层,转身朝楼梯走去。
“也是。”卢诗臣说,“我送你到楼梯口吧。”
楼梯距离电梯不远,只走了几步就到了。李松茗在前面推开了楼梯口的门。通往楼梯的门又沉重又老旧,在李松茗的手中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呻吟声。
李松茗撑着门把手,回过头来看着卢诗臣,叫道:“卢老师——”
卢诗臣以为他是要说再见,于是正要嘱咐他下楼小心。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李松茗一把抓住了手臂。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李松茗一把拽入了楼梯间。
通往楼梯的门在李松茗松手后,猛地砸回去和另一扇门合上,发出了惊雷一般的巨响,回荡在耳边,扩散在楼梯间。而卢诗臣聆听着这声巨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李松茗几乎有些粗暴地按在了墙壁上,他酸痛的腰背抵在坚硬的墙壁上,不由得皱起眉“嘶”了一声,身前是李松茗坚实的胸膛和牢固的手臂,仿佛是牢笼一般将他围困住,不能进也不能退。
卢诗臣没有去管,而是抬眸看着李松茗,语气略略有些疑惑地问:
“松茗?”
楼道有些黑,虽然因为刚刚那声关门的巨响,昏暗的声控灯亮了一会儿,但是因为没有声音继续维持,不甚灵敏的声控灯又很快暗了下去。
周围很快如暮色笼罩一般变得昏暗起来,只有门缝底下透进来走廊的光微弱地铺在他们的脚下,光线只足以分辨出彼此的轮廓。两人都看不清彼此,只有呼吸声,就如同昨夜他们在未开灯的玄关和客厅中那样。
李松茗低头,靠近卢诗臣,呼吸笼罩着卢诗臣。或许是因为熟悉了,李松茗很精准地就在昏暗的卢诗臣的唇,吻了上去。
虽然在被李松茗拽进来的时候卢诗臣有一瞬间的疑惑和慌乱,但是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并任由李松茗揽着自己的腰,按着自己的后颈,接受李松茗似乎比昨夜最激烈、最情动的时候还要凶猛而热烈的亲吻。
李松茗很蛮横地在卢诗臣的唇间口腔横冲直撞,唇舌缠绵的声音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在狭窄昏暗的楼梯间里回响着,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显示出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羞耻感和暧昧意味。卢诗臣很快被吻得渐渐喘不过气来,用手拍李松茗的后背,想示意他放开。但是李松茗仍然缠着卢诗臣的舌尖,吮吸着卢诗臣的双唇,不肯放开。
直到卢诗臣拍李松茗后背的手力道越来越小,腿也软得站不住,整个人都一直顺着墙壁往下滑,必须倚靠李松茗手臂的力量才能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的时候,李松茗才放开了他。卢诗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一条在岸上快要渴死之际终于回到水里的鱼。
“松茗,你怎么了?”卢诗臣缓了许久,才仿佛活了过来,声音有些嘶哑地问李松茗。
李松茗垂眸看着卢诗臣,但是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他想起来刚刚吃饭的时候联想到的“一家三口”。他有可能跟卢诗臣走到能够组成“一家三口”的深度吗?
他总是兀自地在投入,而卢诗臣呢?
但是李松茗并不能直白地问卢诗臣,李松茗隐约能知道,如果把这些话问明确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他不去问。
“临别的吻。”李松茗低声说,他垂首靠在卢诗臣的肩膀上,发梢从卢诗臣衣领挤进来,挠着卢诗臣的皮肤,微微发痒。
卢诗臣觉得自己就好像抱着一只大型犬似的。感受着被李松茗的头发搔得微微发痒的脖颈,轻笑出声。摸了摸李松茗埋在自己颈间的头,将他本来也不怎么整齐的头发薅得更乱,“想亲的话直说不就好了,”他按着自己的腰说,“这样子搞突然袭击,我的心脏受得住,我的老腰也受不住啊。”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楼梯间拥抱了一会儿,一时没有说话,很安静。过了一会儿,卢诗臣说:“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昨天的约会吗?”
“嗯。”李松茗说。
卢诗臣说:“我很喜欢。”
“真的吗?”李松茗问。
“嗯,很好,我很喜欢。”
李松茗从卢诗臣的颈间抬起头,因为说话的声音声控灯又亮了起来,卢诗臣的眼睛里落进了细碎的微光,面庞上镀上了温柔的光彩,显得他的眼神和神情都无比的真挚。
李松茗知道,这大约只是光影造就的幻觉,抑或是自己的心为之加上的滤镜。他又微微低下头,“约会——”李松茗的唇附在卢诗臣的耳边,像是要吻,但是只是留下了一阵微风,温热而轻柔地吹过卢诗臣耳畔,“我下一次给你更好的吧。”
“拭目以待。”
在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走动的时候,卢诗臣推了推李松茗的肩膀,说道:“该回去了。”
李松茗的手松开了卢诗臣,和卢诗臣道别:“再见,卢老师。”
卢诗臣笑:“明天见。”
李松茗一步步地走下楼道,在下到二楼的时候,他听见楼梯间的门响了一声,应该是卢诗臣回去了。
走出了卢诗臣的楼栋,李松茗感到了一阵寒意,比起昨天,今天显然不是个好天气,天气有些阴沉沉的,乌黑的云堆在天空里低低地悬着,仿佛要坠落下来。卢诗臣给李松茗发了消息,说今天可能要下雨或者下雪,让李松茗早一些回家。
李松茗回复了卢诗臣马上就到家了。
手机上还有岑一飞发来的消息,问李松茗的“第一次约会进展是否顺利”。李松茗看了一眼消息,然后直接给岑一飞打了电话。
“松茗?约会约得怎么样啊?”岑一飞表现得似乎比李松茗还要兴奋,“快快,我新情节等你提供素材呢。”
李松茗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个很突然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会开机车来着。”
第53章 无法克制
李松茗的问题太过于跳跃了,岑一飞一时都没有理解李松茗的话。
“啊?你说谁?”岑一飞被李松茗的问题给问得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说杨哥啊?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两人所说的杨哥,是岑一飞的一个朋友。因为基本上算是一起长大的,和岑一飞关系不错。他曾经是个专业的摩托车越野赛赛车手,不过因为伤病,他很早就退役了。虽然参加不了激烈的赛事,但是自己做做教练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退役之后,他就当了教练,主要是教一些玩票的富二代感受一下速度与激情。
李松茗说:“我想学车——他不是要教徒弟的吗?”
“今天又不是四月一号,你开什么玩笑,”岑一飞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叫你一起玩你都不玩,怎么现在突然想学这个了?迟来的叛逆期啊?”
之前两人还在鸿医大读书的时候,有一次放暑假,岑一飞曾经带着李松茗去玩杨哥那里玩过。那时候,那个杨哥还叫岑一飞和李松茗都去试试车、玩一玩。不过李松茗一贯都不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对于这种极限运动兴趣不是很大,所以就没有去学,只是在一旁看岑一飞他们玩。岑一飞当时还笑话他胆小——虽然岑一飞自己也把机车开得跟小电驴似的,实在没有一点拉风的气质。
李松茗说:“一飞,麻烦你帮我问问他吧。”
“你认真的啊?”岑一飞震惊地问,“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就是想学了。”
虽然岑一飞很是疑惑李松茗这从哪里冒出来的突发奇想,但是在李松茗的请求下,他还是答应了帮李松茗问一问杨哥。
再接到岑一飞的电话是两天之后。
“我给你问过了,还算你幸运,”岑一飞说,“杨哥他这两年都已经没有教人了,要不是赶巧最近收了个挺喜欢的小徒弟准备培养成专业的车手,刚好可以顺带手教教你,估计这事儿弄不成——不过你也知道的,他以前教的都是些富二代,就算给你友情价费用可也不便宜,你可想好了啊?你现在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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