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屿自然地将自己手里的球拍递给旁边的人,拿过一旁放在石凳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去哪?我送你。”话里不容置疑的自然感,就好像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似的。
“呃……”房东正想拒绝,却听贺庭屿又接了句:“我回去换身衣服,稍等两分钟。”
说着,拎着他的运动水壶转身小跑进了单元楼。
除了晨跑的时候,这还是房东第一次看见贺庭屿在生活中摒弃了他一贯慢条斯理的行走方式,改成了小跑。
自然,房东的拒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贺庭屿动作很快,没两分钟他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了,运动装换成了挺括的西装,浑身上下都透着点社会精英的范,从头到脚的精致昂贵感和刚刚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走吧。”他挥了挥手,抓在手心里的车钥匙标志一闪而过。
“……”房东愣了片刻,思考原本的一人行怎么就变成了两人,随后快步跟上。
“去哪?”贺庭屿单手扯过安全带扣上卡扣,侧头问道。
房东点了两下手机,将手机屏幕面向他,“这儿。”
“×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准备出发,全程大约……”
——
房东最终的目的地是一家猫咖。
这间店铺三年前就被租了下来,租客是一位长相温润的年轻男人,这几天出差去了临市,临走告诉店员有事就打房东的电话,于是房东就被叫了过来。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房东一边看着破损倒塌的货架,一边跟旁边的店员说着。
店员是个大约一米五的女性,年纪看着二十出头,“我们老板说是下周三。”
“好吧。”看她有点拘谨的样子也不再说话,专心修货架。
这间猫咖装修很舒服,门店很大,玻璃门一眼就能看清室内,十分通透,大约是室内的卫生打扫的很干净,再加上通风良好,没有一丝异味。
猫咖的环境是很重要的,动物多的地方总是难免味道大,不注意卫生的话很容易有异味,对于上门的客人来说,不干净的环境是万万不能忍受的,由此可见这家店的老板很注意卫生问题。
房东握着螺丝刀拧螺丝,身边凑了几只猫咪,来来回回的转悠,看的贺庭屿很是新奇。
他对宠物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猫咪都是一群脑回路清奇的大爷,乐意了凑上去跟你玩一会儿,不乐意了身子往角落里一钻,叫你连根猫毛都找不着,要是来硬的,二话不说就是一爪子,压根就没的商量。
狗咬人之前还大多都要叫几声,猫冷不丁的就是一爪子。
难道是因为这些都是猫咖的猫?被教好了,就是这样亲近人类吗?
贺庭屿没去过猫咖,也无从比较究竟是不是这样,他想着,帮房东举着货架的同时,观察着被一群猫咪簇拥的房东,再看看只隔了两米不到的自己,身边却没有一根猫毛的样子,又有些怀疑了。
店里有两只长毛鸳鸯眼布偶,一只挤在房东左手边,一只挤在房东右手边,左手边的那只还算听话乖巧,在房东手边趴着就不动了,偶尔摆动两下尾巴,右手边的另一只布偶就活泼的多,一直凑上去用粉色的鼻尖轻蹭房东的手,房东每转一下螺丝,就要被猫咪舔一口,房东转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拖着布偶的头将它转了个方向远离自己。
“边上去。”房东呲了呲牙。
可惜他色厉内荏的威胁对于猫咪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布偶扭头就又想来骚扰他,只是被推开容易,想要在那么多猫里再挤进去就不容易了,空出来的位置早就被一只身手矫健,瞧着就很灵活的狸花所占有。
房东蹲在地上弯腰转螺丝,狸花在旁边静静地端坐了一会儿后,慢悠悠地起身,两只前爪往上一伸,就搭在了房东的腿上,整只猫瞬间拉成了一根猫条。
看着灵活的狸花大佬也的确很是灵活,轻轻一跳就跳上了房东的腿。
“嘶——”房东被猫一挤,不得已后仰挺直了腰,免得压到猫咪,他瞪着在自己腿上踩了踩就自顾自地盘成一圈的狸花,整张脸很是黑沉。
花臂大佬狸花猫瞧也不瞧他,一点也不受房东瞪眼的影响,就这么自顾自地在房东怀里安了家,爪子搭着自己的半张脸,头毛和耳朵挨着房东的腹部,房东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袖面料都能感受到耳朵抖动时,带动着猫毛蹭在自己腹肌上的微痒感。
还不等他将螺丝刀放下,把腿上的猫拎起来放到一边,他的屁股就被顶了一下,房东差点没蹲稳,用手撑了一下地才保持平稳,没有前扑摔个大马哈。等他一蹲稳,脸色更黑几分,又恶狠狠的转头瞪了过去,只见罪归祸首还挤着自己敦实的身躯,试图往他屁股下面钻。
头小身子大的肥橘猫一点也没有即将大难临头的感觉,只想将自己肥硕的身躯从房东的屁股下面挤进去,它甚至已经成功了一半,房东一低头就能看见从自己两腿间钻出来的猫头,而橘座的两只耳朵还向后扯着,整只猫呈现出用力往前的姿势,爪子挠着地,一点一点地想要往前爬,看起来很是费劲,胡须都用力的一抖一抖。
不远处还有几只英短和暹罗朝这边伸着脑袋观望着,尾巴左右轻扫,时不时地抖动耳尖,一看就是正想着满肚子的样子,跃跃欲试地想要凑过来。
“不好意思,忘记给您拿凳子了。”在一边站了一会儿的店员突然惊醒,慌里慌张的扯了一张凳子过来,大约是还在上学的大学生,性格腼腆,一紧张连尊称都喊出来了。
房东屁股一抬,终于让自己的屁股去往他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一只猫的背上。
他动作幅度不大,腿上的狸花还躺的好好的,一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店员站在一边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把狸花大佬抱下来,最终还是没动。
毕竟房东不用放下螺丝刀也能做到这件事,既然没动店员也不去多事。
她是个有经验的猫咖员工了,来的时候一脸嫌弃,嘴里说着我绝不会摸它们一下,最后满脸别扭地抱着不肯撒手的客人她也不是没见过。万一没眼力见打扰了客人,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房东抿着唇瞧着不太乐意的样子,目光沉沉地盯着手里的活,拧螺丝拧的飞起。
货架其实就是因为螺丝断裂而倒塌了,房东找了以前剩下的螺丝,只需要用力支起架子,重新组装一次就行,也不算麻烦。唯一复杂一点的大概就是这些螺丝的型号不太常见,长相都有些奇怪,和正常螺丝加螺母的组合不太一样,需要稍微研究一下螺丝之间的组合。
贺庭屿目光微妙的盯着被一群毛茸茸簇拥的房东,大约五分钟之后,观望的英短和暹罗也挤在房东脚边,一只黑脸暹罗试图爬到房东的腿上,结果一爪子按到了狸花大佬的尾巴,满身纹身的大佬显然并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暹罗才从房东腿边探出一个脑袋,就迎接了大佬劈头盖脸砸下来的一个大比兜。
暹罗委委屈屈的喵了一声,一张黑脸让它更显几分可怜。
猫咪们的打闹明显没有影响到房东,但狸花大佬站起来挥爪的动作让它的尾巴扫到了房东的脸,被影响了视线的房东状似不耐的啧了一声,捏着尾巴尖上的一簇毛将尾巴绕到自己的下巴下面,用自己的下巴挡着。
或许是贺庭屿盯得太久,被挥了一爪的暹罗挤不进猫猫团,转而将注意力挪到了贺庭屿身上。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暹罗昂着头又喵了一声,这一声和之前比起来,声音洪亮不少不说,眼神也微微眯着,瞧着多了几分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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