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佛缘深厚,只是可惜……唉,不提也罢。
林腓与纪霁在老者的指引下,各自烧了一炷香。
只是,手中持着的香火未免太熏了些。为了保持自己的虔诚,林腓硬是把一个个的喷嚏憋了下去。
等过程走完后,林腓站在门口透气,两只眼睛已经憋得像兔子眼睛一样,红得不正常。
“叔叔,给你擦眼泪!”奶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腓一侧头,就看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正试图把手帕递给林腓。
林腓正欲接过时,纪霁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小心翼翼替林腓擦拭着眼泪。
“眼睛疼不疼?”
“不疼了。”林腓撒谎了,其实还是有点有点刺得慌,但他不想纪霁为他担忧,缓缓也就过去了。
林腓心里还想着那个小娃娃,趁着纪霁正查看他眼睛状况时,林腓用眼角的余光去瞧那个小娃娃。
付出的好意,别人不接受时,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难受。
林腓低声对纪霁说道:“好啦,别弄了。我真的没骗你,已经不疼了。”
这里毕竟是寺庙,旁边还有一老一小,林腓又是一个脸皮薄的。
他现在也没说谎,确实已经没事。
拉下纪霁的手,林腓半蹲在小娃娃面前,笑眯眯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没事了。”
话落,又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糖果,递给小娃娃。
“谢谢叔叔。”小娃娃欣然接受。
其实,林腓还是有点心疼的。这块巧克力糖果他揣在兜里珍藏几天了。
由于心虚,怕被抓包,所以一直都没敢吃。
但看着小娃娃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充满开心,林腓又觉得值了。
“只是我有一个要求。”林腓佯装不开心的板起脸。
小娃娃歪头看着林腓,看上去乖巧认真在倾听林腓讲话,实际上垂着的两只白嫩小手不断在拆着巧克力糖果上的包装。
窸窸窣窣的,像只偷吃的小耗子。
林腓:“不要叫叔叔,要叫哥哥。”
他也不老啊,才二十三岁而已。好吧,虽然小娃娃的确该叫他叔叔,但林腓却觉得,叫哥哥也不是不行啊。
小娃娃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虽然我也很想叫你哥哥,但是爷爷告诉我不行哦。”
不许叫哥哥,必须叫叔叔,要不然日后就会乱了辈分。
这是爷爷今早送他来这里时特意叮嘱的话,如果自己不听话,以后就不能有家了。
身披袈裟的老者也是第一次见有人对香火得气息如此敏感。是他让林腓进来烧柱香的,这便是因。
所以在林腓临走之前,还特意送上一串佛珠。
佛珠的木料应该是小叶紫檀,且不说珍贵性,光凭肉眼看这串佛珠已经盘玉化,林腓就不能接受。
“这是大师您的爱物,太珍贵了。”林腓不能接受。
老者面容慈祥:“好的东西也该有个传承,我这把老骨头又还能活多久呢,倒不如赠送给有缘人。”
眼看林腓还是不能接受,老者又补充道:“你用不着,不见得身边人用不着。”
说话时,老者眼睛光明正大地看着林腓身边的纪霁,意思很明显了。
最终,林腓还是接受了这一串佛珠才离开。
偏殿中,老者望着林腓与纪霁并肩离去的背影,满意的笑了。
算起来,林腓与纪霁都算故人的孙子,这一串佛珠也算是送对人了。
老者低垂着头,身边的小娃娃也同样望着林腓离去的背影,眼底露出渴望与亲近。
另一边。
林腓被纪霁牵着走到院子中,还在研究着手中的那串佛珠。
在古时候,小叶紫檀被称为帝王之料,而这串佛珠的材质就算在小叶紫檀中也属于顶级料,盘出的成色也异常漂亮,可见主人的用心程度。
这要是放在市场上,妥妥的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这等好东西林腓觉得放在自己手上那就是暴殄天物啊。
“我行事毛毛躁躁的,磕坏了我也心疼得慌。”林腓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串往纪霁手腕上套。
然后十分虔诚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会保佑你一生平安顺遂的。”
佛珠被套在纪霁手腕上异常合适,纪霁本就肤白,在神色佛珠的衬托之下,显得越发白净。
纪霁抬手揉了揉林腓的脑袋:“在我心里,你一生平安顺遂才是最重要的。”
这番甜言蜜语直接戳进林腓心窝子中,林腓开心地用脑袋去反蹭纪霁的手心,“我们一家人都要平平安安的才行。”
“也不知道佛祖听到我的许愿会不会觉得我真贪心。”林腓突然叹气道。
数了数自己身边亲近之人,数量还蛮多的。
纪霁轻笑一声:“不怕,我把我的愿望也给你,分成两个愿望,佛祖就不会觉得你贪心了。”
嗯,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适时,于女士也带着林父走到这边,看见两人亲密的模样。
于女士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扭头看着林父,嗔怪道:“你追求我时若有小霁那么会来事儿,我俩也不至于拖五年才结婚。”
为了掩饰尴尬,林父咳嗽一声:“那时候我不是自卑吗?再说小霁和小腓谈个恋爱不也是拖了三年才修成正果吗?”
毕竟,那个年代不一样。书香门第出身的于女士受人尊敬,而林父也不是那么有钱,在一众追求者中又显得黯淡无光。
“狡辩。”于女士轻哼一声,眼底却有着浓浓的骄傲之意。
她在骄傲自己的眼神真好,当初几乎所有人都不赞同她与林父走在一起。
认为她俩在一起就是鲜花插在牛粪。
可结果却突破一大众人眼球,鲜花没有枯萎,就算过了很多年,鲜花也依旧盛开的艳丽。
于女士突然又有了些哀愁:“也不知道林煦那家伙有没有继承你那差劲儿的基因。”
作为母亲,于女士也是挺希望林煦能找到一个知冷暖的人陪在身边的。
男的女的他们都认了,年纪稍微大点也没关系,毕竟年纪大会疼人。
只要是个人都行,于女士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底线了。
林父摸了摸鼻子,没敢发言。但看林煦那可以用匮乏二字来形容的私生活,就觉得没希望。
说不定还得孤寡一生,只有工作相伴。
.
午饭过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到处都是潮湿一片,林腓非常不喜欢这种湿乎乎的感觉。
山里网络也不行,林腓打了一把游戏就愤愤下线。怕冷的他把自己裹在被子中,想睡又睡不着。
他被纪霁哄睡惯了,自己一个人反而睡不着。刚想唤纪霁哄他睡觉,又见纪霁还在忙于工作,只得无聊地裹着被子滚来滚去。
没滚几下就被纪霁看见,板着脸走过来,把林腓露在外面的腿塞到被子里去:“你感冒才好。”
林腓撅着嘴,面色不满,但也没有把腿再伸出去了。
“是不是想睡觉了。”纪霁看他皱起眉头,便猜测道。
林腓眼神一亮,但却克制道:“你还是去回邮件吧。”
年关本来就忙些,林腓不忍心再打扰纪霁了。
自己无聊玩累了也就睡了。
“闭眼。”纪霁轻声道:“你比公司任何事儿都重要。”
接手纪氏只是为了给林腓一个更好的生活,让他能随心所欲干任何事情。
纪霁开始熟练地哄睡。
这项技术随着时间不断在提高,再加上林腓本来就困,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纪霁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放置在一旁。大衣上沾着他的气息,林腓能睡更安稳一些。
做完一切后,纪霁径直关上电脑,默不作声走到外面。
一个穿着绿色小恐龙玩偶衣服的小团子正扒在窗边悄悄看着。
对于正常人来说,窗户不算高,但对于四五岁的小孩来说,却需要踮着脚尖才能看到房间里。
纪霁早就发现他了,约莫是在一个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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