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位主角,是位爱画画的青年。
总体设定是:主角捡回家一盆含羞草,时不时就戳着逗弄两下,没想到含羞草是颗成精的含羞草,后来变成了人,头上顶着自己的本体。
主角再逗弄他不仅会脸红心跳,还会闭合头上的小草。
逗狠了,就会在沙发上,或是床上,蜷缩成一大团。
男人还会可怜兮兮的求饶:可不可以不戳了?
叶矜画着画着乐出了声,太可爱了。
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十分恶趣味的人。
柳桉也不打扰他,两人各自占据沙发一端,一个打游戏,一个在平板上擦擦画画。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漫画的第一话也基本画完了。
叶矜在某博上注册了一个新账号,把刚画完的长图发了上去。
因为是三无小号,自然没什么流量,无人评论。
叶矜也不在意,他只想找个平台记录一下。
“走吧?”柳桉也换好了衣服,“路楠跟贺嘉楷估计也在。”
“别惹我就好。”
*
晚宴地点在柳家的别墅,门口停了数十辆豪车,已经到了不少宾客。
柳桉带叶矜走得自家停车库,避免遇上一些不想遇上的人。
这栋别墅占面平方以千为单位,这会儿不是一般的热闹,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男女聚在一起,有礼有度地谈天说笑。
叶矜环视一圈,没看到想看的人。
不过这里面积很大,一晚上遇不到也很正常。
柳桉:“走,去二楼。”
他们刚走上楼梯,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是小矜吗?”
他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自己老爸。
叶矜回身笑了笑:“柳叔叔好,生日快乐。”
“小矜有心了,虽然……”柳璋名温和一笑,“以后多和我们家柳桉来往来往,我和你爸妈也是老交情了,就当多了个干儿子。”
说完他又看向柳桉,眉头一皱,教育道:“今天这种场合你也不穿得正式点,别搞得跟没家教一样!”
叶矜眸色一冷。
他和柳桉穿着可没什么区别,他不信这句‘没家教’是真的在骂柳桉——分明是指桑骂槐。
毕竟只是生日宴,又不是商务宴,也没媒体在场,很多人穿着都比较休闲。
叶矜以前没太注意自家和别家的生意往来,他爸妈也很少在他面前多说,毕竟他还只是学生。
柳璋名跟他家确实有生意合作……但说交情,其实应该一般。
他和柳桉关系不错还是因为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都很有缘分地在同一所学校,这才成为了朋友。
柳璋名很快被刚到的合作伙伴叫走,柳桉抿了下唇:“抱歉。”
他也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思……但却不清楚他爸是不是故意的。
叶矜微微摇头,和柳桉一起朝二楼走去。
他顺着大厅看了一圈,有不少人对上他的视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叶矜站在二楼长廊的尽头,背倚着墙,神色淡淡地俯视一楼。
他突然问:“你听说过壹安工程吗?”
柳桉一愣,摇头:“没听说过,怎么了?”
叶矜查过壹安工程的法人,是个陌生名字,和他父母的圈子也没什么交际。
要么,纸条是幕后人随便雇人递来引诱他的,跟壹安工程本身没什么关系……
要么,这里面还有更深的、难以挖出的隐秘联系。
叶矜从来觉得,越藏着的事越有问题。
“没事。”他突然说,“快要过年了。”
柳桉算了下日子:“还有十三天。”
叶矜从过路的服务生盘子里拿过一杯红酒,抿了一口:“乡下应该比城市更注重过年团聚这种事吧。”
柳桉:“确实——”
叶矜摩挲着红酒杯:“你说,如果许东成还活着,过年的时候他会不会偷偷回去看望家人?”
“有可能……但他肇事逃逸,肯定会更小心,毕竟一旦被抓到就死定了。”
叶矜垂眸:“还有个可能,他已经死了。”
柳桉:“……”
但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在当今信息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一旦犯法账户也会处于被监控状态——
想要真正的销声匿迹,只有死亡才能做到。
柳桉有些不安:“你别冲动。”
“不会。”
叶矜脑海中浮现了向溱的脸,无意识地笑了声。
柳桉还想说什么,却被叫走了。
今天是他爸的生日宴,他没办法一直跟叶矜混在一起。
叶矜乐得清净,就靠在二楼角落观察下方宾客的一举一动。
偶尔有认识的人朝他示意,他也会回以一笑。
时间慢慢到了七点,大厅西面缓缓落下一块大荧幕,一只握着黄沙的手突然出现在屏幕上。
叶矜有些讶异,沙画?
沙画也是艺术的一种,即用沙子作画。
叶矜高中有段时间对沙画很感兴趣,但那会儿太忙了,实在抽不出多余的空来学。
他很快看到了表演者,就在西面荧幕的下方。
不过对方侧对着他,加上距离远,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将对方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叶矜没能看到真容。
叶矜只能靠荧幕上的沙画投屏来欣赏,上面只有表演者的双手和不断变化的沙画图像。
对方熟练地轻握一捧黄沙,洋洋洒洒地落在板面上,指尖不过轻轻滑动了几下,一副山水画就跃然纸上。
沙画最大的魅力就是瞬息之间,千变万化。
从山水,到古时候的京城,再到民/国时期的上海滩,最后慢慢演变至当下社会的繁华都市。
叶矜准备下去看看。
他走下楼梯,一步步朝着沙发表演的位置前进。
表演者的身形偶尔从人群中透出一两分,给叶矜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突然有人叫他:“矜矜——”
叶矜冷了脸,回首:“贺嘉楷,你是真不长记性。”
贺嘉楷扯了下嘴角:“上次去你学校,被拍到论坛后,我爸就打了我一顿,还要关我禁闭……今天好不容易能出来,我想跟你说说话。”
“打得好。”叶矜思忖两秒,认真问:“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不喜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怎么还能这么厚着脸皮往他面前凑?
“嘉楷——”贺明生出现了,是贺嘉楷他爸。
他不动声色地把贺嘉楷叫走:“小矜啊,叔叔得带嘉楷去认点人,他就不陪你了。”
叶矜语气淡淡:“请便。”
其实他家跟贺家的关系还可以,主要是他.妈妈跟贺明生的太太关系不错。
今年……应该说去年了。
去年上半年,贺明生太太自杀了,叶矜父母对贺明生就没了好脸色,一直没怎么来往。
不说他们大人之间有什么龌龊,单叶矜自己就很不喜欢贺明生这个人,总觉得他虚伪得紧。
这么一折腾,叶矜对沙画也失了兴趣。
他回首看了眼,表演已经结束,今晚的正戏要开始了。
柳璋名喜欢中式晚宴,现在虽然是西式的酒会状态,但等一会儿大厅肯定要摆桌开餐。
他侧身穿过两条冷清的长廊,进了公用洗手间。
手机响了一声,是向溱发来消息,说自己一个小时后到家。
叶矜已经把心里怀疑的一系列目标都观察了一遍,有一点收获。
他对晚宴的后续发现没兴趣,不如回去陪向溱。
他走出洗手间洗手,余光瞥见走廊上靠着一个西装男人。
这人穿着看似像模像样,但有点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劣质。
西装版型不够工整,布料也不够平滑,脚上的皮鞋看着还可以,但应该是新买的,还是仿制皮。
这不太像是今晚这场晚宴会出现的穿着,这人的气质也很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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