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岁跟景燃抱怨的时候,后者险些手机掉进了海里。
那条新闻说,GP车队赛车手夏千沉及其领航员钟溯,在昆仑天路翻车滚下悬崖,已送往医院救治,目前情况不明。
当下燕岁便拉着他要去坐岛上的游览车,去港口坐船然后飞回国内。
可是景燃反手又拽住了他。
燕岁不明白。
景燃说:“我哥没事,他刚给我发微信了,让我别过去,因为……他的主驾驶在照顾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奏乐接着舞:来自电视剧《三国》第55集 台词。
钟哥:再来就不礼貌了。
第43章 (二更) 你有且只有一份礼物可以送给我了
翻车这件事在燕岁听来简直恐怖!
即便景燃给他解释, 防滚架、安全带、碳纤维头盔,这些东西如何如何,但燕岁还是觉得应该回去。最后景燃才坦白:他可能很「享受」他的主驾驶照顾他。
燕岁才恍然。
哦, 好像,再打听就不礼貌了。
于是生活继续糜烂。
这厢婚纱照已经画完,骆琰飞婚礼的筹办公司也抵达夏威夷。
沙滩婚礼,太令人期待了,即使不是自己的。但看着这些人热热闹闹地装饰着沙滩, 和新郎新娘的房间, 这份喜悦是会感染的。
燕岁像个孩子似的期待看见新娘, 每天在沙滩拉着景燃一起帮忙, 扎气球拱门、用作交换戒指的小花厅、铺长长的灯串儿。
婚礼真的太美好了,最后,婚庆的人们把燕岁画的油画放置在婚礼的入场处。画里的两个人端庄沉静,燕岁给他们的背景是沙滩的金色,显得新娘格外耀眼, 新郎……不重要, 一个道具。
次日,晴。
听说有一场沙滩婚礼, 附近的游客们很多都过来围观。并且骆琰飞国内的亲朋好友们先后来到这座小岛,大家喜气洋洋, 气氛相当好,孩子们光着脚在沙滩追赶嬉戏。
骆琰飞的母亲非常喜欢燕岁的画,她对燕岁说, 从来没见过她儿子这么正经的样子。
接着, 当天傍晚, 女方的亲友们也来到小岛。
总之一切都很顺利, 关于婚礼的美好词汇在这里一一具象地呈现着。
就等二位新人了。
景燃和燕岁包下的水屋已经退掉了,正好腾给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晚上的海岛有些凉意,景燃搂着他在沙滩散步,骆琰飞的母亲非常豪气,沙滩烧烤摆得几乎望不到头,热情地招待所有人。
重点是骆琰飞母亲从国内不晓得哪个烧烤摊带过来的料,那味儿就把燕岁馋得灵魂离开躯壳。
“我要撑坏了。”燕岁说。
景燃揽在他肩头的手微微一顿,“这话有点耳熟。”
燕岁不由分说一发肘击捅他胸膛,“你能不能不这么流氓。”
景燃就带着他在沙滩慢悠悠地走着消食,“我认识你之前一直是个正人君子。”
“你看我信吗。”燕岁揶揄他。
这就牵扯到一个清白问题,景燃手一松,把自己手机掏出来,凌空这么一抛、接住,“来,拿我微信发条朋友圈,说,在下不才,终于在二十四岁拥有了人生第一个对象,你看看我微信里的人会怎么回。”
燕岁才不管,因为燕岁真的会这么做。
不发白不发,他把手机一夺,然后微妙地……
“二十四岁?”
景燃就笑,他把手机拿回来,敲了两行字,在朋友圈发送。然后手机屏幕一锁,周遭当即暗下来,只有远处沙滩烤肉的光微弱地在闪烁。
很快,远方的亲人钟溯点了第一个赞,并留言:生日快乐。
此时燕岁才后知后觉,他根本就没问过这天降男友的生日在哪天。长久以来都在经历生死大事,以至于覆盖掉了太多普通恋爱应该做的事情。
比如给对方准备生日礼物、吹蜡烛、庆祝生日。
景燃见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靠在他耳边。
和夜风一起撩拨他耳朵的,还有景燃的一句话:“距离我生日结束还有三个小时,你有且只有一份礼物能来得及送给我了,哥哥。”
这三个小时让燕岁有了很多无法理解的体验。
景燃可能偷偷做了点奇怪的功课,最后景燃用浴袍裹着他,水屋的后门就是大海,景燃问他敢不敢跳。
漆黑的夜空、海面,这里不是城市,没有路灯。宾客们都已经睡下,水屋全是暗的,只有星星,和躲去乌云背后的月亮。
夜里的大海像个饥饿的猛兽,一改白日里的清新模样,开始进食。
“敢跳吗?”景燃问。
水屋后门的小平台有个楼梯可以走下去,游客们从水屋直接跳海里游泳,也是从这个楼梯爬上来。
至于跳……
“敢啊。”燕岁说。
景燃抱着他,一个侧身。
咚。
这一声落水,在太平洋看来,如一根针落在长绒地毯。
他们在海里亲吻。
也在海里做//爱。
-
婚礼如期而至,Mage很多同事都和骆琰飞一起从西雅图来到夏威夷。
阿笙也来了,远远地就和燕岁打招呼,走近之后给燕岁和景燃一人一个拥抱,然后就拉着燕岁拽到人群之外,神秘兮兮地问,“怎么样,你这个弟弟野不野?”
燕岁:“……”
阿笙:“好了我懂了。”
燕岁:“你懂什么?”
阿笙:“野的你都说不出话了。”
婚礼上新人自然是主角,新娘和大家殷切地打招呼,嘴角就没落下来过。反观那位新郎,一言难尽。
于是燕岁拽了拽景燃的袖子,让他作为偶像,过去关怀一下。
景燃就去了。
沙滩很大,婚礼在两个小时后。新娘已经去酒店房间里换衣服化妆了,新郎本该周旋在宾客之间,可骆琰飞一个人远远地喝闷酒。
景燃过去的时候他脸色才好一些。
“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焦虑?”景燃问。
骆琰飞也不知道,他抻了抻白西装的下摆,“怪怪的,我不知道,忽然有点害怕,燃哥,你结过婚吗?”M?Y?齐/尔/衣/奇/奇/奇/灸/散/⑦
“啊?”景燃指了指燕岁的方向,“你不要乱讲话啊,这前面是公海,燕岁夜里把我拖海里摁死。”
骆琰飞赶紧赔笑,“哦哦不好意思,我有点那个啥。”
“你有点不对劲。”景燃说。
骆琰飞就点头,“我不知道我究竟想不想结婚。”
这让景燃有些意外,“你都没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决定结婚了?”
“这是个意外。”骆琰飞说,“她,我女朋友,她无意间看见我准备的戒指,她就以为我要跟她求婚,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就说……对,我是想求婚。”
景燃有点转不过来弯,“那你准备什么戒指啊。”
“我妈来西雅图看我,带给我的,让我找个好人家嫁啊呸、娶了,那个戒指是我奶奶给我妈的,传家宝,我没收好。”
景燃拍拍他肩,“下次要收好。”
“是啊。”骆琰飞怅然。
“不是。”骆琰飞想哭,“燃哥这换做是你,你怎么办啊?”
景燃耸耸肩,“很简单,你不知道自己想没想好,那就是没想好,因为如果你想好了,你就不会问自己想没想好。”
骆琰飞那此时空无一物的脑子仿佛受到了点化,他和景燃在沙滩远处沉默地站着。燕岁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燕岁觉得骆琰飞可能只是单纯的婚前焦虑,聊一聊就好了。
没成想……
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那么那时候,燕岁说什么也不会撺掇景燃过去跟他聊一聊。
聊出事了。
事情发生得极其离谱,就在新娘即将化好妆,准备走上那美丽的沙滩走向牧师和自己的未婚夫之前,那之前可能还不满一个小时,骆琰飞说他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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