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机载着回到公寓后,晏沢随口吩咐了一句,“车钥匙给我。”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着询问道,“少爷,我是太太派来服务您出行的,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需要,给我。”
晏沢说着,将手掌伸出来,对着司机一扬眉,“怎么,我使唤不动你吗?还是我母亲给了你多大的好处?”
司机只好赶紧摇头,恭敬地将车钥匙递了过去。
晏沢锐利洞察的目光,让他不自觉有些浑身发冷。
“少爷,那我先离开了,如果您需要服务的话,随时传唤我。”
司机对他鞠了一躬,然后目送着晏沢的离开。
眼见着晏沢进了电梯,司机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少爷让我把车钥匙给他,但是您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他没有发现,嗯……好的。”
司机挂了电话,看向车的方向,松了口气后,然后才离开空寂无人的地下车库。
晏沢回到空荡的公寓,从酒柜里翻了几瓶酒出来。
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里空得很,酒灌进去后,胃里烧灼得胃疼。
他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一口接一口的闷着酒。
际鸣不在,公寓里显得很空,虽然有他这么个大活人在,也似乎没有什么烟火气,加上一尘不染的家居陈设,明明舒适的地暖开着,依旧显得很清冷。
他翻出兜里的手机,翻到了熟悉的联络人,刚想直接给对方发消息,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胆怯。
际鸣,这时候会想见到他吗?
他盯着眼前的酒瓶,想起自己诱骗着那人喝酒的一幕。
晏沢还记得,当时的际鸣,一张坚毅的脸上罕见的脆弱,泛着潮红,汗水从对方的额间沁出,在顶灯的照耀下,汗水显得很晶亮诱人,
那张丰满好亲的嘴唇红肿不堪,像是被蹂躏过一样,叫他看一眼,心里的野兽便破笼而出,释放出强烈的征服欲。
或许是在擂台看到的第一眼,那耀眼的拳手酒吸引了他,而在昏黄封闭的包间里,让他察觉到了对方的困窘,才让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欺侮他。
晏沢开始后悔起来,或许,他对际鸣好一点,会不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生惧意。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问过对方,愿不愿意?
胃里烧灼得更明显了,像是不断被机器翻搅着,发出阵阵难忍的疼痛。
晏沢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想起身,却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的酒瓶,散发着馥郁酒香的液体在空气中挥发着,流出瓶口,又缓缓地倾泻向昂贵的的手工地毯。
疼……
晏沢不自觉地将身体躬成了虾米状,一只手紧紧捂着胃部,全身都开始冒冷汗。
他攥紧了手机,打开了对话框,却迟迟没有按下拼音键。
此刻,他非常想见到际鸣,非常的的想。
“哥,你要不把这个工作辞了吧,我们不需要那个晏沢,我来帮你一起承担,好不好?”荣白眼神里带着祈求。
他无法接受,际鸣会围着另一个人转,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他依赖了际鸣十几年,早就将对方视作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连早逝母亲的面容,都已经逐渐在记忆里变得模糊。
对荣白而言,际鸣在他的人生中,占据了不可磨灭的绝大部分,他将际鸣视作哥哥,却又比哥哥更重要。
他不能允许际鸣被任何人夺走,决不允许!
“小白,我以为你……会明白。”际鸣叹了口气。
荣白紧紧靠着他,眼睛极为专注地看着他,像从际鸣的眼里找出任何动摇的可能性。
“我明白的,鸣哥,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足够强大了,我可以保护我自己,我也能保护你,保护院长!”荣白紧紧抱住际鸣。
他眼角泛红,语气软和下来,“哥,只有我们,行不行,不要有其他人,让那个晏沢离开你,行不行?”
际鸣被他抱住,感受到了对方已经变成青年的结实体型,不复从前的纤细柔弱,心里变得柔软了一些。
他拍了拍荣白的肩背,但却没有作声。
手机突然传来震动,际鸣想伸手去拿手机,却被荣白缠住了。
“哥,你别接电话,行吗,算我求你了……”荣白的语气很沉闷,压抑着不甘的情绪。
际鸣顿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推开了他,拿到手机,果然是晏沢的电话。
荣白一眼就瞄到了是晏沢,他表情顿时变了,“哥,你是……要选择他吗?”
际鸣觉得荣白固执到简直是顽固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晏沢,“小白,抱歉,我接个电话,一会儿可能还要出去一趟。”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接他的电话,也不想你去找他呢?”荣白面色苍白地说。
际鸣皱了皱眉,“你太任性了。”
他松开了荣白的手,按下了接听键,起身走到了阳台附近接电话。
“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际鸣的身影,晏沢像是卸了力气般,任由身体滑落向地面。
“际鸣……”
“您怎么了?”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对劲,询问道。
“我……我,”晏沢突然梗住了,因为胃里涌上来一阵难捱的疼痛。
痛到想吐。
“您身体不舒服吗?您在哪里,我马上来找您!”
“额,我胃疼,在……在公寓,际鸣,我想见你,可以吗?”晏沢语气罕见地流露了一点胆怯。
际鸣难得听见雇主居然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对方是在向他询问,“可以吗?”
这居然是雇主说的话?
他的心里感到有些别扭,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悸动感,心脏像是慢了半拍,然后有更加迅疾地跳动起来。
雇主他,是在对自己,请求吗?
际鸣握着手机,一时间没有开口,愣在原地。
他不愿意……
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晏沢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本来就疼痛的胃部,突然更加变本加厉的疼起来,连呼吸都变得难受了。
也对,际鸣不想见自己,是应该的。
脑海里似乎有另一个人在说话,那人用言语讽刺他。
“你对他一点都不好,他不想理你,他只是把你当雇主而已!”
“你只会让他觉得苦恼,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你只会让他难受,你根本配不上他!”
“他只会是我的,我的,明白吗?他是属于我的!”
是那个蠢货……
意识因为疼痛变得模糊的时候,晏沢昏沉地闭上了眼睛。
为了赶快到达晏沢家里,际鸣直接打了个车过去,但是半路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路上变得有些堵塞。
他心里着急,担心晏沢出事,中途又拨了几个电话过去,却都没有人接。
际鸣见司机仍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催促道:“你能快点吗,师傅?”
司机瞅了他一眼,“没看见下雨呢,这车堵着呢,我怎么快?”
际鸣等不及,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将司机一把扯了过去,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他手劲又大,动作又快,司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怒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诶——”
“闭嘴,系好你的安全带!”际鸣没看他,迅速系上了安全带。
司机被他着低沉又颇有气势的嗓子一威胁,又看到对方结实的身板,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儿,只好乖乖闭嘴。
绿灯亮了后,际鸣娴熟地发动机车,驱车沿着熟悉的路线行驶,他心里着急,一路上不停见缝插车,很快就从一片拥堵的路段挤了出去。
副驾驶座的司机目瞪口呆。
“小伙子,你这车技可以啊,我开车都快二十年了,都没你这技术……”
际鸣没搭理他,专心地开车,司机只好尴尬的闭了嘴,看来不是每个乘客都喜欢话多健谈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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