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行的你(98)
钟恺凡眸光一紧,嘴角带了点笑意:“你瞧什么?”
林远听得脖子一缩,悻悻地收回手,讪笑:“没……没什么。”
钟恺凡吻了吻他的鼻尖,声线舒缓:“去洗漱,早点休息。”
林远稳了稳心
绪:“你先去吧,我还要再收拾一下。”他认真地看着这些信件,归纳好后要一起带回北京。这些年以来,凡是粉丝送给他的东西,他都留着,大部分在上海,现在妈妈转院回北京,他还是想把一些美好的东西留下。
钟恺凡站起身,“那行。”说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太晚。”
“嗯。”林远很乖地应声。
钟恺凡心间兀自一软,瞧着林远白皙的脖颈,近两个月没见面,发现他头发剪短了,两鬓特别利落,很好看。钟恺凡忍不住吻了吻他的脖颈。
林远怕痒,笑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没躲,气息迷乱之间他趁机吻住了钟恺凡。
这个吻清浅又短暂,钟恺凡很快就进浴室了。
待钟恺凡收拾完,又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已经躺下,还听见洗手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林远说:“恺凡,把你的剃须刀借我用一下。”
钟恺凡蹙眉:“明天早上再刮,赶紧睡觉。”
林远却像没听见一样,自言自语道:“奇怪啊,我今天早上还用过,怎么不见了?”
林远这个人就是这样死脑筋,钟恺凡忍着一股烦闷,找出自己的剃须刀,推开浴室的门,正准备递给林远,却见他抬着下巴开始刮胡子了,还不失尴尬地对自己一笑:“我又找到了,嘿嘿。”简直让人毫无办法。
钟恺凡定眼一瞧,林远短发半干,看上去乌黑而凌乱,裹着空荡荡的浴袍,腰间松松地系着腰带,脚踝白皙而瘦削,瞧得人心神荡漾。他朝林远走近了几步,镜子里出现双人影。
林远调整着下巴的角度,眉眼清澈,笑着问:“怎么了?”
林远感觉钟恺凡朝自己靠了过来,虽然电动剃须刀很安全,他真是怕待会儿一不小心削着脸了。
空气里嗡嗡的震动声停了下来,心脏骤然加速跳跃。
浴袍的衣襟被轻轻扯开,却没有预料之中的亲吻,林远回过神来,狐疑地瞧了钟恺凡一眼,发现他正从自己脖颈处瞧着什么。
钟恺凡一米八四,比他高一点,那模样仿佛在偷窥什么。
林远喉咙一紧:“老子又没胸,你瞧什么瞧?”
钟恺凡轻笑出声,双手扶在林远腰际,仿佛用了些力气,手腕抬了抬,林远忽觉自己被抱起来了,很快又被放回地面,他听见钟恺凡戏谑地说:“我自己养的猪,还不能称称重?”
林远顿时反应过来了,他在说健身的事。
“两个月……时间太短了,没什么显著的成效。”
钟恺凡松开了手,也不着急碰他,轻轻松了松他的腰带,往他腹部瞧了瞧,“嗯,我知道。”
虽然跟之前一样平坦,但隐约能见人鱼线,腹部紧致,只是线条不够明晰,不过转念一想,他每天那样蹦蹦跳跳,运动量又大,很难有多余的脂肪,钟恺凡只是希望他能更结实一点,别他妈一阵风就吹跑了。
林远见他闷不做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赶紧把腰带系好,急吼吼地说:“别这样瞧我,天雷勾地火的!”
钟恺凡单手抚住他的脖颈,动作温柔地吻住了他,唇齿相依间,他低垂着眼眸,呼吸滚烫:“阿远,你怎么从来都不主动一点儿?嗯?”
“谁、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林远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钟恺凡与他呼吸相抵,轻触他的鼻尖,“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怕我。”
这话一下子就说中了林远的心事,自从和好以后,其实自己收敛了不少,把很多感情悄悄放在心里了,毕竟年少轻狂的时候,他没少折腾钟恺凡。而钟恺凡至始至终都很温柔,只要不太过分,基本上也是纵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慢慢变得成熟,他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感。
有时候林远会突发奇想,就
算往后不跟钟恺凡这么腻腻歪歪,俩人能经常待一块儿,一起吃饭、喂猫、看电影,他觉得也挺好的。
性,只是爱情里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这不是人长大了么,总得有所长进吧?”林远闷声说。
钟恺凡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眉眼灼灼道:“阿远,还跟以前一样,嗯?”
林远别过脸,“我可不敢,哪天你生起气来,我又得罚跪。”
钟恺凡眯着眼:“搞半天是在记仇,上回不说不记仇吗?”
林远怕钟恺凡误会了自己,连忙抱紧了他,沉声说:“我开玩笑的。”说着,他忽觉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说真的啊?”
“真的,在我这里,不用太过克制了。”钟恺凡轻触他的脸颊,“我喜欢你以前无法无天的样子,很嚣张,很骄傲,又很……”钟恺凡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笑意温柔:“腼腆。”
林远说:“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就连我自己也没办法跟以前一模一样。”
“但不必这么拘谨。”
林远捏着他的下巴,没好气地说:“我刚刚想摸你一下,你都不让。”
钟恺凡说:“我说不让就不让?”
氛围忽然被点燃了,炸得人找不到东南西北,‘噌噌噌’地冒着烈焰。
“钟恺凡你这个……”‘王八蛋’三个字被林远吞下去了,下一秒,林远已经往他身上跳了,钟恺凡默契地接住他,抱着他边吻边走,直至俩人跌进床里。
钟恺凡提前看了导师淘汰赛,比网上播出的要全,他完整地看到了林远跳舞时的样子。
舞蹈让林远重拾自信,他的生命变得更加饱满而富有攻击力。
钟恺凡觉得林远像一只苏醒的老虎,看上去憨实可爱,又亮出锋利的獠牙。脑门儿上深一道浅一道的褐色纹理,赫然显着森林之王的气势,伴着喉咙深处的低吼,眼看着他要撕咬过来,很快,只感觉那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让人简直搞不清楚他究竟是捕食还是示威。
獠牙没挂在脖子上,他反倒用力地蹭你一脸毛,松软的耳朵而弹了弹,仿佛有虱子在咬他。想舔舐你,但又怕舌上锋利的丝状倒刺伤到你,毕竟每舔一下都得掉层皮,只好无辜地歪着脑袋,用琥珀色的瞳仁看着你。
林远在向钟恺凡臣服。真是令人窒息的爱。
第156章 怎么管不住啊
钟恺凡担心自己有点驾驭不了这头野兽,他喘着气,被林远压在身下,身体被猛烈地撞击着,原来被进攻还会有莫名的快感。他将手指分开,温柔地抚摸着林远的头,穿梭于他的发丝间,仿佛那是森林之王额前最神圣而不可触碰的毛发。
野兽需要在森林里驰骋狩猎,那他来做森林好了。
刺激达到了极点,钟恺凡闷哼出声,两鬓潮湿,忍不住蹙眉道:“你特么……是饿死鬼啊?”
林远面颊酡红,浑身都汗透了,感觉比跳舞还累,他亲吻着钟恺凡的嘴角,呼吸游离在恺凡耳旁,一字一顿地说:“都这么久了,你说呢?”
下一秒,林远轻轻咬住了钟恺凡的喉结,忽听他发出一阵愉悦的喘息,彼此都快乐到极致。
林远不是怕钟恺凡,是没有得到允许,绝不会贸然进攻。他对钟恺凡始终有敬畏感,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尊重他的意愿。爱的基础是相互尊重,这样的感情更持久,拥有生生不息的力量。
即使钟恺凡今天没说,他也不急那么一时半会儿,以他对恺凡的了解,感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不得‘要星星不敢给月亮’,他知道恺凡有多爱他。因为他对钟恺凡就是这种状态,太爱了,反而不敢轻易打扰和触碰,要用成年人的力量去克制私欲。
真正的爱情不该将彼此拖入深渊,应该借助彼此的力量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因为某个人的存在,更加热爱这个世界。一闭眼,觉得整个宇宙都在熠熠生辉,仰望天穹,连银河都在说我爱你。
良久,林远累得趴在钟恺凡身上,仿佛已经进入贤者模式,唯有急促的呼吸证明着刚才的汹涌。钟恺凡吻着林远的手心,另一手放在他腰际,想起上次在江西林远说腰痛的事,他没好气地说:“你以前说腰痛,跳起舞来吭都不吭一声,林远,你挺能耐?”
“哈哈哈哈……”他闭着眼,餍足到了极点,仍不满足似的,手滑进被窝,游离在钟恺凡身上,“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啊,身上这么滑。”
钟恺凡轻笑:“别给我打岔,我问你话呢,腰还痛不痛。”
林远吻住了钟恺凡,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更像是一种低语,他与钟恺凡呼吸相抵:“私教一直在帮助我恢复,所以还好。”
钟恺凡稍稍放了心,又嘱咐道:“任何训练得坚持。”
“我知道。”
半晌,察觉到钟恺凡想轻轻推开自己,林远懒在他身上不肯动,“急什么啊,我还没回过味儿来……”
听这话的意思,钟恺凡觉得林远还想继续,他立刻说:“我想洗澡。”
林远搂紧了他的腰身:“别想跑。”说着,又吻了吻钟恺凡的下颚。
钟恺凡捏了捏他的脸,鼻息透着笑意:“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林远睁开了眼,眸光清亮,“你不就比我大一岁么,哪儿年纪大了。”
钟恺凡捏着他的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叫爸爸——”
“滚!”林远的手滑进被窝,惩罚式地在钟恺凡腰上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