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捷注定成为了过去式,他去做了别人的丈夫,他去成了自己的家,而自己呢?
孤身一人、茕茕孑立,偏偏因为雷同的几个字,就使得自己陷入无边深渊,这种长情,看上去过于愚蠢!过于稚嫩!
丁捷回到家的时候,妻子曾蓤正躺在沙发上和人视频,有说有笑的声音传到刚刚被打的人耳中,难免刺耳。
“我去!你怎么这德行回来了?”曾蓤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因惊讶而张开的嘴能塞进去一颗枣子。
“亲爱的,我一会儿和你说哈,”急匆匆的挂断视频,曾蓤叫来保姆阿姨,吩咐其快准备两个冰袋。
“咋回事啊,怎么搞成这样子?谈的不顺利对不对?”强拉住头也不回、就想往屋里进的丁捷的胳膊,曾蓤的笑容里藏着看戏的兴奋劲儿,这让丁捷更加冒火。
“别问我了好吗!”丁捷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他现在没有心情和曾蓤说话,更不想拿自己今夜的悲惨事件去给对方逗乐子。
“你不能没良心啊!”曾蓤始终不松开扯着丁捷的胳膊,“今晚我可是给你当了临时演员的,你这卸磨杀驴的行为可不对啊!”
丁捷没有气力和这大小姐废话,索性趁曾蓤一不留神就褪下了外套,曾蓤一下子抓了个空,看着丁捷径自朝房间走去!
看着那愤懑的背影,曾蓤逗乐的视线里蔓上了些许柔和,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阿姨的位置,接过冰袋,在手里捏了捏。
“好点没?”曾蓤将丁捷的卧室门悄悄打开一道缝隙,嘟起的小嘴佯装着可怜,可眨巴着的大眼睛却不留情面的将心底情绪一一出卖。
“你这八卦的劲儿就不能放一放吗?”丁捷没抬眸,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不住的捏着眉心的位置,疲惫感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使得房间都压抑了几分。
“你看你这话说的,”曾蓤边说着边把冰袋塞到了丁捷手里,“我是来关心你的。”
“我用不着,”丁捷没抬头,声音沉沉的,摆手示意曾蓤从房间里出去。
“他真打你了???”曾蓤见丁捷不说话,也不介意,眼睛在对方的身上来回游走,自顾自的说个没完,“所以他是看见我了,吃醋了?所以打你了?那是好事啊,说明他心里有你啊,别说,这帅哥下手真够狠的......”
“你能别说话了吗?你能出去吗?你能给我条活路,让我安心喘会气儿吗?”丁捷实在不爱听曾蓤絮叨、猜测些没用的,强硬的下逐客令,站起身来边说边往门外赶曾蓤。
“哎呀!你干嘛啊!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共同进退,共同......”曾蓤使劲摆动着胳膊,试图脱离丁捷手掌的摆布,嘴上带着的笑不饶人,让此刻混乱的丁捷止不住的蹿火。
“夫妻?!!!”丁捷瞪着曾蓤,扫射出的视线带着火苗,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对面的人灼伤,“用不用我给你演示一下夫妻都该做什么?”
“行啊,来啊,把你能耐的,有种你演示啊,”曾蓤根本不屑丁捷的叫嚣,在这个过程里,还不让劲儿的往前迈了两步,生生将刚刚站起的丁捷又逼回了座位上。
“哎!”丁捷有气没处发,半晌,才“啪”的一声重重砸在了桌子上,感应灯被敲的亮了起来,和丁捷心里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他哪里是因为什么吃醋才打我......”
不甘心的撩起T恤下摆,发青的印子使得看上去像五脏六腑中了毒,“这死手下的,他是多生气......”
丁捷越说声音越小,垂下的眸子了无生机,从曾蓤的视线扫去,似乎连扇动的睫毛都暴露着心底的慌张,曾蓤抿了抿唇,让保姆陈姨开了瓶酒送进来,这样的处境里,酒大概是最好的缓解剂。
红酒一杯杯下肚,丁捷的情绪不见好转,别人喝闷酒容易醉,他刚好相反,越喝反倒越清醒。
曾蓤托着下颌坐在他对面,打量着自己的这位名义老公,别说,还真是挺帅的。
“你跟女孩子在一起过没?”曾蓤带着醉意,好奇的问。
丁捷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随后将杯中酒再次卷入唇舌间,视线开始一点点模糊,大概是因为过往疯狂侵袭。
“以前有过,而且很多,”丁捷慢慢勾起唇角,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混蛋,“看不出来嘛,我多招人啊。”
第22章 没事闲的
曾蓤笑了笑,丁捷这话他倒是不反对,毕竟婚礼当天,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在赞许丁捷的颜值。因为丁捷这张脸,婚礼上面子这块儿,她赚的盆满钵满。
“后来就没了,心思都放他一个人身上,专一的我自己都惊讶!”丁捷叹了口气,消沉的念叨着,大概是酒精在作祟,此刻他特别想抓着邴辰的手,或者是听听对方的声音。
空虚包裹着孤寂,渐行渐远的结局刺痛他的心肺,颤抖着想抓住心心念念的人,偏偏那人比任何时候都决绝。
落下的拳头里裹挟着邴辰的愤怒与怪罪,让丁捷捉摸不透的是,这情绪的源头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站在一旁的电视台主持人。
“既然这样,那当初,干嘛答应陪我演这一出呢?”曾蓤边说唇角边扬起一抹苦笑,嘲笑的意味甚浓,不知道是对自己、对丁捷、还是对生活。
“干嘛答应?”丁捷轻声重复着曾蓤的问题,荡起的酒水被时光上了弦,走马灯般诉说着一桩桩、一件件深埋在心底的隔阂。
大概是......自己昏了头,也想看看这极端的方式,会怎样引领故事的走向吧?
生活的碎片割伤了情绪的本质,细小的裂痕总被冠以爱之名被无限放大,骄傲的人总是更执迷于被偏爱,遗憾的是,因看不得一丝丝偏袒,而任性的挥霍无度,直至满盘皆输。
“我大概是,太想赢了......”
“嗯?”曾蓤蹙了蹙眉,没搞懂丁捷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丁捷苦笑了下,没有回答,干了杯中的酒,喉舌间的苦涩与情绪一一映照,扪心自问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截止目前,丁捷没法答复自己。
他承受不了失去邴辰,但他也不能忍受平庸的人生......
第二天早上,邴辰的手是被生生疼醒的。
整夜的梦里都被不想见的人纠缠,一拳拳停不住的打向丁捷,直到挥动的“残疾手”砸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他才以一声嘶吼挣脱于梦境。
握着手腕轻轻活动了半天,确定伤口没有出血的迹象,邴辰倚靠着床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自打丁捷结婚以来,他已经挂彩好几次了。
想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瞧不起自己这没本事、没出息的德行,空出的床位每天都会撕扯几次邴辰的神经,所谓的忽视疗法完全就是鬼扯,在自己眼睛没瞎、脑子没傻的前提下,这就是明晃晃糊弄人的假把式!
胡乱的揉了一把脸,猛劲的甩甩头,邴辰仰头看着天花板,觉得日子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伟大的哲人曾经说过,告别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启另一段恋情。
当然,这个对于邴辰而言,比较难,毕竟他这个人,冷肃、慢热、眼光又刁钻!
伟大的哲人还说过,如果上一条实在办不到,那就试图让自己忙起来。
赞同的点点头,觉得陈洲,陈大哲人说的很在理,为数不多的爱好里,他此刻作为一个残疾人员,貌似融入也不容易,思考了一会儿,邴辰才拿起电话,给陈洲拨了过去。
“上次说的那个酒吧,还要不要驻唱了?”邴辰开门见山,问的还没起床的陈洲一愣。
话不等说,只听那边“啊”的一声,电话就陷入一阵忙音,邴辰对着电话眯了眯眼,好一会儿,陈洲才打了视频过来。
“给你看看爷的盛世美颜,”陈洲对着电话,撇了撇嘴,眉心处一片红,跟让虫子咬了似的。
“让谁揍了?”邴辰看着上半身不着一片遮掩的陈洲露出邪笑,“该不是昨晚的伴儿见天亮就不认人了吧?”
“滚滚滚!我这是刚刚接你电话被手机砸脸了,”陈洲边说边将手机屏幕定格在一览无余的胸肌前,顺势凹了个痞帅的造型,“卧槽!我好像又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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