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粉头掉马之后(56)
苏和有些粗鲁地将手从高景行手里抽出来,将眼泪全都摸到自己衣袖上,奶凶奶凶的:“那是因为沙子进眼睛了,不是为你哭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高景行笑了下:“不敢,我可没说你是为我哭的。你这爱哭的毛病……”话没说完他自己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
苏和抹干净脸,下意识问:“什么?”
翼和玉认真盯着监视器,没有喊停,直到整场戏拍完,才喊了咔。
“好!”翼和玉直接站起来,“宋让这是你进组四个月,演得最好的一场戏!赶紧准备一下,拍下一场!”
袁茂嘉也特别高兴:“小让,你太棒了!”
宋让保持盘腿而坐的姿势,低着头没说话,袁茂嘉没注意到,转头见许时西过来,像个推销闺女的老妈子:“老许老许,看见没,我们小让这场戏演得太好了!”
原本一直没吭声的宋让听到许时西名字时僵了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敢抬,匆匆撂下一句:“我去补个妆。”
哭腔明显,袁茂嘉说:“还没出戏呢。”他撞了撞许时西,“去安慰两句啊?”
许时西冷冷看他一眼:“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袁茂嘉:“不是,你怎么突然人参公鸡???”
许时西:“宋让听见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袁茂嘉有点懵,“啊”了一声,啊完又立马反应过来:“真听见了啊?”
宋让这场戏,不仅是在演苏和。
许时西看着宋让仓皇而逃的背影,他就那么喜欢舞台上的那个许时西?
第43章
“咔!”片场里, 随着翼和玉这声吆喝,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直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喇叭刺进每个人耳朵,“这条过了,宋让、袁茂嘉杀青!”
两位主演的杀青, 意味着长达四个月的拍摄到此结束。
宋让愣愣站着,还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砰的一声, 工作人员拉开礼花:“恭喜小让和袁哥杀青!!!”
彩纸落满宋让肩头,袁茂嘉对他展开双臂, 笑得见牙不见眼:“小让,杀青快乐。”
还没等宋让抬起胳膊,一股力量便推着他往袁茂嘉怀里扑, 他和袁茂嘉被四面八方拥过来的工作人员挤在最中间, 耳边全是笑声。
宋让越过层层人群看向站在翼和玉身边的许时西。
许时西手里拍立得的镜头正对准了他们,宋让十分困难地从人堆里掏出手,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
看着被淹没在人群里连脸都看不到,却仍然倔强地从众人头顶冒出来的那只手,许时西笑着按下快门。
剧组这边早就安排了杀青宴,就在他们入住的酒店。
除了一些已经提前离组的, 整个剧组加在一起有好几百号人,直接把酒店一层的宴会厅都包了。
所有剧组除了杀青宴一般还会有开机宴, 前者是庆祝后者是开机前的互相熟悉,但不管是开机宴还是杀青宴,宋让从来都没参加过。
虽然都是熟悉的人,但他还是有些局促,没有参加他们的推杯换盏, 默默低头吃菜。
原本坐在他旁边的袁茂嘉早就跟个交际花似的,带着酒杯去其他桌了。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连时尚圈的各种party都去得不多,参加过人最多的活动就是去许时西的演唱会了。
想到许时西,宋让往他左手边第二个位置看了眼,那是许时西的位置,但现在座位也是空的。
他环顾了四周,也没有发现许时西的人影。
宋让垂眸往嘴里喂了勺汤。
他这两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时西,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他要转幕后这事,他那句做腻了爱豆的话也反复在耳边响起。
宋让一时间难以消化,只能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而且许时西应该也知道他听到了吧……
宋让想得出神,没意识到碗里的汤已经喝完了,还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喂着空气。
“小让!”一只手猛地拍在他肩膀上,宋让吓得一抖,瓷勺掉进碗里清脆一声。
“你想什么呢那么认真?”摄影总监敲了敲他的碗,“碗里一滴汤都没有了还在可劲儿喝。”
“没什么。”宋让刚说完,面前就推过来一杯红酒。
摄影总监眨眨眼:“喝一杯?”
“不了吧。”宋让把红酒杯推回去,“我喝果汁就好了。”
“果汁有什么好喝的?”
“就是啊小让,我们喝酒你喝果汁就不够意思了啊。”
“小让,以前我真的以为你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但现在我宣布,你宋让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帅哥!”
“小让,咱这剧播出你肯定要火,来来来,先喝一杯庆祝一下。”
……
宋让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原因,就是它必不可少的劝酒环节,如果只是一个人也就算了,他坚定地拒绝几次对方也就不强求,可十几二十号人排着队地敬酒,个个高高兴兴,宋让就干不出那让人扫兴的事。
宋让虽然不怎么爱喝酒,但酒量还行,喝了几杯红酒脸色都没变一下,其他人见状,一边夸着他深藏不露千杯不醉,一边举着酒杯上前。
许时西接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宋让举着酒杯和别人碰杯,杯壁和杯壁撞击带得里面的液体都晃了晃。
宋让一双黑眼珠像是酒里浸过似的发亮,看到他就扯开嘴角:“许时西,你回来啦?”
他指着旁边趴在桌上的袁茂嘉告状:“袁哥太菜了,还没我能喝。”
许时西扫了眼桌子,桌上酒瓶凌乱,红的白的都有:“你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宋让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没数出个所以然,理直气壮道,“反正不多。”
他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给许时西让出半边凳面,拍了拍:“许时西,坐。”
许时西看着他,坐到了他另一侧的空位上。
宋让失望地瘪瘪嘴,带着凳子一起往他身边靠,直到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才停下来。
他笑着问许时西:“你喝不喝?”
宋让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倒酒,把自己喝过的酒杯递到许时西唇边,扑闪着浓黑的睫毛:“喝吗,许时西。”
许时西按住酒杯:“宋让,你喝醉了。”
“我没有。”宋让皱眉,四处看了看,像是想要证明自己没醉,随便指了好几个人准确地报出他们的名字,“你看,我没醉。”
他喝酒不上脸,眼神看着也清醒,不哭不闹不睡觉,行为也正常确实不像个醉了酒的人。
他唯一的异样,就是对许时西格外黏人。
也不像前几天那样看到他就要躲了,简直恨不得贴到许时西身上,时时刻刻挤在许时西旁边,连他去洗手间也要杵在隔间门外等他。
许时西洗手,他也挤过去,把手放到同一柱水流下:“许时西,你帮我洗洗。”
就算宋让平时再亲近许时西,也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这要还是没醉,那醉的大概就是滴酒未沾的许时西了。
酒店的洗手液是自动的,许时西手伸过去带着粉的液体便落进他掌心,他就这手上的水揉搓了两下,对宋让说:“把手伸过来。”
宋让乖乖把手伸过去。
九月酒店还开足了冷气,两个人的手都刚过了冷水,抓在一起也不知道谁比谁的凉,两双手滑滑腻腻纠缠在一起。
许时西的手比宋让大了两个号,指尖抓着他的掌心,细心地揉搓着他每根手指。
宋让的手和他人一样修长漂亮,指甲圆润饱满,指腹柔软,和许时西骨节分明的手区别明显。
“那只手。”宋让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乖将另一只手递给许时西。
许时西垂眸帮他洗手,宋让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看我干什么?”许时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手伸到洗手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