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好了串,邴辰甩了副方便筷子到黎简桌前,随后左右手磨动着自己这副,黎简坐在对面,托着下巴左瞧瞧右看看,平日里,他确实不会来这种店吃饭,倒不是嫌弃卫生问题,就是身边没有群体会找他来这类的餐馆吃饭。
“你受什么刺激了?”邴辰将磨好的筷子平放在黎简的调料碗上,随后拿过刚刚甩过去的那副,重新磨了起来。
黎简酝酿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以一声叹息结尾,无精打采挂在脸上,像泄了气的皮球,邴辰摇头扬了扬唇,也不多问,从箱里拽出两瓶啤酒,筷子轻松弹动,将盖子一一起掉。
“那喝一个?”邴辰拿起酒,举在二人中间。
清脆的碰撞声过后,啤酒中的气泡更加精神抖擞,黎简将瓶口猛地靠向唇角,一口酒下去,还没喝出个味道,自己就被狠呛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不住的咳嗽声引来了旁边桌的视线,邴辰从纸盒里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胡乱的擦了擦嘴,好一会儿呼吸才回归平稳。
心情不顺,真是喝口酒都能呛个没完没了!
老板娘端着个大餐盘,将烤好的串先上了一波,油滋滋的肉串看上去有食欲的很,邴辰也不管对面的人,自顾自的吃着。
“你这个人,真是没什么同情心啊,”黎简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也拿起一串撸进嘴里,“我去!好吃啊!”
看着黎简没见过啥世面的表情笑了笑,邴辰说道:“我心情不好就愿意来吃他家,肉串一进嘴,之前说的没胃口就会通通变成矫情。”
“你!说谁矫情呢,”黎简显然对邴辰的形容不满意,看着对方的眼神里不自觉罩上几分委屈,即便牙齿还在嚼动,但显然速率慢了几分。
“哈哈哈,”邴辰抖肩笑了笑,“我说我呢,说我自己,别多心。”
抬了抬眼皮,刚刚的委屈渐渐消退,黎简拿起啤酒,几大口下去,一瓶酒就见了底。
“怎么没有瓶起子啊?”黎简用视线将桌子翻了个遍,却没找到,邴辰拿过他手里的酒,拿起一双没用的筷子,再次将瓶盖起了下来。
“嗯,喝吧。”
黎简接过啤酒却没急着喝,始终盯着邴辰看,
“看什么?”邴辰不紧不慢夹着菜,连头也没抬的说了句,余光将黎简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不知道对面的人在发什么愣。
“你说你哪里像老师?”黎简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事作风,满满的社会混子气儿!”
邴辰笑了笑,这个评价他并不意外,黎简,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
“行为代表不了职业操守,我又不会给学生起啤酒,”邴辰手指一捏,将毛豆粒挤出,随后送进嘴里,“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
“哎,”黎简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接着说道:“你们做教育的,是不是,都很通人性啊?”
“啊?”邴辰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黎简,怎么听这人的形容怎么觉得是在骂人。
“嗨!我不是那个意思,”黎简也意识到自己的词不达意,想解释的时候,又支吾着说不明白。
手在空中间歇弹动着,眼珠不停绕转着,试图将问题表述清楚。
“我们学的叫心理学,”邴辰摇头笑了笑,今天的黎简的确是不大对劲,“你说的通人性,一般是形容狗或者猴子的。”
黎简蹙了蹙眉,随后无奈的笑了笑,“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今天嘴不好使,你大人不记小人说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邴辰勾了勾唇,拿起酒瓶喝了几口,侧面的下颌被拉伸开来,酒水途径喉结的位置带起上下的起伏,黎简紧阖了几下眼,估计是快要喝醉了,不然脑子里怎么会一直念叨着对面的人真帅!
“说说吗?”邴辰冲一脸呆滞的黎简扬了扬下颌,“哥学过心理学,免费开导开导你。”
黎简垂头看着桌子,手指不住的划拉着桌面,就在邴辰以为对面的人不想谈这个的时候,黎简开了口。
“你说人活着,到底图什么呢?”手指滑动的出的圆圈在此刻好似思想的漩涡,将黎简一层层身不由己的卷向深渊,邴辰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图功成名就?家财万贯?锦衣玉食?还是家人安康?”黎简说的这儿的时候发出一声嗤笑,扬起低垂的头晃了晃并对着空气发泄出满满的唾弃,“可悲!满满的欲望,真特么可悲!”
邴辰双手在桌上摆十指交叠状,没头没尾的话让他甘当称职的倾听者,黎简拎起酒瓶又大口喝了几口,邴辰没有阻拦,即便黎简的状态显然已经不再清醒。
“不!他们不可悲,我才可悲,”放下酒瓶,正视着对面人说这话的时候,邴辰吓了一跳,黎简的眼角染上一片猩红,像毛丝血管全部爆裂了一样,“就我自己,就我没什么可图的,他们都不需要我图,没有人,用我图......”
黎简的话越说气息越弱,直到一脑门磕到桌上的时候,邴辰才确定这人酒量是真不咋地!
第34章 初入邴家
垂眸扫了眼脚边放置着的、只动了4瓶的“整箱”啤酒,邴辰内心满是无奈,也真是服了眼前这神志不清的人。
不禁感慨没能耐装什么酒量无敌,叫嚣着要了一箱啤酒,偏偏退回去多半箱。
这种丢人事,他真是从来没干过!
“麻烦这些再帮我热下吧,”指着桌上还剩下的一把串儿,邴辰叫过老板娘浅笑着说道:“还有,剩的这些酒,麻烦帮我退了吧,不好意思昂,我们太没数了。”
“小伙,你这心可真是大!”老板娘看了眼倒在桌边的黎简,收拾着还没吃完的串,佯装嫌弃的冲邴辰撇了撇嘴,并竖起大拇指调侃道:“你朋友都喝成这样了,你还能吃下去呢!”
邴辰耸肩随和地笑了笑,感慨自己确实没啥人情味儿。
老板娘将剩下的串递给了老板,又折返回来收没喝了的酒,这老板娘岁数不大,爱说话,是个能操持家的人。
“你这个朋友不行啊,这酒量未免也太差了,看这架势你喝他个几轮都不费劲的,”老板娘边说边带着邪笑打量着邴辰,自以为表情管理很到位,可那点八卦的心思,还是被邴辰捕捉的彻彻底底。
常年来这家店,所以老板娘跟邴辰很熟悉,之前没饭吃的时候,他没少和丁捷来这家店。
很长时间没过来了,这好不容易来一次,身边的人又是新面孔,再加上邴辰和黎简都是外表很出挑的人,老板娘难免兴致勃勃。
“朋友,纯朋友,”邴辰无奈的冲老板娘笑了笑,一语点破老板娘的小心思。
“那,那之前那个......”老板娘往邴辰耳边凑了凑,连音贝都降了下来,跟做贼似的问着。
“他不会再来了。”眉眼里没有半分的遮掩,情绪里也没有一丝的低落,话脱口而出的时候邴辰表现的全是大方与坦然。
“哦......这样啊,”拖出的长音无声地表达着老板娘心里的可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将酒箱子收走,邴辰就着热好的串儿边吃边喝下瓶中还剩的酒。
对于自己痊愈的状况,倒是略有惊讶......
怪了事了!这段时间里,即便连晚上出来溜圈,他都会刻意避开有关过往的经历。
这种以前常来的店面,他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没别的,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分没用的心。
他本以为,这个阶段会耗费很多时间。
如果不是刚刚老板娘的话,今夜,当他踏出这店面的门槛,估计都不会察觉到不适。
关于丁捷的、那些融入骨血、难以割舍的旧日情节,正在成功的、一点点被瓦解......
邴辰知道黎简喝多了,但真不知道这家伙醉成这个德行!
俩人的身高差不多,细说的话,邴辰最多能高出个两厘米,差不多的身型放在平时还好,偏偏喝多了的人,自己不知道使力,以致于当邴辰扛着他刚刚走出烧烤店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快要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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