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铎的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您大概不知道,我们曾经是高中同学,虽然后来他出了国,回来后我们也没有联系,但是我……”
谢铎没再说下去,但留白往往比语言表达得更深刻。
说起来谢铎自己也没想明白,不过是少年时期的朦胧好感罢了,为什么可以让人留恋至此?就像小时候吃不到的糖,得不到的玩具,长大以后也不会再想要。沈安途离开了七年,难道还不够谢铎忘记他吗?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谢铎以为自己忘了,直到三年前在酒会上再次见到他,谢铎在一刹那明白了什么叫烈火燎原。
谢长青看懂了谢铎眉宇间的怅然,对此他只是不屑冷笑:“谢铎,要我给你讲讲沈凛吗?那小子和他爸沈开平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谢铎一瞬间收起外露的情绪,重新变回了坚不可摧的谢铎:“如果你是指他在留学时候的所作所为,还有收复锦盛集团的手段,那我想就不必了。”
谢长青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独子,目光里不无失望:“好,那我们讲讲别的。”
“现在你是瑞乾的一家之主,我不干涉你的决策,但我希望你还保持着足够的理智。”
“你知道沈凛现在的未婚妻虞可妍吧?虞家在欧洲经历了百年腥风血雨屹立不倒,现在他们在欧洲的势力比我们在国内的势力可大多了,你抢了虞家的女婿,这事一旦被曝光,瑞乾在欧洲的分部就得立刻关门。”
“别跟我说什么他们各玩各的,我们这个圈子永远利益多于真情,如果面临选择,你觉得沈凛是要你还是要她?”
谢长青的眼神紧紧摄住谢铎:“我大概能猜到你跟沈凛说了什么,但记忆会变,人却不会变,也许他现在看上去对你一往情深,可他迟早会想起来,你觉得你的谎言能维持多久?”
深夜,谢铎驱车回到家,进门时客厅里一片漆黑,大概是觉得谢铎晚上不会回来,沈安途并没有给他留灯。
谢铎很疲惫,晚上谢长青说的话像跟钢针似的扎在他脑袋里尖锐地疼,他打开了客厅的大灯,茶几上散落的画纸吸引住了他。
谢铎一步步走近那些画,画中的图像映入视线,顺着神经末梢进入大脑。
他记得沈安途一整天都在画家具,但现在茶几上这几张画纸上满满都是谢铎的脸,正面的侧面的回头转身的,惊讶的微笑的皱眉生气的,画中线条不多,但每一笔都很生动。
谢铎的头疼奇异地缓和了。
第28章 我明明是温柔人妻
沈安安的自我定位:温柔人妻~ (周四见~)
从沈安途身体恢复后,谢铎也开始正常上下班,生活回到了老样子,唯一有变化的是谢铎晚上在床上的状态,要说以前谢铎还顾及沈安途的身体不好有所收敛,那么最近可就恢复了本性,有好几次沈安途都觉得谢铎其实是想把他做死在床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沈安途现在也算是摸出规律了,谢铎在床上和床下是典型的两个人——穿着衣服的时候对沈安途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脱下衣服立刻变禽兽,满脑子只顾自己痛快,沈安途求饶声越大他越兴奋。
所以早上谢铎起床,刚披上人皮那会儿最好说话,沈安途仗着谢铎这时候不敢动他,晚上不敢说的话这个时候可以尽情地说。比如现在,谢铎刚洗漱回来换衣服,沈安途趴在床上哼哼。
“还在疼?” 谢铎坐在床边,他刚洗了脸,下巴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身上是好闻的须后水香气,合身的白衬衣显得他宽肩窄腰,西装裤包裹着的肌肉线条喷张,整个人都散发着性感的男性荷尔蒙,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英俊。
沈安途叹气,故意别过脸不看他,充满怨念道:“谢铎你不行。”
突然被质疑 “不行” 的谢铎挑眉,语气危险地说:“我觉得你的腰可能不这样认为。”说完还故意上手掐了一掐,换来沈安途一阵龇牙咧嘴倒抽冷气。
沈安途忍着全身酸痛在床上打了个滚逃离魔爪,被子里的他什么都没穿,动作间棉被滑落到胸口,露出白皙皮肤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和咬痕,嘴上还不忘控诉:“你看你每天晚上都 she 好多在里面,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怀上,你这不是不行是什么!”
谢铎一把拉着沈安途的手腕把人扯回身边,掀了被子去检查他昨天使用过度的地方,确定没有受伤后,又把被子给他盖好:“记着你现在说的话,晚上等我回来。”
沈安途当即战术性撤退,把记恨了几天的周明辉拉出来鞭尸。
“他说我不会生,你爸妈不会让我进门……” 沈安途可怜巴巴地勾着谢铎的小拇指告状,语气半真半假。
谢铎看着沈安途,深邃的瞳孔里仿佛藏着条深不见底的湖,湖面上正倒映出沈安途的模样:“你不是很凶吗?他欺负你你为什么不骂他?”
沈安途气得直捶枕头:“瞎说!我明明是温柔人妻,我哪里凶了?我根本不会骂人!”
谢铎俯身在沈安途耳边印下一吻,有意压低声音:“那我今晚再努力一下?”
沈安途被撩得骨头都苏了半边,一边骂谢铎祸国殃民,一边勾着他讨吻。
谢铎走后沈安途又睡了回笼觉,临近中午才慢吞吞爬起来。
他自从极限抠门地买回了三个乐器后,就丢在储物间里再也没管过,这两天画画累了突然来了兴致要自学二胡,在网上报了个网课,每天不遗余力地在家制造噪音,残害自己的耳朵还不够,还非要逼迫别人接受魔音洗礼,谢文轩就是这个 “别人”。
谢谢你这么轩我:【嫂子,求求了,别再给我发恐怖电影的背景音乐了,这根本不是小星星这是小猩猩!我这刚想午休一下,不小心点开了你发的视频,差点就永远地休息了,求求你了救救孩子!】
S:【给你一次撤回的机会,你是我第一个听众,我的二胡首秀给了你,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谢谢你这么轩我:【撤回】
谢谢你这么轩我:【嫂子棒棒哒,二胡这么难拉,您第一次就能拉到这样的水准,真是太棒了呢!】
S:【是吧,我也觉得我挺有音乐天赋的。】
谢谢你这么轩我:【嗯嗯~ 我建议您把这段珍贵的演奏视频发给谢铎表哥,让他也感受一下音乐天才的绝世表演~ 可爱. jpg】
S:【你说的对,我多练几遍再发给他。】
这两天看监控一直静音的谢铎目睹了两人的全部聊天记录,极端的求生欲让他决定先发制人。
沈安途正全身心地倾情演奏 “小猩猩”,突然收到了谢铎的微信。
X:【下午想不想出来玩?】
沈安途立刻丢掉二胡:【想!】
今天是周末,下午谢铎约了市政厅的人在杜兰会所见面,表面上是老朋友聚会,其实是双方都想探探风,为了几天后的土地竞标做准备。
杜兰会所有谢铎的投资,他算半个老板,鉴于要把沈安途带出来,他让人清空了整个会所,他们在独立包厢谈生意,沈安途可以随便玩,作陪的当然是工具人谢文轩。
谢文轩前两天刚跟自己的女神私下里见了一面,兴奋劲头还没过,正巧被拉过来陪 “皇后” 逛“御花园”,可以尽情倾诉激动的心情。
“我抢到了她演唱会的 VIP 座位,还跟她握了手,结束以后找她要签名她也给了,她怎么好!” 谢文轩今天穿了件粉色的休闲西装,头发染成了奶奶灰,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怀春少女的气息。
沈安途对斯诺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拉着谢文轩陪自己对打,但两人都是菜鸡,六个回合打下来愣是一个球都没进,除了沈安途开局时神操作进了个白球。
“这不是对粉丝的正常态度吗?” 沈安途瞄准一只红球很久了,打了三次都没中,这是第四次,又没进,“啧!对了,她不是演员吗?怎么还开演唱会去了?”
“她对我的态度格外温和,那怎么可能是对普通粉丝的态度,你不懂!演而优则唱,你也不懂!嫂子你这样不行,你动作都没对,你往旁边站站,看我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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