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胸膛贴到越郗的脊背的瞬间,阮安棠都怕自己宛如擂鼓的心跳声透过肌肤传达过去。
阮安棠紧张兮兮:“我我我要是重的话你就把我放下来吧……”
越郗失笑:“你这还算重?我感觉越胖都比你敦实。啊,越胖是我养的萨摩耶。”
两人就这样,慢慢吞吞地向越郗的出租屋走去。
“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越郗好奇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带陌生人回家呢?”阮安棠反问。
两人对视一眼,越郗勾起嘴角,阮安棠抿起下唇,他们不禁同时在心中吐槽了对方的没有戒心,并为此感到忧虑。
尤其是越郗,介于阮安棠占了年轻、貌美、贫穷、好骗等受害者的全部属性,他决定等会儿到家上药时,得好好给对方夸张一下Y市最近发生的惨痛案例,让这潜在目标长点戒心。
而年轻貌美贫穷好骗的阮氏总裁,此时脑内已经成了一团浆糊:阿郗的背好宽阿郗的体温好暖阿郗的胳膊好有力活着真好阿郗好近阿郗好近阿郗好近……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个文名,又觉得哪个都不合适,愁啊愁
第12章 被带回家
一进到越郗的家中,阮安棠便吃了一惊。
尽管这一路走来,越郗如今居住在怎样的环境中已让阮安棠有所预料,但这出租屋内陈旧的设施、泛黄的墙壁和灰暗的气息还是惊住了他,和越家的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就像是个简朴的山洞。
在阮安棠心中,越郗向来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样的苦?阮安棠相当聪明,很快就意识到了越郗会沦落于此的原因,他更是黯然又愧疚,连那最后一丝维持婚约的希望也舍弃了。
“怎么了?”
正在给阮安棠拿拖鞋的越郗察觉到了对方的异状,回头问道。
“没什么。”阮安棠勉强笑笑,“就是觉得你作为一个独居男性,家里还挺干净的。”
越郗环视了一眼这看看三十平方米的客厅兼餐厅,空荡到一眼便能望完所有家具,不由实话实说道:
“主要是东西少,想乱也乱不起来。”
想想自己那宛如越胖窝一般的卧室,越郗不禁有些心虚,他是真的不擅长做家务,动手只会越做越乱。不幸中的大幸是,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熏陶的当代优秀四有青年,越郗做简单的打扫工作倒是没问题,所以家里也只是乱而不脏。
像洗碗这种越郗就极为不擅长,在打碎了十几个碗碟之后,越郗开始吃泡面都必买盒装了。能让越郗花半个小时整一堆泡沫勤勤恳恳洗的,也就只有越胖的不锈钢狗盆。
不过没有什么比洗衣服更可怕。越郗想想自己那些曾经是白色,如今除了白色外什么色都有的衬衫;再想想那些缩水到越胖都穿不上的T恤;还有那些皱成梅干菜怎么都弄不平整的衣物,向来阳光的气质都带上了些忧郁。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衣服不仅有的只能水洗,有的只能干洗,有的不能水洗不能干洗只能送奢侈品保养店的,这让以前换了衣服就往脏衣篓扔的越郗感慨起了家里佣人们的伟大。
不尴不尬地客套两句后,越郗将阮安棠扶到了沙发上坐好,他先是给越胖的狗盆里加了些水,再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放在了茶几上。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越郗问道。
“我自己来吧……”
阮安棠小声道,他不是不想让越郗帮忙,但着实害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万一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吓到对方就不好了。
阮安棠先是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用棉签沾清水清理干净伤口,再从医药箱中找出碘伏和药膏,先消毒再涂药。
他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看起来甚至有些赏心悦目,但这自己处理伤口的熟练程度却也令人讶异。
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越郗托着下巴,想象力丰富的大脑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堆美强惨案例,把眼前的漂亮小可怜代入进去简直毫无违和感。
阮安棠则被这饱含同情的目光盯得手足无措,他瞄一眼越郗,发现对方果然在看自己后很是紧张,连忙转移视线,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又瞄一眼,就这样多次循环往复。
越郗觉得阮安棠这副局促不安的模样颇为好笑,情不自禁盯得更紧了几分,果然前者更局促了,让一种莫名的愉悦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但很快,越郗便在内心谴责了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他拉回正题,指了指对方的脚踝道:
“这里不看看吗?你不是说扭到了?”
阮安棠僵住了,他在越郗的目光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药箱中拿出一片膏药,迅速脱下袜子贴在脚背又迅速穿好,全部搞完后一本正经道:
“看好了,不是很严重,贴个药膏就行。”
“是吗?”
越郗挑眉,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阮安棠——把后者看得都快忍不住坦白忏悔自己是装的了——又转身去厨房,窸窸窣窣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提着个楼下超市的购物塑料袋走了出来。
“给。”
越郗把袋子递给阮安棠,后者接过来一看,才发现里面装了大量的冰块。
阮安棠有点茫然地抬头望去,眼前的俊朗青年又递过来两条毛巾,冲自己温声劝道:
“脚刚崴还是冰敷一下比较好,还有你的脸也需要冰敷消肿。不用客气,你受伤也有我没能早点到去帮助你的错,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说罢,越郗便体贴地说他要给越胖做狗饭,离开客厅去了厨房。他显然是以为阮安棠是因为害羞才不肯在自己面前看扭伤,就给对方留下了独处空间。
虽然不懂都是大男人,也不是隐私部位,阮安棠有什么好害羞的,但越郗向来秉持着不理解但尊重的观念——万一是这家伙人不可貌相,其实有脚气呢?
只是怕越郗发现自己在装瘸的阮安棠痛并快乐地收下了冰块,过低的温度让他冷得一激灵,使那种突然进入了心上人家中,还被温柔以对的梦幻感终于消散些许,令他一点点地冷静下来。
而也是这短暂的清醒,令阮安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转头,扒着沙发靠背,对即将走进厨房的越郗认真道:
“非常感谢你今天救了我,还带我回家疗伤。”
阮安棠刚才实在太高兴了,整个大脑都晕晕乎乎的,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没有向越郗道谢。
但还有比道谢更重要的。
阮安棠神色认真:“可是没有早点来不是你的错,我受伤更不是你的错。伸出援手的英雄只需要得到感谢与赞誉,没必要把别人的事全都肩负在自己身上。”
越郗怔住,他缓缓转身,用着复杂难明的目光看向阮安棠,就像是在这一刻才真正将对方纳入脑海一样。
“嗯,你说得对。”
越郗的唇边荡开了浅浅的笑意,惑人的弧度令阮安棠呼吸一窒,他下意识地按住左边胸膛,却按不住震耳欲聋的心跳。
啊,怎么办,多年未见,我果然还是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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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郗去做狗饭后,阮安棠默默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本是想好好思考如何向对方坦白自己的身份,哪怕一定要解除婚约,也能在不招惹反感的前提下和越郗成为朋友,循序渐进地发展。
毕竟T吉诃德的马甲只是阮安棠的备选项。
可耐不住……越郗刚才笑得太好看了!那眼笑眉舒的模样几乎搅乱了阮安棠的所有神智,让他完全无法去思考任何事情。
没过多久,阮安棠突然感到小腿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他低头一看,便看到了一只白毛大狗正吐着舌头朝自己憨憨地笑,亮晶晶的小黑眼能把人心都萌化了。
越胖看到阮安棠注意到了自己,也不跟他客气,一下子就跳上了沙发往对方身上蹭,尾巴摇摆得特别欢快:
“汪呜~”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啊,都快比得上我爸爸了,以后多来我家玩呀~
阮安棠自然不懂越胖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越郗很喜欢家里的狗儿子,便也爱屋及乌对越胖很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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