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我们刚起步,就算规模再大,也不够格请他帮我们宣传——”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庄林的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许叔叔要看的不过是谁更被认可。”他扬了扬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几下,“小彦,凡事有轻重缓急,我相信你不会分不清。”
“我和杨沉已经分手了。”
“这有什么难的,分手不能复合吗?”
“而且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我艰难的说,“庄林哥,我真的不行……”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庄林注视着我缓缓说:“育城没和你说,那只好我来告诉你。许育衷这些天风头正盛,他惦记许叔叔手里许氏的股份很久了。许叔叔身体不好,退不退也就是今明两年的事,如果决定转让给他,其他股东一半以上都会同意。到时候他成了许氏掌权人,其他公司的股份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我忍不住道:“育城哥比他优秀多了,舅舅怎么会不知道?”
“优秀又如何,正好帮许育衷这个败家子打工。”庄林的笑容有一丝嘲讽,“没有能说上话的人帮他作保,老爷子那关也过不去。如果你真的想帮他,现在就有你能做的事。”
他一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能嗫嚅着开口:“可是……我……”
“育城为你着想,有这个捷径也不走,怕你为难。等你哥继承许氏,对你也有好处。更别提他从小到大照顾你这么久,和他的人生比起来,放弃眼下一点小小的自尊又有什么麻烦的呢?”
庄林站起来,鼓励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吐出的字句都敲打在我心头:
“许俊彦,做男人要有点担当。”
我的声音像是堵在嗓子眼,用尽力气才能挤出只言片语:“……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他看了眼手表,“四点半,在上次的茶馆。地址我会发给你,我下午有事,就不送你去了。报我的名字,会有人带你过去。”
“……嗯。”我深深低下头,心里恨桌面太过整洁干净,连一线划痕都找不到。视线从上面滑过,甚至连走神都不知道该停在哪里,“我知道了。”
“杨沉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和育城谈生意也时常问到你的情况。”庄林说,“你们俩好不容易见个面,多聊聊。”
我无话可说,麻木而机械的点点头。
“行,我先走了。”
他起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
唐茉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叫了几声老板。我回过神,猛地把庄林位置上的茶杯扔向墙壁,瓷器瞬间粉碎,茶水溅了满地,她在门外惊叫一声。
“别进来,让我安静一会儿。”
她没了声音,大概是已经走远。我颓然倒在椅子上,心里有些想笑,发出的却是破旧风箱般的呼哧喘息。
怎样都好,反正许俊彦整个人也无所谓更龌龊一点。
第107章
“先生这边请。”
不过数月没来,这里的装修就已经换过。我虽然来过一次,现在却完全不知道往哪边走,只能跟在笑容甜美的女服务生身后。
她带我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杨先生。”
“进来。”
杨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转身对我深鞠一躬:“您请。”
我勉强对她一笑,垂下眼睛推开门。杨沉坐在靠窗的位置,已经是初夏,白昼渐长,四点半的阳光犹自灿烂的落在他肩头。
“好久不见。”他开口时神情平静,“和你的‘男朋友’过得怎么样?”
“你明明不想知道。”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知道?”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意味,我却似乎窥见他表情之下的暴虐,“毕竟他本事比我大多了。”
“杨沉,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那就回答我。”
“……我们过得很好。你满意了吗?”
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让我有点恼怒,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回答杨沉都会挑刺。而无论他说出多难听的话,此刻的我都必须忍气吞声。
他却意外的没有说什么,抬起下颌示意我坐到对面:“站着做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顺从的坐下了。
我知道杨沉想要什么,他想要我的卑微和服从,要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来报复我。
但某种意义上我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何必?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碾碎我简直轻而易举,何必花费自己的时间心力,用这种最幼稚最低级的手段来对待我?
我忽然想到那夜在酒吧,冰冷的蓝光透过玻璃,杨沉问我:
许俊彦,你想不想离开许家?
“你去见方鸿渐,谈得怎么样?”他放下茶盏,又恢复了神色平淡的样子,“有没有给你的‘男朋友’安排个好角色?”
他一口一个男朋友简直有些阴阳怪气,我根本不想和他讨论宋澄,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话茬:“我只是和他商量一下而已,毕竟我对娱乐圈不太熟悉……”
“那你可以找我啊。”
我呆了呆,杨沉却满脸坦然的看向我,仿佛是真心实意要帮助我。
他发烧了,并且烧得很严重。这是出现在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杨沉要么是吃错药了,要么是他刚刚喝的不是茶而是烈酒。
“……你没事吧?”
“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厚脸皮,说不定真的会过来找我帮忙。”
这话实在伤人,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站起来站到我身边,伸手撑住椅背就将我整个笼在身下。杨沉的手指在我脸颊上轻轻刮过,他的声音附在耳边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没关系,我答应过你不会动他,我一向言而有信。”
“我知道。”
“但我可没说要放过你。”
他的手向下抚过我的胸膛,我僵坐在位置上任由他动作,麻木的注视他背后悬挂着的一幅画。
画的是一丛兰花,花姿婀娜,碧叶修长,配合室内幽僻的装修十分清隽雅致。
兰是花中君子,杨沉真是挑的好房间。
他极有耐心的解开我上衣的纽扣,动作过分缓慢,存在感却不容忽视。在他的手指搭上我的腰带时,我艰涩的开口:“来之前我做过润滑了。”
杨沉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我别开眼睛,不想从其中分辨出任何一丝不屑。
贱吗?
我就是这么贱,难道你不清楚?
最终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脸上只留下漫不经心的兴味:
“许俊彦,你就是个妓女。”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是啊,我是妓女。那你是什么?”
我被他按在椅子上时还在默背韩愈的诗,觉得这一切荒唐得可笑,忍不住反驳。光裸着的腿有点凉,杨沉狠狠的掐了把我的腰。
我知道他生气归生气,但还是硬的厉害,粗长发烫的性器在我的腿根摩擦。
“你的‘男朋友’操过你吗?”
他插进来的时候忽然问。即使做过润滑,被慢慢填满的感觉也有点不好受。更别提杨沉动作粗暴,我的小腹都被顶得有点痛,握住扶手的手指用力收紧:“哈……关你……什么事?”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我只是很好奇。”他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只是解开裤子拉链。我却几乎被扒了个精光,对比起来倒真像妓女和嫖客,“毕竟他看起来像是对你没兴趣的样子。”
雪霜贸贸,荠麦之茂。子如不伤……我不尔觏。
杨沉狠狠的顶进来,吐出的湿热气息扑在我脖子后面,他冷冷的说:“许俊彦,别高看自己,在我眼里你算不得什么东西。只不过这个洞我用久了,再给别人用我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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