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太子爷顿时就不是刚刚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刚刚还温文尔雅地搂着人的腰,现在干脆一把喝醉的某人拽过来,手还轻佻地在他脸上一弹。
杜承都快闭眼了,脸上忽地一痛,茫然地又睁开眼睛。
阎南修挑眉看他,“真醉了?”
杜承一脸呆样地看回去,过了半秒,才像是找到聚焦似的,“唔”了一声,摇摇头,“没醉。”
阎南修顿时“啧”了一声。
没有就是真醉了。
喝那么快,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刚好电梯开了。
阎南修一把把快要睡过去的杜承架起来,长腿随意一踢房门。
不过上次把他丢在客卧,这次阎南修嫌麻烦,直接把人往最近的主卧床上一丢。
结结实实地一声闷响。
喝得满脸潮红的人也不抱怨,随便翻过身,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就要睡——
下一秒,手臂忽然传来一股大力。
就被人拉坐起来,杜承一脸呆滞,“……”这是要干嘛?
和阎南修大眼瞪醉眼两秒,闭着眼又往后一躺——
背都还没贴到床上,就又被人拽直了身子。
阎南修直接把人拉了起来,语气不满,“喂,起来。”
连着两次被人从床上拉起来。
杜承在床边直愣愣坐了两秒,才像是醒过神似的。
“别闹了。”他甩了甩头,揉了把潮红的脸,语气含糊,“我想睡觉。”
“不许睡。”太子爷眯了眯眼,语气霸道,“你才喝多少,就喝多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杜承就和所有喝多了的人一样,下意识就嘟囔一句,“没有。”
太子爷唇角顿时悠悠一翘,“这你自己说的。”
在杜承旁边坐下,阎南修大手掰正杜承的脸,让他正着看过来。
四目相对。
他顿了顿,似随意道,“你今天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可是帮你解决了这么多烂摊子……”觉得触感不错,阎南修又恶劣地捏了他脸一把,“大叔,把人都收拾了,爽不爽?”
杜承醉红的脸都被捏除了红痕,但因为酒精麻痹的神经,也没感觉到痛。
反而老老实实地点点头,“爽。”
他这副模样,莫名取悦到了阎南修。
捻着脸颊的力度也稍微松了点,发现新大陆,又心情不错的去玩耳垂。
“谢不谢谢我?”
“嗯……”
杜承一边从鼻子里继续黏黏糊糊地“嗯”,身子倒是一点点往后仰——“啪”地躺在了床上,“谢谢谢谢谢谢。”
杜承犯困闭眼,“唔”了一声蹭蹭枕头,真心实意的拍马屁,“你最好了。”
这话一出,刚想把人拽起来的太子爷动作一停。
阎南修啧了一声,干脆侧躺在杜承旁边。
“起来。”
杜承闭眼嘟囔,“大哥,我真的困了。”
太子爷嗤笑一声,一只手撑着头,另只手去撑开杜承闭着的眼睛。
“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回答完就让你睡。”
杜承偏开头想躲开,下一秒,又被魔爪捏着两颊正过来。
“听到没。”太子爷颐指气使,继续玩玩具一样扒他的眼皮,“没回答完不许睡。”
杜承蹭了蹭枕头,含含糊糊,“你问。”
“今天够你开心的吧。”阎南修懒懒道,“想好怎么补偿我没?”
“……”
一片死寂。
阎南修等了两秒,还是没声音。
便拧了杜承脸上软肉一把,不满道,“说话。”
杜承吃痛“唔”了一声,可能因为醉,表情也有点茫然。
“……我不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阎南修好看的眉微微一皱,刚不耐烦要说“你没醉死,少装”,结果下一秒,躺着的人忽然又开了口。
“不知道开不开心。”杜承声音很模糊,忽然说了一句,“……我妈生病的时候,陈文骏给我支了一大笔钱。”
阎南修一怔,看向杜承。
他直愣愣地盯着天花上的吊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灯光照下来,阎南修视线落在杜承脸上,眉心却一点点蹙了起来,莫名有些烦躁。
“你哭什么?”
杜承呆了两秒,“……我没哭啊。”
阎南修顿了顿,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指腹拂过杜承的眼眶。
湿漉漉的。
“骗谁?”他把指腹擦在杜承脸上。
杜承迟钝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阎南修手指半晌,“……你偷偷舔手啊。”
阎南修,“……”
阎南修额角顿时狠狠一抽。
“这是你的水。”
“……我没哭,所以不会是湿的。”杜承醉的很有逻辑,闭眼摇头,“肯定是你舔了。”
他嘀咕,“还把口水擦我脸上……”
阎南修都给这人气笑了,刚想把人拽起来。
腰上忽然一重,阎南修一个不备就被人压在床上。
脸上忽然划过湿热的触感,阎南修顿时一僵,反应过来。
杜承已经滑了下去,整个和无尾熊一样伏在他身上,脸正正好好埋在他肩膀里。
“好困。”他含含糊糊道,“我们睡觉吧。”
“……”
阎南修看不清杜承的表情,只觉得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拂过脖颈。
脸上还残留刚刚的触感,明明快得像他的错觉。阎南修还是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杜承环着他的腰,又往他肩窝里蹭了蹭。
手下意识抬起,也不知是要环住还是要推开。
但下一秒,身上的醉鬼忽然像是觉得不舒服似的,直接转身,阎南修顿时落了个空。
阎南修,“……”
他气笑一声,撑着身子起来,使劲晃了晃熟睡的人肩膀,“给我起来说清楚。”
但这一次,似乎是给杜承闭眼的时间太长,这人已经睡死过去。
完全就是死猪一个!
阎南修深吸一口气,盯着兀自睡过去的杜承,微微一笑。
……
第二天。
杜承睡眼惺忪地醒来,刚睁眼,顿时愣了一下。
……这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搔搔脸,茫然地环视一圈,忽然“!”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太子爷全岛那间房吗。
杜承:……卧槽?
怎么又来这了??
他下意识瞥了自己一眼,自己身上是崭新的家居服,还在懵逼中,旁边忽然传来手机“噔噔”的声音。
杜承刚想抓过来看一眼,床上忽然传来异动。
“啧。”
一声不耐烦熟悉声音响起。
杜承手机拿道一半,动作瞬间凝住,慢了一拍,才像是卡壳似的,一点一点转过头去。
睡在他旁边的……
不会是……?
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洁白被子一点点从宽阔的肩膀滑下。
“喂,”他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刚醒的慵懒和沙哑,“你闹了我一晚上。”
阎南修似不耐烦地往后顺了顺头发。
这个动作让被子落得更厉害,露出赤.裸的,身材好到有些过分的上半身。
太子爷黑眸不满地睨他一眼,“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
杜承,“……”
杜承看得莫名脸热,下意识偏开眼,结结巴巴地,“你、你……卧槽你怎么不穿衣服?”
回答的是简洁明了的四个大字,“恒温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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