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在想那个蠢货吧?”晏沢狐疑地问,然后,一股不甘心和恼火涌上心头。
要是被他发现,际鸣喜欢那个蠢货多于自己,他一定会狠狠教训对方一番!
“我没有!”际鸣赶快矢口否认,摇头如拨浪鼓。
果然是在想那个蠢货!
见状,晏沢心中怒火更生。
比起那个蠢货,他自然是强上百倍吧,可际鸣居然更喜欢那个蠢货?
他到底差在哪里?
很明显,对自己的魅力向来自信的晏沢,在际鸣身上受到了打击。
“还说没有,你想他想得都眼睛发直了,际鸣,你难道把我当傻子哄吗?”晏沢咬牙切齿地说,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我很不满”。
“先生,抱歉,我没有……”际鸣不知道怎么又惹到这难伺候的祖宗了,觉得对方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先生抱歉我没有!天天都是这几个词组,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你不烦我都听得烦了?”晏沢脾气一上来,际鸣说什么他都感觉对方是心虚。
“我,我没有……”际鸣愈发觉得自己憋屈,但又不敢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说你没有?你现在不就是吗?”晏沢怒气冲冲地斥责道。
“我——”际鸣一时噎住,“抱歉,先生……”
晏沢:……
算了,指望着对方那张笨嘴说点好听的是不可能的,他只好放弃了。
“你,过来!”
“哦。”
际鸣只好朝他走过去。
“等等,先去给我倒杯水,渴了!”晏沢没好气地说。
“哦。”际鸣暗自心想,说那么多话,又还是吼,不口渴才怪……
雇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因为这里条件有限,没什么好看的杯子,因此,在看到际鸣手里拿着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杯时,晏沢的脸色更黑了。
“你拿这个杯子给我喝水?”
“这里也没有别的杯子了……哦,还有刷牙的塑料杯,要换吗?”际鸣心里觉得奇怪,以往的晏沢也是拿这个杯子喝水的,怎么突然之间又对个杯子发难?
“你——”晏沢彻底没话说了。
他只好伸手,想直接夺过杯子,际鸣见状,连忙道:“先生,这是开水,您小心——”
可惜晏沢还是快了一步。
“嘶……你想烫死我是吗?”晏沢被烫得整个人一哆嗦,差点把杯子丢出去。
“我没有……!”
际鸣赶紧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您的手怎么样?”
“你自己看!”
晏沢一把将手怼到际鸣眼前,只见那白皙漂亮的手背上,已经开始泛红了。
际鸣抓过那只手仔细查看,皱了皱眉,但也放下心来,还好只是轻度烫伤,不会起泡。
“我去给您找个毛巾敷着。”
看着际鸣离开的背影,晏沢的眸色加深了。
际鸣将将冷水浸过的毛巾小心敷在晏沢的手背上。
毛巾冰凉冰凉的,贴着火辣辣的伤处时很舒服,晏沢看着际鸣专注的模样,心里的不快散去了一些。
“先生,这样可以吗?等会儿我再给您换毛巾。”际鸣询问道。
“嗯……”
际鸣又确定了晏沢的手不会起泡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际鸣,我问你。”晏沢忍不住开口。
“先生,您想问什么?”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过来!”晏沢用那只完好的手对他招了招。
“哦,好的。”
际鸣只好走过去,拉了把凳子出来,坐在对方身边。
“再过来点。”
际鸣:……
他只好又把凳子挪了三公分,看着跟没挪差不多。
晏沢:……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这人至于这么躲着?
没有耐心地晏沢干脆直接伸出手,际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阻止时,对方把手伸到他臀部下方的凳子,然后用力一拉,把他连人带着凳子,一起拖拽到了身边。
“呃——”
际鸣差点没坐稳,因为惯性,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却被晏沢稳稳抓着胳膊。
“我,我不会摔倒的,您不用担心。”际鸣赶紧解释道。
他的平衡力自然是不差,真不至于摔倒,而且他皮糙肉厚,受伤惯了,不比皮肤白皙金贵的雇主,就算摔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你是嫌我爱管闲事?”晏沢嘴里发出一丝冷哼。
“我,我没有……”际鸣不懂了,怎么雇主这都能找茬儿?
“行了,知道你不敢!”
际鸣:……
际鸣紧张地坐在晏沢身边,就等着晏沢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你之前跟他,是怎么相处的?”
“什么?”际鸣没明白晏沢问的是谁。
“还能有谁,那个蠢货呗!”
“哦……阿沢吗?”际鸣有些迟疑地问,他不知道从何答起晏沢的问题。
“嗯,他平时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不许骗我,也不许对我隐瞒什么!”晏沢强调了一遍。
际鸣斟酌着说:“阿沢他,和您很不一样,他平时喜欢……喜欢缠着我,还会帮我烧柴火、和我一起收拾家务,就是有点太黏人了,其他的都挺好的,我把他当成您一样对待。”
“怎么,听你的语气,你是喜欢他,多过我吗?”
晏沢的声音有些微凉,传入际鸣的耳中,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雇主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喜欢谁,有那么重要吗?
际鸣小心地飞快看了眼对方的表情,却观察不出任何变化,只好说道:“您和他,都是我的雇主,我都是一样对待的。”
这还差不多!晏沢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看来那个蠢货那么爱献殷勤,却也不过获得和他一样的对待水平罢了,想到这里,晏沢心里舒服了不少。
“不过,阿沢的脾气很好,他不会生气,也不怎么挑食……”
听到这里,晏沢本来缓和的脸色顿时又变成了锅底。
“你是说,他比我脾气更好,更讨人喜欢,所以你更愿意和他相处,甚至希望我这个主人格永远不要回来,你就可以陪着那个蠢货,天天和他黏在一起,听他喊你老婆,每天都抱着你睡觉,天天腻歪着,是吗?”
听得晏沢劈里啪啦脑补输出的一大段话,际鸣一时间惊呆了。
他……他哪里有这样想,他又哪里敢这么想?
“我没有!”
“你就有!”
“先生,我真的没有……”
“你就——”话说到这里,晏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脾气,怎么突然变得像那个蠢货一样,冲动又无脑了呢,这哪里是他平日的作风?
肯定是因为那个蠢货在他身体里呆久了,思维方式也影响到了他!
际鸣见他状态貌似不大对劲,赶紧起身,拿走晏沢手背上的湿毛巾,“我去给您换下毛巾。”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不敢再去看晏沢的脸色。
晚上的时候,际鸣很快便早早睡去,还睡得沉,他的身体惯性地睡到了床沿附近,距离掉下床仅剩十公分不到。
与他相反,晏沢却辗转反侧得睡不着。
他心思像一团乱麻,思绪纷杂,听见黑暗中身旁传来的匀称呼吸声,不由有些恼火。
凭什么这人像是没事人一样,还能心安理得地睡过去?
想起来今天的霍沉二人,晏沢突然心念一动,靠近了身旁温暖结实的身躯。
他和际鸣,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做过了……
直到际鸣被冲撞的刺痛激得被迫醒来的时候,晏沢正搂着他的腰,一条长腿还挂在他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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