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林腓也只敢偷偷去瞄纪霁的神色。
看样子纪霁情绪是已经平静下来,但实际上林腓很清楚,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表面平静罢了。
见纪霁不说话,林腓又只能弱弱补充一句:“一切都很顺利的,我只不过是没想到他们最后为了报复我,敢在保卫科的眼皮底下耍计谋阴我。”
也怪他不小心,居然还中招了。
“一穿七,林爷不愧是林爷啊。”
室友默默来了一句,正好打破了林腓的尴尬。
被人夸奖的感觉,实在是很让人骄傲,林腓摆了摆手,勾起唇角,谦虚道:“小意思的啦。”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人居然在偷听!
林腓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不是戴着耳机打游戏吗?居然搞偷听这一套!”
另一个室友笑嘻嘻道:“光明正大的听,算是偷听吗?”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在打游戏,看到林腓坐在纪霁腿上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毕竟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腓最后还安慰纪霁:“好啦,反正他们也被警察带走了,肯定会落得一个拘留的下场。”
纪霁脸色也一直没有好转。
若是那人手里持有刀,那现在林腓会是什么样子,纪霁想都不敢想。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结束,那未免下场也太好过了吧。
见纪霁好像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林腓也就什么都没有多想。
等关灯睡觉后,林腓久违的被纪霁抱在怀里之时,林腓才蓦然反应过来。
他不是要远离纪霁吗?
怎么一被哄,自己就把什么事情都抛在脑后了。
林腓又后悔又懊恼,明天他要该怎么远离纪霁啊。
第二十九章 既然这样,那就都别要了吧
街边,大排档上。
最角落里,七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得流里流气,打扮夸张。
桌上摆满了打开过的啤酒瓶子,看七人神态像是已经喝醉。
“大哥不愧是大哥啊,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就把我们全部捞出来了。”染着红发的年轻人大着舌头道。
“笑话,这个局子,大哥自然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其实那老大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捞他们出来的,认识的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势的啊。
手下阿谀奉承的话夸得让他飘飘然找不着北,让他把所有的疑惑抛之脑外。
管他娘的,反正都已经出来,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使劲喝,今晚我来买单。”老大豪横道。
众人拍掌叫好,一阵欢呼。
夜已深。
七人买完单后,醉醺醺地走在路边。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路上早已没有行人。
远远的,一辆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到几人面前。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健壮的成年男人。
根本不等那七人开口说话或者逃跑,飞快的将其轻松制服,十分暴力地捂住嘴把人拖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
有人拿出一卷黑胶带,挨着挨着封住六人的嘴,只有那位老大没有遭受此等待遇。
“你们黑龙帮花钱请的人吗?”老大故作镇定,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应对之策。
对方实力太强,他们压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我给你们三倍的价钱,放了我们。”此时的老大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还在想着用钱来解决事情。
其中一个黑西装男士不屑笑道:“别拿那种不入流的非法组织来侮辱我们。你那几个臭钱,掉在地上,我们都懒得弯腰。”
“你们究竟是谁?”老大颤抖的嘴唇,眼神惶恐,心中突然浮现一道清瘦的身影,难不成是……
“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以为坐两天局子事情就这么轻易的就完了?”
果然是他!
“是他自己要出来多管闲事的。”老大咬牙道,眼底流露出一丝愤恨。
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若等他翻身,势必要把今天所受之屈辱全部还回去。
黑西装男士自然是没错过他眼底的情绪,缓缓摇头,怜悯的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
巷子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黑西装男士迅速侧身,朝巷子口处恭敬道:“少爷。”
纪霁踩着黑暗,缓缓走了过来。
因为有着黑夜的遮挡,走近后,众人才看到他手里居然拿着一根铁棍。
而那根铁棍,老大也特别熟悉。
这是那天晚上他拿的那根铁棍,然后被那个身形清瘦的学生一脚踢飞了,后来被当作罪证上缴。
此时的纪霁早已经不像林腓记忆中的那副清冷矜贵,不染一丝尘埃的翩翩贵公子了。
他更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魔鬼,俊美无俦到面容冷冽肃杀,总是对着林腓宠溺含笑的眸子此刻是一片足以让人恐惧的暴虐。
“少爷,我来吧。”黑西装男士压根不敢注视纪霁的眼睛,他稳了稳心神,缓缓开口:“别脏了您的手。”
纪霁掀起一丝唇角,眼神冰冷,但声音含笑:“不用。”
“哪只脚踢的?”纪霁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开口。
老大心中已经被恐惧填满了,压根没有思考的能力,更无法回答纪霁的话。
纪霁故作烦恼,轻笑道:“你不回答,我不知道是哪只脚啊。”
瞬间,纪霁笑意停止,“既然这样,那就都别要了吧。”
“啊——”
铁棍落在身体上发出的沉闷响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直冲云霄。
不过片刻,那老大便如一条死狗一样,狼狈不堪的瘫软在地上。
他身下的地上已经晕染出很大一块水痕,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味道。
“你该庆幸,这根铁棍没落到他身上。”纪霁轻声道。
要不然就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虽然只有愚蠢的人才把暴力当作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不可否认,这是最让人解气的一种方法。
——
巷子口。
在路灯的照射下,纪霁的神色似乎是有所温和下来。
他站在垃圾桶旁边,把铁棍扔了进去,又取下手套,拿出湿纸巾细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纪霁低垂着眉眼,注视着自己这双细长的手,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和今晚所有的笑不同,这一次才是纪霁发自内心的笑容。
一直以来,林腓就特别羡慕纪霁的这双手,骨节感特别强,简直是手控党的福音。
“想个办法把人送进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在除去监狱的其他地方见到他。”纪霁低声缓缓道。
“是。”身后传来恭敬的回答声。
纪霁并没有选择回学校,反而去酒店,洗了澡后才离开。
回到学校已经快天亮了。早上第一堂课没课,寝室的人自然还在熟睡中。
纪霁无声无息的朝林腓靠近,奈何床的质量实在堪忧,还是把林腓吵醒了。
林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纪霁后,又安心的闭上眼睛:“你去哪儿了啊?”
纪霁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熟练地把搁在两人之间的玩偶拿起,扔到床另外一边去,把人揽到怀里。
“出去接了个电话。”
林腓侧身把腿搭在纪霁的腰上,跟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纪霁身上:“外面下雨了吗?你身上好冷。”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正当纪霁想办法敷衍过去时,林腓又道:“没关系,我帮你暖暖,我身上热乎。”
纪霁整颗心都化了,低哑道:“好。”
实际这一切都是林腓下意识的动作和话语 他的身体太相信纪霁了。
借着微亮的天色,纪霁眼眸深沉的望着怀里再次睡熟的某人。
“为什么要开始远离我呢?”
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纪霁学会最多的就是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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