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假期,池雨初不想一直躺着,他在暖阳下眯了会儿眼睛,就慢吞吞地挪出去点距离,兴致不错地盯着盘旋的海鸥看。
盛熠正无聊地刷着手机,一抬头瞧见个清瘦的背影,配上碧海蓝天,跟一幅画似的,铺开在他眼前。
什么人啊,让他别走,自己却一边儿玩去了。
他这是能起个什么作用吗?
骆新坐过来了,手里的酒杯跟盛熠的碰了下。
“俱乐部的老板托我问你,你看中的那游艇,还要不要?”骆新说,“我说他这趟忙着哄老婆,暂时没顾得上。”
“……”盛熠还真没顾得上。
昨晚池雨初莫名其妙地来勾他,又生涩又笨拙,偏偏他没扛住那几句情话,后面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等下去。”盛熠懊恼地说,“算了,让他们直接从我会员账户上划钱。”
“得嘞。”骆新说完,“你看我像皇上身边忙前忙后的太监吗?”
“滚蛋。”盛熠抬脚踹。
因为怕暴露自己走路不太利落,池雨初一直站着没动。
他发现,只要盛熠坐在不远处,就不会有人不怀好意地再来搭讪他,他难得安心地把这游艇展会当成了度假。
“池雨初!”盛熠叫他,“滚过来。”
池雨初迟缓地移动了回去,感觉好像有点腿抖。
“干什么啊?”他问。
“吃点东西。”盛熠说,“等会儿下船了。”
池雨初:“哦……”
他问侍者要了点沙拉,又要了杯橙汁,安静地吃。
“今天吃这么少。”旁边盛熠又发话了。
“啊?”池雨初愣了,“我一直都吃这么多啊?”
盛熠皱了下眉,似乎也在困惑自己的发问。
“晚上没工作?”盛熠问。
池雨初摇了摇头。
“跟我回趟家。”盛熠冲他晃了下手机屏幕,“他们想喊你一起吃顿饭。”
这是盛家的习惯,家族成员定期联络下感情。
“那我等下回去换身衣服。”池雨初说。
“你对我让人拿过来的衣服有什么意见吗?”盛熠寒声问。
“不是不是。”池雨初赶紧澄清,“要挑个更符合场合的。”
“麻烦。”盛熠轻嗤。
“哈哈哈哈,嫂子是大明星,跟你肯定不一样。”骆新打圆场,“我知道,你们很多明星,穿过一次的衣服就不会再穿,要穿不重样的。”
“我会穿的。”池雨初说,“不上镜的时候偷偷穿。”
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在吃东西,盛熠老盯着他看,他吃得有些紧张,被橙汁呛了一口,连声咳嗽。
盛熠:“……”
盛熠揉了下额角。
怎么会有人笨到连正常喝水都要呛到。
骆新抽了张纸递了过来。
池雨初咳一半,一只手压他背后,用力拍了他两下。
池雨初:“?”
“别拍……要死了。”他说。
使那么大劲,是不是对他哪里不满意。
一直到坐上回程的车,盛熠的脸色都是臭的。
“我得去趟我那酒吧,小雨我们下回见,有空再一起玩啊。”骆新同他们道别。
“骆新哥,拜拜。”池雨初把手伸出车窗外摇啊摇。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沐着莹润的光。
司机将车开了出去,盛熠冷不丁地发问:“你的婚戒呢?丢了?”
池雨初:“?”
“前阵子在拍戏,不方便戴。”他说。
下一句。
“你不也……没戴吗?”
问我干什么?
第24章 我得罪你了吗
盛熠停顿了好久,欲言又止好几次,脸色快黑成锅底了。
“你还学会反问我了。”盛熠握拳,抬高了手。
池雨初缩了下脖子,心虚地低头,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低微到尘埃里。
“……等下找出来戴上。”盛熠耐着性子,“免得被问东问西。”
池雨初:“……”
可能不太好找。
他那堆饰品叮叮当当地混在一起,平时都是按搭配,换得很勤,唯独常戴的,就是左手腕上的红绳和银色小铃铛,只有拍戏的时候才摘。
池雨初上一次去盛家还是三个月前,那时候于玲阿姨请了个设计师做高定,拉上他也定制了好几身。
这之后,他的行程一直都很忙,和盛家长辈的交流,也就局限在线上。
婚后,要同盛熠一起回长辈那里,这还是第一次。
“在想什么?”盛熠问他,“眼睛都想得失焦了。”
有点好笑,又好像有点可爱。
“我……有点紧张。”池雨初用两根手指比划,“这么一点。”
“紧张什么?因为要回家吗?”盛熠努力调整自己的脑回路,试图同频。
“嗯。”池雨初说,“像期中考试。”
盛熠:“……”
“怎么就像期中考试了?”盛熠问。
“就,你不是说我俩塑料的嘛。”池雨初努力解释,“等回去了,我们做什么,肯定会被他们在心里打分。”
要是不及格,传出去了,他的零花钱可能会大打折扣。
而且……池雨初暂时不想离婚,单弘说的话,他有被吓到。
“塑料”这词儿让盛熠的眼皮跳了下,大概是看网友说了太多回,听见了就烦,非常不爽。
“今天没事。”盛熠说。
池雨初:“嗯?”
“你今天看着挺……”薄毛衣的领口被拨开了点,露出他锁骨间一大片斑驳的吻痕,“挺像那么回事的。”
“你在干什么啊!”他紧抿着唇,在盛熠手背上拍了五六下。
司机都还在呢,真的会很不好意思。
“演就得了。”盛熠收回手,池雨初的五六下攻击,没对他造成任何表皮伤害,“现在……该做的都做了,我终于不担心你说漏嘴了。”
“?好的。”池雨初说。
他很会演的,专业对口。
不过,他别的戏都是古装剧,角色全都苦大仇深,只有新接的电影是现代剧,只好再把深情钓系小坏蛋拖出来遛一遛了。
反正他老公看起来,挺满意这个品种的。
他跟盛熠回了趟家,去衣帽间挑了身合适的衣服。
盛熠坐在沙发上,看了整整一小时的报表,等来个光鲜亮丽的小花瓶。
“看。”一只手递到他眼前,“终于找到了。”
那是一枚银白色的婚戒,套在纤细的手指上。
“终于?”盛熠抓到了关键词,“你是真的乱扔啊。”
“没有。”池雨初心虚地缩回了手。
“回头再收拾你。”盛熠说,“走了,出门了。”
z市临海,城市依海而建,盛家的主宅就在附近的某个小岛上,池雨初和盛熠下车的时候,天色将晚,刚好赶上了晚饭的时间。
“等下有认不出的人,就问我,别乱喊……”盛熠话说一半,旁边的池雨初不见了。
“哎呀,宝贝。”于岭把池雨初抱了个满怀,“好久没见到了,怎么瘦了啊,盛熠是不是不给你饭吃?”
盛熠:“……”
“进来坐。”于玲把池雨初牵进去,“怎么穿得这么好看,回自己家可以随意点。”
一进门,十多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
“来了啊,就等你们了。”
“你们家的小媳妇,好漂亮,比电视上更好看。”
“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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