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回带着她在海边度假了几天,精神放松,颇想带着女孩在海边多住几天。
然而他再也不是之前空闲地到处走到处看的薛回,他有了许清玄。
许清玄重燃了他对电影的渴望。
在他几度放弃自我的低潮期,他用自己的热情点燃了它。
薛回将宁南接到了酒庄花园的大房子,在那里也算与世隔绝,宁南不必和其他人接触,她可以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宁南很喜欢大房子里的花园,花园里有很多小动物。
接着薛回便开始准备起来。七月份,许清玄新的一轮音乐剧巡演演出,上海是第二个城市,他比之前更自信从容,但依然紧张。上台前,蒋坤给他发微信,结束后约他聚一聚,他有惊喜送给他。
“什么惊喜?”
他发过去。
蒋坤还和他卖关子:“说出来还是什么惊喜,你笨啊!”
许清玄想说你才笨,心里却被插科打诨了一下,也没那么紧张了。
演出非常顺利,在台上谢幕的那刻消弭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再次看到观众的脸庞,感受到戏剧畅快淋漓的释放,许清玄重新有了 “活着” 的感觉。
表演结束下来,他还带着妆,在后台找蒋坤的影子。有工作人员带着他到休息室,说有人在等他。蒋坤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干嘛?他跟着那人在剧场里转来转去,感觉不像是去之前的休息室,刚要问一下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一扇门前走了。
他满心疑惑,打开门,一个男人的身影背对着他在里面等着。化妆室里空无一人,他站在镜前,拿着桌上的一样道具在看。
听到门声,男人回过头来,两人骤然相对。薛回笑着道:“玄玄,我来了。”
他忽然就满心地心酸,想见他的时候见不到,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就那么来了。根本不打招呼,鬼鬼祟祟躲在这和他见面,还故意让人带他来。
许清玄关上门就要走,被男人三两步追过来拉住手推进了房间。
男人抱住他的身躯,他在门板上挣扎。
“你放开!”
“你不想我吗?”
“我想你什么!”
老男人真是拿捏住他了。
“你要给我个机会解释。”
他在他怀里挣扎,完全推不动,刚要喊的时候,被男人捧着脸在唇上一吻。
“嘘,外面有人来了。”
又来这一套。
“什么鬼……”
男人抱着他在门板上郑重其事地听:“真的有人来了,别出声。”
随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好像真的有人路过。两人的关系还不能曝光,最近薛回正在风头浪尖上。男人将他拢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掩耳盗铃地装作他听不见,就不用害怕。可是他温热的胸膛闷着他的脸,有力的手臂箍着他,把他抱得死紧。他还装模作样地去听外面的动静,灼热的呼吸喷在青年耳侧,让许清玄都抖了一抖。
“你……”
外面果然有人来了!
蒋坤急得在后台到处找他,今天是许清玄的生日,他本来就是要找他庆贺的。每年生日都是蒋坤陪他过,两人已经走过十几年,即使是卓越在时,他也会偷偷跑出来和蒋坤喝罐啤酒。
蒋坤根据那个工作人员的指示,找到这边的休息室。他叫着许清玄的名字,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清玄刚要应声,双唇微微启开,就被男人堵着唇吻上。许清玄挣扎地撕扯男人的肩膀,被薛回抱起来按在门板上,唇舌交缠,目光示意。两人吻得越来越激动,在蒋坤面前有种极度的羞耻和偷情的感觉。
蒋坤来到门前,抓着门把手转了一下没有打开。门板微微颤动,许清玄紧张地搂紧男人的脖子,薛回感受着怀里的人投怀送抱,牢牢地抱住他。攫住他的舌尖,更深地吮吸舔吻,唇齿津液的水声大得仿佛是外面的人能听见。
惊心动魄地,蒋坤狠狠捶了一下门板,骂了句:“该死的,臭小子又去哪了!”
许清玄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在蒋坤一声又一声地叫门声里,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他竟然就和薛回在偷情!以他这种模样,大概也是不能出去见他的。许清玄自欺欺人地埋在男人怀里,逃避着外界的一切。而两人在外人的敲门声里,吻得越发激动,唇齿打颤,浑身颤栗流窜着电流,半个身子都麻了。背负着巨大的负罪感,他被迫与男人深吻,思绪越飘越远,什么都听不见了。
直到蒋坤走后很久,他浑身瘫软地挂在男人身上,哽咽地哭了一声。
方才太过激动,生理泪水都流了出来,丢尽了脸面。
“宝贝,你真要人命。”
薛回低哑着声音在他耳边,他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体发烫出了一身的汗。
只是一碰,经久的思念就弥漫开来。抱着对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想他,多么多么地需要他。
“你走开,放我下来。”
许清玄软软地推他。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薛回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要等它慢慢消下去。现在出去,它会给你敬礼。”
许清玄扑哧一笑,和薛回越深交越会发觉他的无赖,浑然不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薛回抱着他坐在化妆台椅子上,一下一下地啄吻着他的嘴唇。
许清玄用手挡住他的嘴唇:“好了,现在可以解释了。”
薛回亲吻他的掌心,先说了一句:“她是我朋友留下来的女儿,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收养她。”
“谁?”
“任青。”
那个比他大五岁的著名话剧演员任青,在多年前车祸,永远消失在大众的视野。
许清玄忽然心里针扎般地刺痛:“你和她有一段过去是不是?”
薛回没有否认,许清玄坐不住了。他想过他会有过去有历史,但真的面对的时候,他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潇洒。
许清玄起身就要离开。
“玄玄!”
薛回哑声呵斥着他的挣扎,这一刻男人有着威压的气势。
他被呵斥得回过头来,目光委屈得不得了。
薛回轻柔地将他抱在怀里:“我没有想过骗你,我都和你坦白。”
“你说自己每段恋爱都不容易,但每次都是用真心来对待的,对吗?”
“不错。”
“我…… 也很希望有那种感情。我有时候很难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大概是每样事物我都会很喜欢,不太会执着于某一样事物,感受不到热爱的感觉。我可能很难和别人建立深度的亲密关系,所以我会尽量避开感情,避开你。”
“这就是你当初拒绝我的理由?”
“是,我想知道我对你的兴趣能不能持久。”
“结果呢?”
“结果…… 你不是知道了吗?”
薛回微微笑着:“起码在当下,我知道,我是爱你的。”
许清玄望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接触到薛回的一点真实,反而让他有些不安。
薛回道:“在去节目前,我对自己进行了自我放逐。那段期间,我在做青年导演培养计划,做赔了几个项目,也参与过很优秀的作品,特别是曹文的《沉船》,给我很大触动。那时候我几乎停了自己的所有工作,感觉自己不会演戏了,也没有兴趣表达自己。
很迷茫,感觉人生了无生趣,不再热爱,不再怀抱梦想,不再有任何生活。我以为我会这么一个人静静地活下去,不会再肩负起任何人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热情和悸动。
玄玄,你在玫瑰园里对我说,你每次都是用真心来对待感情的,即使失败了很多次,你还是鼓起勇气和我告白。忽然就觉得自己太软弱了呢。管它呢,是吧!”
薛回微微地喘息着:“谢谢你陪我走过那段孤独的日子,让我有了重新活着的感觉。我喜欢看你喂阿布,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神,喜欢你在音乐剧里挥洒自如的样子,喜欢听你唱歌,看你游泳,喜欢和你在雪山的晚上,会痛的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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