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宋司酌和关科旁他们坐在一起。对面的男生突然说道:“诶诶诶,看那边。”
说着歪了一下嘴,示意大家往那边看。
隔了两个桌子的位置,于教练正和一个男生坐在一桌,那男生在吃饭,教练其实有另外的吃饭的地方,于教练没在吃饭,估计只是在和对方说话。
集训的地方其实有来自省内各个学校的体育生,人数很多,分了很多个队伍。
每天训练累得要死,除了在自己队里把队友混熟之外,他们没什么空能向队外交友,宋司酌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兴趣。
他悻悻然转回头结果看到其他三个人,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那男同学大约是感受到这一桌四个人炙热的视线,他转过头来和宋司酌对上了视线,很快又转了过去。
宋司酌诶了一声,“他瞪我,他白眼翻得真丑。”宁斐然瞪他的时候就很优雅,一点都不像这人一样看一眼就觉得招人烦。
宋司酌:“他谁啊?”
关科旁立刻给他酌哥捧场,“你这句话非常酷,我记下来。”
他一转头看到宋司酌迷茫的眼神,旁边的队友忍不住说道:“就之前训练一直跑不过你的那个。之前我就听说,他是于傻逼带的傻逼关门弟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宋司酌恍然大悟,“他是不是在给他关门弟子报仇,这就是做第一的必经之路吗?真是太有才华,遭人嫉妒。”
一起吃饭的其他三人点头,表示赞同。
宋司酌凶狠道:“集训最后的竞赛,我们让他连第二的徒弟都没有,有没有信心!”
食堂里突然传来四个人振臂高呼的声音。
其他正在吃饭的体育生纷纷转过头投去诧异的眼神。
他们体育生的行动力是超强的,以宋司酌为首。既然已经制定了目标,就是要从开始的第一秒全力以赴地奋斗。
虽然是集训,但基本上宋司酌每天都会发微信给他。宁斐然每天上课,只要打开手机就可以看到宋司酌的几十条自言自语,偶尔夹杂一些自恋的照片。
这是第一次,一整天什么消息都没有。宁斐然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网络出现了什么问题,然而并没有。
课上老师已经开始讲月考的试题。
一堂课没能讲完,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拿起水杯说道:“下午第三节课还是我的,我们继续讲,卷子都给我好好收起来,别弄丢了。”
宁斐然收拾自己的卷子,这周他坐在靠后门的位置。到了夏天,教室为了通风,前后门都是开着的。
下课期间经常有其他班的同学经过,有时候还有人驻足在后门喊五班的同学。
宁斐然不觉得被打扰,也不想倾注任何一点关注在这些小插曲身上。
后桌乔余诶了一声,一抬头看到后门站着个眼熟的女生,“你怎么来了?”
一道女声,问道:“他呢?还没回来?”
宁斐然停顿了一下,感觉这个话里的“他”意有所指,他大概可以猜测这个“他”是谁,不用回头也知道站在后门的女生是楚幼宜。
乔余看着门口站着的楚幼宜,说道:“宋司酌回来还要几天呢。下周一来上,他没和你说吗?”
乔余说道:“你周一来,不过我们下周要换位置,下周要靠窗。”
乔余说着指了指窗口,楚幼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他没和我说要回来,但我看到有个人回来了,还以为他也回来了,我想着路过正好看一看。”
旁边几个男生也趁机插进来,说道:“随便路过,随便看。”
这些五班的男生包括乔余在内,显然要比宋司酌多一些大脑,至少读懂了楚幼宜含蓄的示好。
也可能宋司酌没他想象中那么白痴,毕竟乔余都看得出来,他和乔余白痴程度在一个层次。想到这里,宁斐然蓦地顿了一下,中性笔在纸上拖出一条线。
他实在没必要想这些东西,和他无关。宋司酌和谁说过他什么时候回学校和他无关。
宋司酌什么时候给他发消息,和他没有关系。宋司酌下周回学校上课也和他没有关系。
他实在没必要把这些都放在心上。带手机到学校也只是因为他前一天晚上总是忘记手机还在书包里。
宁斐然感觉这些近在咫尺的对话有些烦,但离得太近了,每一个字都钻到他的耳朵里,毫无遗漏。
第55章 睡不着
集训的倒数第四天。
宋司酌洗漱结束,准备去吃早饭的路上给宁斐然发了微信。
宋司酌:距离宋司酌班师回朝还有4天!
宋司酌:/烟花/烟花/墨镜
这个时间宁斐然应该也起床了,于是宋司酌一边下楼一边偶尔低头看手机屏幕,等宁斐然的回复。
另外一边大概没有看手机,没有立刻回复。宋司酌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地埋怨道:宁斐然为什么不做学习主播,这样他训练结束还可以看宁斐然直播。
想来想去觉得这想法根本行不通,以宁斐然的性格,肯定会很讨厌弹幕吧,因为太烦了。还不如宁斐然也和他一起集训来得更现实。
不过没关系,宋司酌很快重振旗鼓,他还可以打开新下载的养成游戏,找到他的替身崽,找刺激!
刚走了转角,迎面碰见了他们自己的教练,张教练。张教练非常精准,出手迅速把宋司酌手机抢走了。
手机突然不翼而飞,宋司酌:“?”
张教练没看手机,直接把屏幕锁上,放进左手拎着的纸盒里,纸盒里赫然已经横七竖八躺着十几部手机,说道:“整天训练还不累是吧?手机都上交,别整天训练完了晚上回去不睡觉,天天早上抱怨睡不够。”
他视线一扫,看向旁边的几个小兔崽子,“都别看热闹了,手机自动自觉交出来。”
旁边跟着宋司酌一起的男生只好委委屈屈的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关机,放进狭窄的破纸盒里,表情痛苦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张教练甚至一一核对,并在名单上挨个打了勾,以免出现什么漏网之鱼。
宋司酌不死心,说道:“我还没关机,他们都自己关机了。”
“尤其是你,宋司酌。”张教练盖好笔帽,不屑于意有所指,从来都是直接点名,“一休息就知道聊聊聊,别以为我没看见,跟谁这么多话,你老婆吗?还需要你天天报备。”
宋司酌手指顿了一下,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张教练以为他被自己戳中了心事,十几岁孩子不学好,学人家谈恋爱。看来刚刚就是在和他的小女友在聊天,怪不得这段时间每天捧着手机笑!
宋司酌语出惊人:“你怎么可以冤枉我结婚了,传出去同学们老师们会怎么看我。”
宋司酌继续科普,“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不信谣,不传谣。”
张教练被他烦死了,一个假动作要伸脚踢宋司酌的屁股,“滚滚滚,晚上训练完都给我好好睡觉,别动一些歪心思,还剩下四天,最后一天测试都给我认真点。”
虽然集训只剩下最后四天,训练的力度却只增不减。尤其本次集训是要以一场测试收尾的,不少人都想在最后的测试里得到一个好的成绩,不努力就会被落下。
训练时间宋司酌没空想东想西,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完全没有。等晚上训练结束洗澡的时候,宋司酌的大脑开始归位,他抹沐浴露,听隔壁几个同队的男生在上演浴室大战,不知道宁斐然睡觉了没有。
集训基地的浴室虽然也是大澡堂,但是是有隔间的,为了保护隐私。不过他们通常都嫌弃挂着隔间帘闷热气,全都掀开帘子,非常放荡不羁,非常叛逆。
如果宁斐然和自己来,也许会愿意和自己在自己隔壁洗澡。
他一定洗澡中途找个机会搞个偷袭,宋司酌脑补得非常快乐,但转念一想,宁斐然脑子转得快,大概根本就不会在自己隔壁洗。
宁斐然应该会穿着衣服站在他旁边,命令他先进去,等确认他进了隔间并开了水龙头以后,他再找一间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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