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单弘接起了电话:“喂?要钱?你们给我绑到人了吗?还知道要钱?……医药费?滚蛋,这单我一毛钱都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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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盛熠的车压了个弯骤停,刹车锐鸣。
他冲进大堂,迎上池雨初的助理孙榆,一脚踹开了地上鼻青脸肿绑匪之一。
“我老婆呢?”盛熠一步踏过去,重踩在了绑匪的指骨上,“池雨初在哪里?”
绑匪嚎啕大哭:“他妈的,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钓鱼执法,钱不给我,还问我要人,老子没绑到人,那小明星根本就不在房间里,你们碰瓷。”
盛熠:“?”
“查一下监控。”盛熠头疼地说。
酒店外,警车呼啸而来。十分钟后,盛熠盯着不怎么完整的监控,嘴角抽了抽。这显然是一场针对月盈集团的绑架,监控被删得乱七八糟,但是保留了一段完整的“池雨初爬楼”。
监控视频里,小笨蛋哭唧唧地艰难爬到十五楼,非常没有骨气地选择了放弃。
心中的一块忽然变得十分柔软,盛熠看着,又好笑,又难过。
前一天,他还在因为点破事,对池雨初大喊大叫,连吵架都不会的池雨初,被人抓走了,被欺负了怎么办?
“暂不对外公开。”盛熠跟助理说,“通知池竹潇,以及,联系单家与风和,问他们要什么。”
他有千百种方法弄死这些人,可池雨初在对方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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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了山间的某个挺老的别墅前,车门打开,单弘下车,冲车内喊了声:“下来。”
董朝:“……好像睡死了。”
单弘低骂了两声,把人摇醒,拖下了车:“心真大啊。”
“你去爬35楼,你看看你会不会睡死。”池雨初悲伤地想。
他被人拖着,带去了房间里,他们让他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单弘给他倒了杯温水,他拿在手上,没有喝。
“你好像没我想的那么蠢。”单弘说。
池雨初捧着杯子,垂着目光不说话,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宛若胭脂绯色。
“我娶你吧,我好好待你。”单弘忽然说,“等你跟盛熠离婚以后。”
“不喜欢舔狗。”池雨初说。
单弘:“???”
他发现这小孩的变化很大,一朵温驯的小玫瑰长刺了,比往日更娇艳,却更有脾气了。
“你在高贵什么?”单弘俯身看他,勾了点嘴角,“你应该已经被盛熠玩透了吧,他平时怎么弄你的,按墙上弄过吗?地上呢?”
池雨初:“……”
“行了,别吓他了,干正事吧。”董朝咳了下,“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风和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多年前,月盈曾经以舆论形势乘人之危打压风和。”
池雨初的眼睛开始冒圈圈。
“他,你老公家,仇家。”单弘说,“懂?”
池雨初:“好的。”
“当时‘至和’在建筑上出了点失误,造成伤亡,明明已经进行了赔偿,却被有心之人利用,影响了整个公司的口碑,导致股价下跌,公司破产。”董朝说,“风和想澄清当年的事情,你就是当年被利用的那个棋子。”
池雨初的眼前开始冒星星。
“你爸妈,记得吧?”单弘说,“因为他们家出事的,盛家和池家联合收养你,挑动舆论打压风和,听懂了没?”
池雨初:“哦……”
“我就说我为什么提亲那么多次,池家死活都不肯把你给我。”单弘冷笑,“原来你就是当年两家利用的那个契机,难怪盛熠必须要娶你。”
池雨初:“哦……”
“我们需要你录制一段视频。”董朝说,“你站出来,告诉所有人,你被有目的地收养,被当做联姻工具嫁给盛熠,以及,告诉所有人,他对你不好。录完这段视频,你就可以离开啦。”
“单家能保你往后星途顺利,你不用再依附盛家。”单弘的声音轻飘飘地说。
“那我……要是不呢?”池雨初问,“我不愿意。”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已经不想再对盛熠说谎了。
我不会配合,他想,不管怎么威胁都没用,我是不会背叛盛熠的。
“叮当”一声,打火机在单弘的手里掂了掂,弹开了盖子,一簇火苗被按了出来,贴近池雨初。
“不答应,就烧伤你的脸。”单弘说,“以后就不好看了。”
池雨初:“???”
“哎,哥,要录什么?”他问,“给我剧本。”
单弘:“……”
董朝递了本超厚的发言稿过来,池雨初愣住了。
“不同意?”单弘手里的打火机转了转。
“……不是。”池雨初抖了抖,“太长了,我背不掉。”
“背不掉就弄伤脸。”单弘威胁,“让你偶像包袱碎一地。”
“那也背不掉!”池雨初生气了,“背不掉就是背不掉,导演都给好几天的,你把我整个人烤了也背不掉。”
单弘:“?”
“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出来。”单弘站起来,冲董朝说,“走了,得想办法整一整月盈,不然盛熠快找到这里了。”
董朝:“行,背锅的人我已经提前找好了。”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打算把池雨初关在房间里,让手下人看着。
“等一下……”池雨初说,“给我纱布、酒精、还有药,我受伤了,我会死的。”
“受伤了?”单弘挑了下眉,“前几天那威亚事故摔的吗?”
池雨初的衣袖被有些粗暴地卷起来,单弘盯着他满是淤青擦伤的手臂看了看。
“这点小伤你死不了。”单弘说。
门又被关上了。
没多久,门又打开,纱布、酒精和止痛药被丢了进来。
“好好背。”单弘震慑般地把打火机拍在了桌上,“不然两个小时后,就给你吃点苦头。”
单弘关上门,对外头的人说:“把人看好,他很好管,胆子小,吓一下,立马就听话,务必在盛熠找到这里前让他把发声视频录制出来。”
单弘:“别犯蠢,事成之后,这套房子就是你们的了。”
“好的,简单。”手下人说。
房间里,池雨初哭唧唧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伤口好疼,好想盛熠,好想回家。
他太笨了,玩不过这些人的手段,听不懂那些莫名其妙的商战词语,也不知道他们让他做的事,会给盛熠带来什么麻烦,他只能说自己背不掉,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等盛熠来找自己。
快来呀,他想,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要哭了。
他拆了新的纱布卷,给自己消毒,擦药,伤口好疼,今天还被拉扯了好几下,有的地方都又出血了。
他边擦眼泪边往胳膊上缠纱布,这次进步了,他包得还算可以,现在只要把纱布剪开就好了。
他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酒精,他没管,反正不是自己家地板,不用赔。
他拍了拍门,外面响起绑匪的声音。
“背完了?”绑匪问。
“不是……”池雨初胆怯地说,“我想要剪刀。”
“你怎么那么多事?”绑匪说,“上头吩咐了,在你背完稿之前,什么都不会给你了。”
池雨初:“你每个月工资多少,我可以给你十倍。”
绑匪:“……”
“赶紧背。”绑匪没好气地说,“不然你要挨揍了。”
连个剪刀都不给,池雨初越想越气,他咬了半天纱布,没咬断,用手背抹了下湿漉漉的脸颊,目光停在了单弘留下的打火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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