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然停顿了一会儿取了手机,发现是宋司酌的电话。
他接起来,电话另一头的宋司酌小声:“喂。”
声音像是在接头。
宁斐然看了眼时间,刚刚七点三十分,问道:“你训练结束了?”
宋司酌看了看周围,没有于教练的身影,捂着手机和嘴巴,说道:“正在休息,待会儿还有项目。等我结束回去你都睡觉了。我想和你通电话。”
宁斐然沉默了一下,对面也没说话。
可以通过电话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宋司酌大概是刚训练结束一项项目,呼吸有点重。
宋司酌又说道:“我有点想你,想和你一起上课,每天都是语文课也没关系。”
第52章 替身崽
宁斐然觉得自己的呼吸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点。让自己发热的脑袋慢慢冷下来,他察觉到什么,大概是一种神奇的直觉。
在此之前宋司酌从来没说过这种话,那里面带着一点点想要逃避的意味,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在开玩笑。
宁斐然问道:“怎么了?”
宋司酌觉得很惊悚,他迅速回头看了看,确定宁斐然并没有在现场。
宁斐然真是好敏锐,应该很难通过潜行偷袭宁斐然。
宋司酌不觉得自己怎么了,他凶狠道:“我怎么了。我想你了,不准想吗?”
宋司酌逻辑通顺,继续道:“就要想!就要想!你不能因为你自己害羞就剥夺我想的权利,你不能这样自私。”
宁斐然:“…………”
旁边的队友路过,说道:“酌哥,你怎么对女朋友这么凶!”
对于不明情况的队友,宋司酌没有反驳的欲望,只用手比了个枪,手指往上一抬,扭头继续讲电话。
时间就是生命,不知道下次还能什么时候打电话。宋司酌说道:“我和乔余说给你带牛奶。他有没有私吞。”
宁斐然:“拿到了。”宁斐然想说不用,但想了想那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也没说出口。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宋司酌又说道:“我周末去市里玩,你周末干什么。你没什么事的时候给我读课文吧,我一个月可以背一篇,只能背一篇。”
宁斐然说道:“没带课本你怎么背,再背一篇全是自创通假字的?”
宋司酌说道:“你可以拍照片给我看,或者我可以百度。”
宁斐然没想到宋司酌还会自己积极背课文,毕竟他要集训之前在学校已经猖狂到作业都不做了,虽然班主任已经完全不指望他了。
宁斐然说道:“不读,你休息的时候多睡觉。”
宋司酌刚开始被拒绝了,还在说,“不行必须读。”
说了几句之后,脑回路很慢地反应过来,“你是关心我吧,怕我累。”
快到训练的时间了,宋司酌才依依不舍挂断了电话。
关科旁八卦问道:“酌哥,你刚刚给谁打电话呢?”
他刚刚特别有眼色,在宋司酌通电话的第一秒就挪到另一边去了。说话那么小声,肯定不想让人听到。
不听电话可以,但八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觉得宋司酌很有情况,像是恋爱了!
宋司酌看了他一眼,说道:“和宁斐然打电话啊。”
关科旁一脸震惊,没想到宋司酌是在和宁斐然打电话,转而非常失望,“原来是男的啊。”
宋司酌看他这样,说道:“男的怎么了,你歧视男的?”
关科旁大失所望,“还以为我要有嫂子了,悲伤。”
宋司酌打完电话,感觉这电话是不是漏电了,否则他怎么立刻满血复活了。他觉得诡异了一秒,听到关科旁这话,手在他脑袋后面拍了一下,说道:“训练!”
于教练不在的日子,学生们都比较好过,虽然训练仍然很累,其他的教练虽然也很严厉,但不会专门找茬。
本周最后一天训练,周六。
训练完已经很晚了,宋司酌最近也没什么时间玩他的养成游戏。今天洗澡结束之后,他给宁斐然发了消息,对方这个时间果然已经睡觉了。
宋司酌躺在床上以后,戴上耳机打开了游戏,开始养成他的崽——宋宁宁。
升到五级可以解锁,崽崽厨房功能。他的经验值只差了那么一点。
这时候游戏很邪门地把首次分享可以收取经验的提示弹出来,宋司酌已经点掉了好几次,这一次完全是承受不住诱惑了。
宋司酌把游戏页面转发到微信好友,手比脑子还要快,本来想发到群聊里,但他刚刚给宁斐然发了消息,聊天好友现在排名第一的是宁斐然。
等他反应过来,消息已经转发出去了。
一想到宁斐然会发现自己玩这款养崽游戏,虽然宁斐然必然不可能在这条游戏分享里面窥见他给崽取的昵称,但是宋司酌有种隐秘的心虚感。
宁斐然这么聪明,看到昵称肯定会一秒发现他的想法,并勒令他更改昵称,在某些方面宁斐然特别不好糊弄。
因此宋司酌得出结论——绝对,不可以让宁斐然发现他在玩这款游戏。
他迅速退出游戏切到微信页面,全程连呼吸都停止了,直到他把分享游戏的这条消息撤回了,整个人才开始恢复呼吸。
他一下躺回床上,不禁感慨:这就是暗渡陈仓的感觉吗?
背着宁斐然养了个替身崽。
好刺激。
第53章 已撤回
时间到了五月下旬,桐木的天气越来越热,但因为是海岛的缘故,空气里带着点海风的湿润。桐木的天气比阅城温度要高,学校里学生已经换上了夏季校服。
本周即将要迎来本学期第三次月考,老师们都在赶课堂进度,一大早上到了教室,班长就在发新卷子。
宁斐然把自己和宋司酌的卷子都分别整理好,把宋司酌的卷子分类放在他的抽屉里,然后看着宋司酌的空桌子发了两秒的愣。宋司酌集训二十多天,抽屉里已经塞满了卷子。
他撕了一张湿巾,把宋司酌的桌子连带着自己的桌子都擦了一遍,确定上面都已经没有积灰了又拿纸巾擦了一遍。翻开书包把自己的卷子和课本拿出来,他看到了夹层里放着的手机。
这段时间每天都带着手机,昨天他又忘记把手机放在家里了,宁斐然想。
最近宁斐然早上起床看手机的时候,点进和宋司酌和聊天记录经常会注意到,凌晨两三点钟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说是经常其实也不尽然,二十多天的时间,大概有两次。
宋司酌发什么了?宁斐然认为自己没必要知道已经撤回的消息,像上次一样。
上午最后一节课体育课,最近半个月桐木多雨,体育老师从操场走进课堂。一进门拉了个椅子坐在门口,叫班长放个电影给班上同学看。
班级同学瞬间群情激昂,挑选起最近的新电影来。宁斐然对集体看电影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做了会儿卷子,一旦不是在听课,宁斐然就又想起宋司酌那两条已被撤回的消息。
可能只不过是发错了,或者宋司酌一个人在胡说八道,说完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撤回了。
但宋司酌是个连“想你”、“我想你了”、“我想和你打电话”这种直白的话都可以讲出口的白痴,宁斐然想象不出有什么消息是值得宋司酌选择撤回的。
宋司酌撤回之后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从来没发过消息一样,风平浪静。
上一次宋司酌还知道立刻再发送一条,“发错了”来补救,这一次是习以为常,连一句补救都没有了。
宁斐然手指在撤回的提示上停了一会儿,心想:既然撤回了消息就应该撤销的干净一点,为什么还要有提示。宁斐然认为如果他没看到这条系统消息会更好一点。
他也没必要去思考已经撤回的消息到底是什么?他也不可能直接去问宋司酌,去问一条已经撤回的消息这很白痴且没有任何意义,这样想着宁斐然用卷子把手机盖起来。
一分钟后再次掀开,打开微信点开和宋司酌的聊天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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