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粉头掉马之后(74)
他吸吸鼻子, 嗓音里带着细细鼻音,宛如路边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崽。
许时西没有正面回答:“先录了节目再说。”
他把纸塞进宋让手心,让他自己收拾下再出去。
看着许时西的背影宋让立马泄了气, 他一边擤着鼻涕一边想,许时西并没有原谅他。
他怎么可能把许时西当做外人呢?
他喜欢许时西, 信任他又有什么错?
可这些他都不敢直接和许时西说,他不敢在许时西面前暴露自己的任性和小脾气。
喜欢一个人不都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吗?
许时西为什么会因为这个生气?
宋让实在想不通, 反而越想越委屈,气狠狠地踢了一脚马桶,结果脚趾撞在桶壁上, 反倒是一阵钻心的疼。
舌头也痛脚也痛, 宋让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许时西一出门就在看到守在卫生间门口的袁茂嘉,看到他袁茂嘉忙问:“怎么样,好点没?”
想到宋让舌尖的伤,许时西摇了下头:“没事,上了药了。”
“那小让……”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门,袁茂嘉不由问, “还在里面干什么?”
许时西冷冷瞟他一眼。
袁茂嘉莫名:“我没干啥吧?”
“你要不喂他,他能咬到舌头?”许时西往他脑袋上扣锅。
“嘿!”袁茂嘉不干了, 捏着麦凑到他面前,“我还说要没有你,小让也不会咬到舌头呢!”
两人互不相让,直到卫生间的门锁咔哒一声,宋让红着眼眶从里面出来。
袁茂嘉都懒得搭理许时西, 以为宋让疼得厉害:“舌头很疼吗小让?”
不会是在里面偷偷哭吧?
宋让没急着回答袁茂嘉,反而先看了许时西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片刻,许时西率先移开了视线。
宋让垂下眼,有些伤心。
他舌头疼,说话还有点含糊:“有一点……”
袁茂嘉连连啧了几声:“小可怜。”
回到客厅节目组也很紧张,PD问他:“还能坚持吗小让?”
“可以。”宋让笑了笑,大着舌头说,“问题不大。”
PD赶紧招呼摄影师开工:“那我们赶紧录,录完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宋让因为舌头疼,只能在旁边喝着小夏临时买回来的粥,配着许时西专门给他一个人炒的小时蔬。
粥很烫,碰到伤口就是一阵疼,他吃得很慢,一边吃一边听袁茂嘉和许时西聊天。
偏偏袁茂嘉还要逗他,夹着回锅肉在他眼前打转,肉香味一缕一缕往他鼻子里钻,宋让口水都要馋出来了。
袁茂嘉贱兮兮的:“哎,看看这肉,肥瘦相间油而不腻,可惜了小让,今天你没有这个口福。”
宋让只能把碗里的粥当成袁茂嘉戳。
袁茂嘉贱完了,转手把肉喂进嘴里后正要伸筷子去夹,就被许时西的筷子挡在了半空。
许时西把菜挪到自己面前,完全拒绝了袁茂嘉的筷子,不管袁茂嘉如何想要攻其不备,他都能第一时间把人拒之菜外。
宋让看得直乐,他就知道许时西不会任由袁哥欺负他。
许时西对他最好了!
他小心翼翼偷看许时西,心想要是许时西再和他说两句话就更好了!
饭后休息了会儿,袁茂嘉提议玩游戏。
袁茂嘉翻出游戏手柄,把游戏机连上电视,问宋让:“小让,你想玩什么?”
宋让转头问许时西:“许老师想玩什么?”
“他?”袁茂嘉切换着游戏选择页面,“他才不玩游戏。”
许时西:“我看你们玩。”
宋让也不怎么爱玩这些游戏,虽然袁茂嘉买的这些游戏有多人模式的,可他家最多也就两个手柄,玩游戏的话势必有个人不能参与。
宋让正在犹豫,突然看到茶几下面的扑克,连沙发都不想下,就着跪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伸手去够牌:“不如我们一起玩扑克吧?”
宋让的姿势注定了他伸出去的手长度受限,如果把力量都放到上半身他就很容易从沙发上栽倒下去。
扑克放得比较深,他够了两次都没摸到。
正准备起身换个姿势,看不过去的许时西附身从茶几深处拿出扑克牌,放到他手里。
靠近时,许时西身上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
宋让一喜,觉得许时西可能没那么生气了。
“三个人玩什么?”袁茂嘉说,“斗地主,小让你会吗?”
“可以啊,我可会打牌了。”宋让嘴上这样说,洗牌的动作却有些笨拙。
袁茂嘉显然不信,宋让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袁哥,通过生疏的洗牌动作迷惑对手,让他误以为我是不会打扑克牌的菜鸟,从而对我放低警惕心,然后就会被我杀个片甲不留!”
这套理论言之凿凿,逻辑完美,许时西勾了勾唇角。
宋让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完全没有放过许时西这个表情,他讨好问道:“许老师,你说是吧?”
小傻子试图通过撒娇卖萌的方式来让许时西高兴,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可爱确实是可爱得紧,但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以后一遇到这种情况他就用这招蒙混过关怎么行。
许时西敛下唇角,淡淡地“嗯”了声。
镜头看不见的地方宋让瘪了瘪嘴,虽然许时西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至少许时西开始回应他了!
袁茂嘉:“好有道理,我都差点信了。”
“袁哥,你知道我小侄女玩牌特别厉害,可她也玩不过我。”宋让给发牌,顺便用语言麻痹袁茂嘉。
袁茂嘉问:“你小侄女今年多大?”
宋让:“五岁。”
宋让知道他不会信,但他说的都是真的,别看宋阮年纪小,逻辑思维特别强,不仅会玩还会算牌,在网上和网友不管是打麻将还是斗地主,所过之处颗豆不留。
作为宋阮“赌博”的启蒙老师,宋让自然是比她强那么一点点。
在宋让看来,他除了脸以外唯一的优点就是逻辑比普通人强一些。
听到宋让比他五岁的小侄女厉害,袁茂嘉深以为然地竖起了大拇指。
一个小时后,他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明明是三个人的牌局,只有他一个人贴了满脸的纸条。
“小让,你不知说你特别厉害,你怎么就不能带我赢一上一回!”他指指宋让又指指许时西,“还有你老许,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一个小时的牌局,全程只有许时西一个人一场都没有输过。
就连宋让的脸上也零散贴着几张纸条,只有许时西脸上干干净净,别说纸条了,连根多余的毛都没有。
袁茂嘉一说话,纸条就颤颤巍巍地飘在半空中,宋让笑得直往许时西身上倒:“那是许时西更厉害,对吧许时西?”
他玩得高兴,早就忘了摄像头这回事,下意识就想去亲近许时西。
许时西扶着他的手臂,没让他真倒在自己身上,他关了麦凑到宋让耳边:“以为给我喂牌我就不生气了?”
宋让一僵,乖乖坐好,咧着嘴对他讨好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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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后采,今天的录制一直持续到晚上,节目组把器材从袁茂嘉家里撤走后不久,许时西和宋让两人也从袁茂嘉家里离开。
许时西拿着袁茂嘉的车钥匙,直接按下了去车库的电梯。
轿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顾忌着电梯里的监控,宋让也不敢有什么举动,只是一直试图和许时西有眼神交流。
可偏偏许时西就目不斜视地看着跳跃的楼层数字,不管宋让如何凑到他面前都无动于衷。
“许时西。”宋让牵着他的衣摆摇了摇,软软叫着他的名字,“生气太久对身体不好,你别气了……”
许时西一言不发,带着个尾巴找到袁茂嘉的车,打开副驾的车门让他坐进去。
上车后许时西没忙着走,终于拿正眼看了宋让:“舌头怎么样,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