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下个月顾时洸的录制也就结束了,只要顾时洸不在电视台,盛闻景根本找不到他人。
“老常。”
“嗯?”
盛闻景认真道:“顾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舍得这么多年死心塌地地卖命,不觉得把时间浪费在顾家很荒唐吗?”
常道宪仍是那副职业化笑容,说:“我再也找不到比在顾总身边做管家,还要工资待遇高的职业了。”
凌晨两点,顾堂回家,换好鞋子后,首先便是轻手轻脚地上楼去看盛闻景的情况。
窗户大敞,盛闻景埋在被子中熟睡,呼吸均匀。
盛闻景喜欢空气流通的感觉,所以经常开窗睡觉,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三天两头地因为半夜着凉而头疼。
顾堂在床边望着盛闻景,沉默了许久,然后从兜里拿出,今早无意间从储物室找到的手铐。
小时候不听话,父亲总是会把他铐在书房内,只有完成所有功课,才能获得十几分钟的游戏时间。
每次被手铐禁锢,顾堂都会思考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他得找到问题,争取下次在父亲面前不再出错。
后来在大学的选修心理课上,他才明白,这是顾弈的服从性测试。
盛闻景的胳膊搭在床边,顾堂用手铐轻轻搭在他的手上,指尖微勾,用手铐环住盛闻景的手腕。
或许只有将盛闻景也铐在床头,他是不是能放弃逃跑的想法,安静地入眠。
想法自心底腾升,火苗蹿起的瞬间,顾堂立即将心思按捺。
没等他用钥匙解开手铐,熟睡的人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盛闻景骂骂咧咧喊着,顾堂我去你大爷的同时,扬手狠狠给了顾堂一巴掌,并眼疾手快将剩余那枚手铐粗暴地按在顾堂手腕。
没等顾堂出声,盛闻景又用另外那只手抽出还卡在锁眼的钥匙,大力向反方向旋转。
啪——
前半段钥匙就那么卡在锁眼内,后半段以优美的抛物线被丢出窗外。
盛闻景啐了一声,怒道:“顾堂!!!”
“你他妈居然想用手铐铐我!”
顾堂被盛闻景扇地头晕眼花,一时有些发懵。
“小景你听我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盛闻景气急败坏,冷笑道:“你不让我好过,那干脆都别过了!”
“有本事你就把我铐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顾堂:我不是,我没有。
第65章
手铐这种东西,盛闻景曾经在乔莘那见过。
乔莘这种偏偶像派的演员,多饰演正面角色,即使是刑侦片,也没多少能饰演罪犯的机会。
那段时间,盛闻景经常见他把玩,从道具老师那里借来的手铐。
钥匙很硬,拧起来很费力,但肾上腺素大概真的能够令人爆发出难以实现的力气。
盛闻景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信息素也控制不住地外溢。很快,柠檬茶味道充盈整间卧房。
他和顾堂面对面,顾堂微微后仰,似乎是怕他再给他一拳。
但左右手离得太远,用手铐连接,很容易在视觉中造成牵手的假象。
盛闻景抻着左手,扯了下,道:“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顾堂不语,定定地望着盛闻景,一切尽在不言中。
须臾,盛闻景扬了扬下巴,示意顾堂坐近点,道:“不打你。”
总抬着胳膊也不是办法,顾堂再三思量,略与盛闻景挨得近了些,月光皎洁,但也比不了人造灯光明亮。
打开床头灯,盛闻景才看清顾堂侧脸,靠近耳根,那道通红的指印。
手指根根分明,正好是一整个巴掌。
是不是下手有点太重了……盛闻景转而又想,他活该!
或许不该以最恶意的角度揣摩对方的心思,但顾堂似乎并不值得别人把他的所作所为,往好的地方想。
顾堂忽然说:“你激动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信息素吗?”
盛闻景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岔开话题:“脸得用冰袋敷,明天一定会肿起来,不,好像现在已经有点肿了。”
钟琦明天早晨来送饭的时候,一定会看着顾堂的脸,然后联想到他和顾堂究竟是打起来还是别的什么。
吕纯和钟琦有联系,两人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人以类聚,凭盛闻景对吕纯的了解,钟琦大概也是个和吕纯不相上下,喜欢看热闹的性格。
思及此,他边叹气边穿好拖鞋,顾堂仰头问:“去哪?”
“去给你找冰袋。”
“嘶——”
才踏出半步,始料不及的拉扯感,使盛闻景不得不踉跄着跌回床沿。
手铐边缘锋利,硌地腕骨似被刀背划过,皮肤立即浮现一圈浅淡的刮痕。
盛闻景愣了下,表情略显无语,抬眼道:“坐着干嘛,下楼!”
如果他在拧钥匙的时候,理智在精神意识中稍占上风,就该明白,丢钥匙不可怕,还能再捡回来,反正后花园都是顾堂的。
倘若钥匙已经断在锁芯,唯一的办法只有人工暴力拆除。
盛闻景站在冰箱前,将用毛巾裹好的冰袋交给顾堂,背靠料理台沉思道:“不如我们打电话给消防员。”
顾堂的脸已经不太疼了,只是火辣辣的。他将冰袋贴在脸侧,轻飘飘道:“我是顾氏的总裁,你是综艺节目炙手可热的音乐导师,双方没有助理的情况下,请消防员来家里,明天我们就能一起占领财经报一整个版面。”
“其实我更愿意带你去娱乐版头条。”盛闻景皮笑肉不笑,默认顾堂的说法。
或许仓库会有能够打开手铐的工具,盛闻景提议:“不如去仓库看看。”
这幢别墅并不是顾堂的常住居所,甚至连顾堂自己都不太清楚,仓库中究竟存放着什么东西。他从家中带走的东西,储物间已经足够存放,并不需要收去仓库。
打开尘封已久的仓库,果然如顾堂所料,空空如也,只有角落可怜地立着几个折叠箱。
盛闻景已然平复的心情,再次被扑面而来的灰尘惹得躁动。
他微笑,并自我催眠道:“我能理解,毕竟顾总十指不沾阳春水,用工具箱修理家具这种事情,当然是打电话叫工人上门,但……”
没有工具箱,却有手铐。
“你是变态吗?”
这就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资本家的富裕生活吗?
盛闻景头皮发麻,忽然联想到了什么,他将目光缓缓收回,欲言又止。
偏偏顾堂鬼使神差地勘破盛闻景的心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想别的。”盛闻景按下关闭仓库大门的电子按键,倒像是欲盖弥彰,淡定道:“有点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被铐右手的人,理应比铐住左手的人更难受,但盛闻景现在是左撇子,两人的被局限感不相上下。
行为动作痛苦到一定程度,精神便会指导着身体去寻找乐子,以看热闹的姿态获取愉悦感。
一小时后,客厅。
静谧中,顾堂忽然说:“我要去洗手间。”
盛闻景:“去啊。”
他正在看最新上线的丧尸片,丧尸们仿佛永动机,跑酷达人,没日没夜地追着人类奔跑。
“啊!!!”男主角发出怒吼,挥舞着棒球棍冲向丧尸群,拯救他心爱的女人。
“怎么还不走?”盛闻景又问,装作关心顾堂身体健康的态度,说:“不能憋太久,会憋出毛病的。”
“西八小崽子!小心被我撕碎!”男主角将丧尸踩在脚底,怒吼道。
顾堂:“……”
脏话这种并不文明的语言,比正常沟通交流的词汇更易铭记,只是配合顾堂当下需要去洗手间的境况,倒像是顾堂无声地抗议。
盛闻景强忍笑意,暂停电视剧,宽宏大量道:“带路。”
如愿站在洗手间内时,顾堂又难得地沉默,手按着居家裤松紧带,半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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