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任康坐在隔壁一桌,觉得玲姐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他知道玲姐还跟他们队的中锋有过几次露水姻缘,可纪寻安不是个Gay吗?
正疑惑着,只听他身边一个男人嗤笑一声,嫌恶地说了句“不就是个到处爬人床的贱货么。”
郭任康侧头看了一眼男人,记得他好像是跟着玲姐一起过来的,两人一起下车的时候姿势还挺亲密,后来玲姐介绍说他姓孙。
“孙先生……说哪位呢?”郭任康拉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装作随意地问。
“不就是他们提的那个贱人。”孙田朝玲姐和刘教练的方向努努嘴,满脸不屑。
“那个纪老板吗?他怎么了?”郭任康表面上装出八卦的样子,心里兴奋得很,终于有人发现纪寻安的真面目了吗?
孙田可算是被隋牧给害惨了,自首后自己被拘留了半个月不说,买药的点也被端了,还差点失去玲姐这个大客户,他再三表忠心,玲姐才同意继续处着,现在连坐都不让他坐旁边了。
新仇旧恨一起算,全都是纪寻安的错。
“你别看他那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爬了多少人的床,而且男的女的都有,”孙田用两根食指比了个手势,“双插头,恶心死了。”
“他是个Gay?”郭任康表现出一丝惊讶。
“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孙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留意他们俩,又继续道,“他开的那饭店,钱是他学长出的,平时又不管事,不就是开了给他玩儿?哪个正常男的会对朋友这样?而且他来夜店穿得可骚了,勾搭玲姐,又吊着人,不然你觉得玲姐为什么对他是这个态度?还跟外国佬不清不楚的,这么会搭,也不怕得病,我呸!”
孙田把捕风捉影打听来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心想你隋牧再厉害也不就一个外国人?还能知道我在省城说的话?
他看到这个足球运动员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对方听进去了,总算得到了一丝报复式的快慰,抬头看见玲姐在对他招手,整了整衣服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八卦,郭任康听听也就算了,可这人偏偏是纪寻安。
亏他以前那么喜欢纪寻安,真是瞎了眼,纪寻安肯定在跟他谈的时候就已经出轨了不知道多少人。以前那些温情全都是假的,这个离了鸡吧就活不了的下贱胚,竟然连女的都钓,郭任康打心底觉得恶心,想吐。
*
八卦中心的纪寻安这几天心情也并不好。
自从那天留了个心眼,纪寻安就旁敲侧击过隋牧好几次,想更了解他的过去,可隋牧每次都含糊其辞,嘴巴比蚌壳还要紧,什么都问不出来。
纪寻安本不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再说成年人谁还没点自己的隐私呢?可摊到隋牧这事上,他却突然钻起了牛角尖,他总觉得如果不弄清楚,他和隋牧就始终隔着一层什么。
或许这就是越在意,越不能容忍任何隐瞒。做局外人的时候,他以前总是劝身边的人不要太纠结对象的过去,纪寻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爱情里那个纠结的傻子。
“哥,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也没在听。”
尹蓝心坐在纪寻安车里,她在飞机上睡得足足的,现在精神得很,对着开车的哥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没想什么,昨晚可能没睡好。”
尹蓝心一听哥哥没睡好,立马禁声,一会儿打开自己随身的包翻翻找找,一会儿打开手机滑滑弄弄。
从机场到南城开车也就2个小时,很快他们就下了高速,尹蓝心无聊翻手机相册,突然想起个事。
“诶对了哥,我这次不是帮你把医院的材料带回来了吗?我那天整理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你当时的病危通知书呢,但是我给你签的那份,不是被妈带走了吗?这份很奇怪,病人信息是你没错,但签字的人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医院为什么给我。”
“什么签字的人?”纪寻安一心二用,没听明白尹蓝心的意思。
“就是你的病危通知书,有其他人帮你签过字,或许是医院搞错了,别人签错的吧。”
纪寻安刹了车等红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一跳,事关失忆期间的事,他下意识问了句:“签字的人叫什么名字?”
“等等啊,我记得我有拍照拍下来,我翻翻看……”尹蓝心拿着往上翻了好几屏,“找到了!叫……隋……隋牧!”
一瞬间呼吸好像都停止了,纪寻安脑袋有点发晕,又怕自己听错。
“你说……叫什么?”
尹蓝心见前方依然是红灯,果断拿着手机里的照片放在哥哥面前,还贴心地把签名那一角放大给哥哥看:“你看这里,Signature:隋牧,没错吧?”
纪寻安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坏了,要不就是还没睡醒在做梦。
否则隋牧这个名字怎么会出现在他两年前在阿姆斯特丹医院的病危通知书上?
“哥,你认识这个人吗?”
*
刚刚训练完的郭任康回到更衣室换好衣服,拿出手机,看到有一条新的短信躺在屏幕上,号码这串数字,即使删了很久,他都能背得出来。
【郭任康,我是纪寻安。你有时间吗?我有事想问你。】
郭任康万万没有想到,有些机会竟然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门,手指兴奋得发抖。
【当然有,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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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我喜欢的狗血桥段要来了!!他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
第47章 46.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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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安在一条长街上奔跑,雨夹着雪,天很冷,他只穿了短袖短裤。
他在追一个人,那个人走得很快,有个声音从风里传来“你贱不贱啊?”
他回头,看到他身后跟着另一个人,这个人面目不清,手里拿着一把刀,闪出刺眼的光,还伸出手要抓他,纪寻安转身就跑,心急如焚地看前面那个身影,想要呼救,却忘了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的名字就在口边,他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慌忙中他被旁边开来的一辆车直直撞飞了出去。
对方终于回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深蓝色的眼珠、野豹般犀利的眼神……
“隋牧!”纪寻安大喊着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细小的片段,却拼不出一副完整的画面。
浑身上下都酸痛,他手脚一动,发现自己被绑住了。眼前是一个又破又小的房间,房顶嵌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房里仅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一张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艺沙发、一个破旧的茶几,窗边挂着厚重的窗帘。
他就被扔在这张单人床上,屋子里有着浓重的潮气,墙壁上都有些发霉了。他这是在哪儿?
房门突然响动,有人转动门把后进来,又关上门,落了锁。高大的身影,利落的短发,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郭……郭任康?”纪寻安认出来这是谁了,记忆也回笼。
就在今天下午,他把尹蓝心送回去后,拿到了那份医院给的材料,翻到那张没有生效的病危通知书,和他手机里上次帮隋牧拍的合同原件材料对比,确认这个签名的的确确是隋牧本人。
隋牧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两年前他的身边?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已经是到了可以签字的程度,那为什么隋牧三缄其口呢?
明明应该去直接问隋牧的,他却产生了近乡情怯的荒唐感,而且他有种直觉,隋牧不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情。
或许冥冥之中他也在害怕,他怕得到他不想要的结果。他不想失去隋牧。
于是他想到了郭任康。
郭任康是他失去的记忆里,另一个重要人物,他也许可以从这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想要得知真相的迫切令纪寻安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危险,他找王玄要到了郭任康的号码,对方接到电话后就立刻表示可以来南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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