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人,如果类似事件再发生一次,他就会知道真相。
Donald:你现在怎么不告诉他?
******:未来我需要向你了解他的动向。
Donald:呵,不怕我告状?
******:你不会。
这是第一张截图的所有内容,时间是在唐小潮受伤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里。看完后,韩深大脑已经来不及思考,气息变得紊乱,并且迫不及待就点开了第二张。
又是同样的星号备注。
5月5日晚
******:他正在酒吧干什么。
Donald:你怎么知道他在酒吧?
******:回答我的问题。
Donald:您放心,他没跟别的男人勾搭。
******:回答我的问题。
Donald:在跟安东喝酒。
这是喻行南由于他母亲重病连夜赶回德国,跟韩深分别的第二天。而韩深这次之所以在酒吧,是因为唐小潮正在他房间口述那人渣的犯罪经过,他当时太过烦闷,就跟安东出去喝了几杯闷酒。
韩深看完这一页,后背已经发寒,并且双手也渐渐失了温度,他呼吸很重,几乎是用喘的,胸腔剧烈起伏,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在这页大概停了两分钟,才用颤抖的指尖点开了最后一张图片。
还是同样的星号备注,这个符号像极了喻行南面上那层怎么也拨不开的迷雾。
6月7日晚
******:他在干什么。
Donald:这你不会自己去问?
******:手机一直关机。
Donald:……他今天比赛,手机落酒店了。
******:提醒他给手机充电。
这是韩深在参加阿塞拜疆大奖赛的当晚,因为有丢三落四的毛病,早上出酒店时忘了带已经没电的手机,直到晚上十点多比赛结束在唐纳德不情愿的暗示下才充上电。
看完最后一张截图,韩深整个人已经如坠冰窟,手脚冰凉至极,额上甚至都冒出一层冷汗,他重重地呼吸着,拿着手机的手因为太用力在微微抖动。
韩深紧咬牙关,眼眶通红,对摆在面前的事实难以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这个备注为星号的人,在通过唐纳德监视他!
从四月开始,到如今的七月,整整三个月,可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另外那十几张图里又该是怎样的问答……
谎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欺骗,隐瞒,定位,监视,而在这些背后,究竟又掩藏着多少件他还不知道的东西?
韩深的心在这一刻被刺得鲜血淋漓,流淌着跟喻行南瞳仁般深蓝色的血液,这血液抵不住周围的严寒,在迅速结冰,最终凝结,成为一颗冷硬的石块。
与此同时,这看似坚硬的石块旁还悬着一支冷箭,不知何时又会用破竹之势将石块狠狠刺穿,韩深自己也无从知道,因为他已经彻底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终于写到这里了———— 第48章 Chapter 48
楼上, 喻行南坐在桌前,一边看乐谱,一边等着韩深的消息。
经过最近几日的缓冲, 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不再像前几日那么紧张,韩深睡前都会给他说声晚安。只是今晚,喻行南等了许久都没收到消息,他觉得反常,刚准备主动联系韩深时, 他房间门忽然被敲响了。
喻行南闻声一怔, 放下钢笔, 深蓝色的眸子里顿时划过一抹愉悦, 韩深终于肯见他了!
没做过多停留,喻行南立刻起身去开门,入目就是正穿着睡衣的韩深。只不过, 对方此刻面色惨白,唇上毫无血色, 眼神里带着股狠戾之气。
喻行南见状皱了皱眉, 先伸手将人拉回房间, 随之温声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又做噩梦了?”
韩深从进门开始就没吭声,仅是沉沉地盯着喻行南那张熟悉又迷人的脸看,期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眼白上布满红血丝,这目光根本不像是看几日不见的恋人,倒更像是在看仇敌,带着逼人的利刺。
喻行南很快察觉到不对,方才的愉悦感逐渐淡了下来, 他看着韩深,脑海里浮现着各种可能,可面上却平静无比,低声又问:“深?怎么了。”
然而,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韩深忽然毫无预兆出手,往喻行南脸上狠狠砸了一拳!且在对方因没有设防身体不禁向右偏的同时,他冰寒着声音道:“喻行南,真是好手段。”
喻行南被这一拳打得有些发懵,身体静止三秒后,才缓缓用匀称的指关节挨了挨发麻的嘴角,移到眼前一看,有血迹,这抹红色在室内敞亮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刺眼,令喻行南眼神一颤,他接着抬眸看向韩深,眼睛眯起,声音微哑,简洁道:“原因。”
韩深发白的唇角冷冷勾起,往前一步抬眸逼视着喻行南的眼睛,咬牙切齿道:“监视我很爽吧。”
喻行南瞳孔骤缩,沉默两秒后仍是淡淡道:“定位已经被切……”
“我说的是定位吗!”韩深猛地打断喻行南,同时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抵到墙上,狠厉地吼道:“我他妈说的是定位吗!你还在装,把我当什么,你他妈到底把我当什么!”
韩深这句话几乎是用喊的,眼眶通红,其中含着愤怒的光芒。
喻行南见韩深情绪爆发,眸子闪烁了下,紧接着忽然单手捏住对方的下颌骨,沉声问:“你知道什么了。”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韩深咬牙切齿道,同时头用力左右摆了摆,欲想甩开喻行南的手,但没成功,只好僵持着,狠狠地盯着对方,“你说,你说我知道了什么,说不上来?还是怕说错了?怕暴露那些我不该知道的烂事?”
喻行南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指间力道不由加重,牢牢固定着韩深的头颅,“深,我再问一遍,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韩深见喻行南直到现在还不坦白,一颗心径直沉入谷底,他深呼吸着,眼前一片模糊,嗓音干哑,神情无比愤懑,“你跟唐纳德那个混蛋,合起伙来玩我,怎么,现在怂了!敢做不敢认了!”
此话一出,喻行南脸色猛地阴沉下来,他凝视着韩深,久久未曾说话,等到再开口时已经冷静下来,陈述道:“唐纳德告诉你的。”
“是,所以你现在要去杀了他吗?”韩深面无表情问。
喻行南眸光一颤,松开捏着韩深下颌骨的手,继而低声问道:“他给你看了什么。”
韩深这时也松开了喻行南的衣领,冷嘲道:“你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吗,需要我来帮你回忆?”
韩深说着无力地后退一步,“喻行南,你他妈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可笑的是我居然今天才发现。你跟唐纳德压根就是一丘之貉,专往我身上捅冷刀子,合起伙来设计我,让我跟个傻子似的成天围着你们两个混蛋转!为了不让我因为唐纳德的事烦心?可以帮我永远防着他?”
韩深说着自嘲一笑,痛心地皱起眉头,声音含着一丝哽咽,“呵,我很好哄很好骗吧,你随意编个借口就能把我感动得认不清东西南北,在我身上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成就感,一面堂而皇之地说爱我,一面通过外人监视……喻行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冷这么硬,在床上草我的时候,就真的没有那么哪怕一丝的愧疚么!你到底我把当什么,宠物?就像你那只听话的猫一样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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