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手机在震,严与非发来短信。
“我明天到家,给你准备了惊喜。”
宋许笑了笑,回到,不必,我们分手吧。
想了想,又发,房子已收拾好,可以把秦景接过来,祝你们幸福。
打完又觉得太过尖酸,删删减减,最终的定稿是,严与非,祝你幸福。
发完自觉良好,想必严与非定能察觉他的苦心,将秦景不日接来,一路和和美美。
不像他,一条死路走到黑。
发完宋许将手机关机,闭眼假寐起来。
而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严与非,听着柔美女声朗读着短信,面色难看,方向盘被握得太用力,在被雨淋透的的道上摆了几下。
而旁边的袁向见他面色阴沉,装作没听见那一句传讯,望着窗外,压住忍不住上翘的嘴角。
他替老师开心。
第3章 年少无知
【他皮囊下的心早千疮百孔,破碎成一地狼籍。】
油门一脚到底,严与非先把袁向送到医院,在门口时却遇见匆匆赶来的秦景。
秦景合上伞,肩膀上还落着雨,见到严与非,快步跑来,一把抱住他:“谢谢你……”
严与非点了点头,任由他抱着,等人颤抖的身躯稍稍平缓,才开口道:“袁向在613打点滴,你上去看看他。”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秦景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见严与非皱眉,便松开,望着他冷漠的神情,像是猜到了什么。
“秦景,别闹。”严与非眉宇间浮现些许疲惫,他多多少少能猜到宋许提分手的原因。
“医院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事给柳助打电话。”
听着妥帖,但秦景知道,这是在划清距离。
这么多年,又是这样,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等了他多久。
秦景感觉外套上的雨都浸了进来,冻的他四肢发寒。
但他依旧笑的温柔,伸手把严与非的领子整了整:“外面冷,记得把衣服扣好。”
严与非低头看着他,没有拒绝,只是在秦景想要帮他整理领带的时候,把他的手推开。
“下周等袁向好了,就让他到公司接手你的事。秦姨说想你了,跟袁向交接完,你就回自己公司吧。”
秦景恍若未闻,认真的整着他的衣服,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隐藏在袖子里的指甲,深深的扣进血肉里。
秦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挥手道别,而那个人直到身影被黑色吞没,也没有回头。
雨滴在漆黑的夜色中坠落,连成绵密的线,撞在车窗上,严与非刚从他和宋许的家出来。
那里已经空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空,家具都还在,但宋许已经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严与非以为他至少会给自己个解释的机会。
可没想到,手机接到了他在平城下车的信息。
那时是一个以艳遇闻名的小镇,知道宋许去那里后,严与非的心像是被人泼了一坛醋又架上油锅煎。
在出离的愤怒下他不停的打着宋许的电话,一直提示正忙。
严与非脸黑的能滴出水,五指紧紧攥着那薄薄的金属块,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铮鸣声。
“许许,我想你了,回来好吗,我担心你。”
“许许,我给你买了酿糕,要冷了。”
“宋许,早点回来。”
“宋许,在我找到你之前你最好乖乖回来。”
“宋许,你装什么,又跟谁在拿乔?”
“你在酒吧和男人勾搭?这么欠操,我满足不了你?”
“宋许,别给脸不要脸。吃我的拿我的出去丢我的人?你别忘了你姓什么叫什么。”
“宋许,再跑,我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
在夜色中,严与非一条条的发送短信逼问着宋许的踪迹,语气又平静坠入狂失控的峡渊。
宋许这时已经到了酒吧,因为要付钱,开了手机,一条条讯息弹出。
在狂躁喧闹的音乐伴奏中宋许扫了眼,举起杯喂了口酒,无声的笑了。
正无声打量着这位小店陌生来客的人只觉得要醉死在这温柔冢中。
只有宋许知道,他皮囊下的心早千疮百孔,破碎成一地狼籍。
他把最浓烈的感情献给一个人,他接受了,也回馈了,宋许付出了柔似蜜的情,想要换来严与非独一无二的意。严与非给了,只不过和宋许想的有点偏差。
确实是世上独一份,只是那不是独一份的温柔,是独一份的脾性。
严与非对所有人拒之千里,只让宋许亲近,等宋许终于一步步攀到个严与非跟前,却发现美人美矣,也有缺点。
那就是没心没肺,你对他十分好,他都觉得是你欠他,在还情。
严与非这脾气其实不适合做生意,好就好在严与非有自制力,不说笑脸迎人也是形容得体。他的所有坏脾气只对一个人发,那就是宋许。
一开始宋许也有脾性,谁天生受得了无端发怒,可严与非对他说,只是因为他是与宋许,是那个心尖上的人,与他最近,同呼吸,就像半身,才会同他口不择言,发脾气。
那时年少,眼皮子浅,这狗屁不通的逻辑,宋许信了,这一信就折进去最好的年纪。
等醒悟后才发现,原来这人对谁都是进退有礼,只会把把最不堪的语言留给自己,日复一日,久到这贬低与侮辱竟成了习惯,久到严与非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踩都不需要多一秒的犹豫。
宋许意难平的灌酒,却留了几分清明,这是习惯使然。
这人啊,在一开始你就给他最好的,往往得到的只是不识好歹,在你不给之后,反而会反咬你一口。
就比如严与非。
这上面字字都是要刽宋许的心。
前几句的假意安抚不必看,宋许都知道严与非肯定是用着怎样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这些违心话。
而后面几句,拿乔,装,给脸不要脸……
他可不就是给脸不要脸吗,严家一家防贼一样防着他,他却偷跑到国外和人领证。
全公司都以为严家会和秦家联姻,早早给秦景在公司树脸,自己当时还对秦景心有愧疚,也就暗自受了几年绊。
他都觉得自己忍成忍者神龟了,却发现还是功力不够。
严与非要的不是爱人,伴侣,他要一个死心塌地的奴隶,无时无刻给他舔脚。
宋许以前被迷了眼,甘愿为他做牛做马,还自诩为爱痴狂。
现在才明白,两个人一起疯那叫为爱痴狂,一个人无怨无悔那叫脑子有病。
第4章 故事一则
【这八点档一样的故事会他能一分钟编三个。】
凌晨的高速上,车很少,严与非一路加速,在被拦下几次后,失了耐心,换上了黑色牌照,在在天快亮时,才将车速才放缓。
余光中,路旁的标识被笼上一层光,一闪而过,严与非看了一眼,略有放松。
那是一个距离路牌,写着前方30km,就是他的目的地。
平成真是个好地方。
在接过第三杯搭讪的酒后,宋许感叹,在接过一杯酒后,他熟练的回头露出一个笑,做谢礼。
他皮相极好,俊雅却不女气,眉眼间天生自带一股风流气。
有人接举杯遥遥对碰,一杯见底以示诚意,宋许看过一眼,把酒杯一推,这便是拒绝了。
“怎么,还没看上眼。”酒保边擦着杯子边戏谑道,这位来猎艳的眼光还挺高,凌晨进店,小半夜独酌,倚在窗口不知道给老板拉了多少客,接烟到手软,但还没领走哪个。
“我看上哪个,你还不知道。”
宋许斜眼看酒保,暗示性的一笑。
酒保摇摇头笑着走开,这位不仅脸上自带柔光美颜,嘴也抹不要钱的蜜。
虽然自己这种老油条不会上当,但也怕一时失手,鬼迷心窍。
宋许看酒保转去另一边招呼,自顾的支着脑袋,想要不要换地方。
这里是平成中心有名的牌坊街,他来是打着解闷的念头,本意还是想来喝酒。
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圈内的馆,一晚上来搭讪的人多的让他脸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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