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这是一个商业性质的画展,所以抄袭被爆上热搜已经极为严重,这不仅关乎着赵清的个人声誉,也关乎着背后那些资本的投入以及群众的买单。只是很明显,评论里目前的声音明显是更偏向于抄袭的,充斥着大量的辱骂,还有一些说买了票打算退了的。
谢成陨没由来的突然想起了齐衍泽的话,他这段时间第一次主动给对方发了工作以外的消息,男生几乎是立马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好伤心啊谢律,主动给我发消息居然只是因为那个人。”
谢成陨忽略了齐衍泽话里的撒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
“赵清的事。”
“我不早给你说过,听到点不好的吗?”
“你从哪知道的?”
“哪有不漏风的墙,只是有所耳闻,却并不清楚是抄袭这么严重的事。”齐衍泽语气听起来十分无所谓,“谢律,那他职业生涯不会就此结束……”
“肯定不会。”谢成陨强硬地打断了他,“那你既然不知道我就先挂了,我会再去问他的。”
“你给我发消息,就只为说这个?”
“那不然还有什么?”
“我以为你至少会像开始一样稍稍关心一下我。”
谢成陨顿了一下,想起了那天的画面,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你可以让你的Tracy关心你。”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他就挂断了电话,本来他还指望齐衍泽知道点什么,至少能让自己有个线索去帮赵清,只是现在看来对方也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他重新打开软件,才注意到原来这条微博昨天就已经发了,今天才上的热搜而已,而他这几天太忙了只专注于工作,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留赵清一个人独自面对网络上的骂声也是他的失责。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赵清的男友,理应应该想办法陪他度过难关。
过了一会儿,赵清的电话才突然打了过来,对方的声音里尽是疲惫。
“……我刚到家,你工作结束了吗?”
“现阶段结束了。”谢成陨听着他没平时有活力的声音也有些难受,“我刚才看手机才注意……”
“你说抄袭的事是吗?”赵清打断了他。
“我只是看到了,但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你能给我讲讲是什么情况吗?”
“我不知道……事发突然又像是预谋已久。”赵清长长的叹了口气,感觉也已然有些崩溃,“爆料的那个画家和我也算同行,他下个月也有一场个人的商业画展,就利益关系而言不过就是争夺背后愿意投资的那些商户罢了,他指控的抄袭完全就是东拼西凑,模糊抄袭临摹借鉴三者的定义。”
谢成陨沉默了一瞬:“那那副画是怎么回事?”
赵清大概知道他说的那幅,他一时有些无言:“那就是我前任的作品,那是一副未完成的残次品,未有任何商业用途,我的确是因为这幅画产生了灵感,但我并不觉得构成了抄袭。”
谢成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赵清声音有些颤抖:“我现在很崩溃,我给你说事发突然是因为正好卡在我外宣的关键节点和开展的前三天爆出,而我说预谋已久是因为这个人早有看过我的作品并且和很多其他的作品花了大量的时间进行比较做出了完整的稿子,这根本不是几天能够完成的事情,并且同时还伴有大量营销号的下场转发和评论,最开始词条热度也根本不在这么上面,我只是个画家,不是明星,没那么多人会关注我…….可是现在这么高的位置,是谁都会点进来看一眼。”
“我说这是我几年的心血…….所以我不想看到在它即将完成的那一刻彻底崩塌。”赵清已经在努力隐忍了,“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单单只是为了和我竞争赞助,但这个行为实在下作的让我想吐。”
第43章 借刀
谢成陨能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剧烈波动,他也知道赵清为了这次付出了多少心血,一旦陷入抄袭这种舆论的漩涡,对一个创作者来说完全是致命的打击。
“你先冷静下来,没事的。”谢成陨试图安抚赵清,“我有认识的朋友是做公关的,我可以问一下她怎么办,你把你的想法先告诉我。”
“我已经找了公关了,这两天也在准备发文澄清,只是马上就要开展了,现在售票软件上全是负分,评论也一边倒。”
谢成陨听得也难受,如若换成他自己他也无法接受这些事情的发生,而且不偏不倚又发生在这个时刻,他打算把后天回a市的机票改签到明天,实在不愿留赵清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
“我明天会回一趟a市,毕竟抄袭也算知识产权侵犯的一种了,在我的专业领域内,明天你和我详细说说,有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他不想说专门改签,以免对方有心理负担:“改成明天了,正好有事提前回来处理。”
赵清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第二天一大早谢成陨就坐上了回a市的飞机,因为昨天睡太多,满脑子又是赵清这件事,再加上是今早八点的飞机,他到机场得很早,所以只能在飞机上小憩了一会儿,这段时间他连轴转的让作息已经完全错乱。
等一落地,他先是回了趟家把行李放了点了个外卖,下午才返回的办公室处理其他工作上的事,顺便晚上和赵清约了顿饭。
小周打印底稿回工位上看到他刚进来时还有些意外:“谢律,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她声音不小,本来齐衍泽对着电脑屏幕,闻言也掀起眼皮看向了自己。
“有点事要处理。”
“你看起来好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吧,辛苦了。”小周看着谢成陨平时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身上写满了浓重的疲惫,尤其是眼睛下有些明显的黑眼圈。
“我还好,习惯了。”谢成陨松了松领口,温润地笑了笑。
他没同齐衍泽寒暄便回了办公室,只是哪怕喝了两杯咖啡也抵不过呼之欲裂的睡意,没工作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眼睛都发涩的痛。谢成陨难得去外面阳台抽了一根烟,外面凛冽的寒风才是最提神醒脑的兴奋剂,他盯着白雪皑皑的a市,夹烟都手指都冻得发红。
“不冷吗,谢律?”
背后有开玻璃门的声音,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齐衍泽,随后自己的手就被一双大手捂住。
“冻坏了怎么办?”
谢成陨看了一眼玻璃门里工作的同事,随即把手抽开来:“那还不至于。”
齐衍泽很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这几天没休息。”
“休息了,只是时间不多。”
“你可以再在香港呆一天再回来,你提前回来是因为他吗?”齐衍泽看着男人疲惫的样子眼里有些心疼,一想到他是因为什么在舟车劳顿往回赶,不爽几乎快要溢出来。
“我还有工作上的事,这只是一部分。”
“是吗?不过赵清这件事你也帮不了。”
“为什么?”谢成陨皱了皱眉。
“首先他是商业画展,商业画展一是背后有投资人,二是要卖画,观众看展卖票不过占很小部分的收入,一个艺术家成功与否的评判标准是是否成为有投资价值的人。他名气不算小,愿意投资愿意购买的一般都是慈善机构,或者企业里的高层为了收藏给自身增添附加价值的,而其他大部分真正热衷于收藏的人也更偏向于名作拍卖而不是直购。”齐衍泽顿了一下,“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无论他怎么澄清洗白,这件事已经成为污点,这个行业里的大部分人并不在意艺术本身,而是在意艺术作品能够为自身带来的附加值,而当这个具有附加值作品的本身具有缺陷时,它就是个贬值产品,我想没人会再愿意选择投资。”
谢成陨不得不承认齐衍泽的话的确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也不能把话完全说死:“我只是想帮他尽力挽回现在的情况,哪怕只能卖出几十万也比一分也赚不到好,你知道他为了这个画展准备了多久吗?无论是作品本身的准备时长,还是场地租赁,还是策展的想法创意人力和宣传,这在前期本身已经是不小的投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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