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辛戎挣了下,漠道。
兰迪没动,还是固执地将他锁在怀中。
“兰迪,”辛戎口吻变得凌厉,“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尽管不情不愿,兰迪叹息一声,放开了他。
“你真的认为自己错了?”辛戎狐疑地瞥了眼对方。兰迪的情绪就像过山车,起落未免太大。这份大不像是遽然爆发,更像是以文火慢煨的形式,煽动成熊熊大火,烧得理智片甲不留。
兰迪垂下脑袋,不说话,肩膀塌陷,似有反省的意思。
辛戎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想尽快离开这片是非地。他已经在想该用什么借口蒙混过关,向另一间贵宾室的人交待,自己竟然耽搁了这么久。走到门边,刚要转动门把手,推门出去,一双手忽然从他背后冒出,强硬抵在门板上,将他重新圈住。
笑声森然,“杰温……你可真好骗啊。想什么呢,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就跑了。”
汪泽问阿吉辛戎怎么还没回来,阿吉一筹莫展。好巧不巧,辛戎发来一条短信,要他们别等了,自己有事先行离开了。阿吉转述,汪泽皱了下眉,但也没表示过多不悦,甚至还为辛戎说了几句体己话。申豪看着阿吉,作嘴型,没事吧。阿吉无奈地耸耸肩。与汪泽在俱乐部门口告别后,申豪提议要不然再给辛戎打个电话。阿吉想了想,掏出手机,拨号。
嘟声很响了一会,对面才接通。
“老板......”阿吉把麦克风打开,方便申豪也能听见。
“怎么了?”辛戎淡定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阿吉组织语言,“我、我们这边结束了。你......没出什么状况吧?”
“没。”辛戎说,“还有什么事吗?”
阿吉有些讪讪,“哦”了一声,瞟向申豪,申豪朝他挤眉弄眼,他回以一个中指。
突然,辛戎支吾了一声,阿吉没听清,问什么,老板你刚刚说了什么。辛戎没有回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阿吉握着手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然而对谈过程中并没什么异常,平日里,辛戎讲电话也是这般言简意赅,不爱啰嗦。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那个不请自来的陌生男人,光看氛围,辛戎应该是认识他的吧,可男人看向辛戎的眼神,纠结而复杂,仿佛心凉得透彻......申豪觑见他变得心事重重,喊了他一声,将他意识拉回来。
兰迪将手机从辛戎耳边拿开,笑着阴阳怪气道:“挺关心你嘛。这些人,跟你有点默契,但不多。”
辛戎面无表情,只觉得被皮带反捆住的双手,开始麻痹了。至于兰迪嘛,在他眼中,可能跟一只逆反的鹦鹉差不多,靠贫嘴来助长点可悲的威风。他该庆幸自己投胎成了人,若真是只讨人嫌的鹦鹉,他一定会把这傻逼鸟儿直接掐死。
兰迪绕到辛戎身前,缓缓矮身,竟单膝跪下了。辛戎盯着他,坐得岿然不动。兰迪冷笑了下,蓦地撩开辛戎的上衣,瓷白肌肤裸露了出来。辛戎依然一声不吭,表情也没变化丝毫,像是无惧于接下来的任何摆布。两人无声对视,一分钟就这么过去了。兰迪叹了口气,而后笑起来,越笑越狂。笑声孤寂回荡,如同独角戏。
终于,兰迪不笑了。他大力分开辛戎的两腿,将自己整个人占据进辛戎腿间。
然后,脸贴向辛戎肚子,近乎低喃的气音和鼻尖划过腹部中央,“让我看看,你舒服的表情。”同时,手指爱抚起辛戎的腹部肌肤,沿着肚脐、肌肉沟壑往下,探进,下到最底......他能感受到辛戎不可抑制的微颤,可能是有了感觉,也可能是出于害怕,无论是哪种,都让他此刻的掌控欲获得极大满足。
他不时抬眼,观察辛戎忍耐的表情——鼻子眉毛不由皱起,腮帮子咬紧,顶起侧脸薄薄肌肤。
他手指愈发卖力,咄咄逼人,直攻辛戎下半身弱点。嘴巴也没闲,伸出舌尖,亲舔起辛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双管齐下。
辛戎像是屏住了呼吸,不肯从体内泄露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背满满弓紧,整具躯体愈发僵硬。唇色和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与被啃咬、舔舐过的发红腹部形成鲜明对比。
兰迪在内心不屑地笑,明明是受人服伺,怎么不敢沉浸享受?是怕放纵欲望,丧失理智?
钉上十字架,受苦受难的耶和华也不过如此。
不,湿漉漉,被弄乱的辛戎,比基督、佛陀还要洁烈,淫靡悱恻根本裹挟不了他。他坚守到底。
怎么可能?兰迪不信邪!
荷尔蒙会战胜一切的。他就是这样,曾被辛戎勾引得方寸大乱,荷尔蒙仿若强劲毒素,充斥全身,游走进思维里,使他休克、盲目。
但是——
兰迪逐渐察觉出不对劲。无论他下多大功夫,辛戎的……似乎没有反应,如死物般,软塌塌。没有料想到的结果。那玩意儿,竟会跟它的主人一样,无动于衷。
他的动作慢慢迟疑,走形,最后不得不停下来。恰好这时,辛戎在他头顶,有些沙哑道:“暂且休战,可以吗?”
沉默下来,半晌,兰迪仰脸,盯着辛戎,“怎么回事?你病了吗?”
辛戎挤出一个笑,很是疲乏,“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实话实说,已经有许久……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兰迪一瞬不瞬,研究对方的表情神态,不像是在说假话,但辛戎最擅长做戏,不能掉以轻心。
“你逗我的吧,”兰迪也笑起来,只不过笑得好难看,好沮丧,“不可能呀......明明我们之前,你还能......”
“那都过去多久了,”辛戎嗤了一声,“我们上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你有算过时间吗?”
“不——”兰迪蓦地起身,像是受到极大刺激,“不行!我不允许!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会受到欲望胁迫?凭什么只有我一头热,受荷尔蒙毒害,蒙蔽理智,而你能轻松逃脱?!不公平!
兰迪双眼赤红,不一会,脑袋颓唐地垂了下去,像是不能再承受更多。他僵站了片刻,一下子感到呼吸难喘,扼住脖子,蹲了下去。
辛戎盯着整个身形涣散,快要接近于趴在地面的兰迪,特意将声音压得温柔问:“松开我,好吗?”
兰迪充耳不闻,肩膀微微耸动。他颤抖着,此刻,还真是像极了被拔去了羽翅的鸟儿。
“兰迪——”辛戎不气馁,循循善诱地唤他,企图唤回他的意识。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抬头,脸上巨大的震悚不见了,眼睛里仍留有一点红血丝,以及迷茫。
“兰迪,松开我……”辛戎镇定地笑了笑,“我想我们能找到别的办法……亲热。”
“亲热”这个词辛戎说得很小声,说完了,立即别开脸,就像是在掩饰羞怯。
兰迪盯着辛戎,不作声。
辛戎滚了滚喉结,完全不惶恐是假的。出乎意料,兰迪竟会不顾风度地发疯,发起疯来比想象中还难缠,和祁宇都有得一拼。他不确定这个混蛋加白痴有没有上钩,担忧的是,接下来他会再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令自己难堪,或者比难堪更可怖。目前只能虚情假意地进行抚慰,卸下他的防备……
“我放了你,你会跑吗?”兰迪声调很直。
辛戎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能跑哪去呢?从美国到香港,这么远,千里迢迢的,你都能找来……”
见辛戎放软了姿态,兰迪确实有所动摇,抿抿唇,似在下定决心。
又静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可真漫长,漫长到辛戎都想要放弃。
兰迪长而重地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想通了,随即绕到辛戎身后, 解开了束缚。由于被长久地固定在一个姿势,辛戎上肢差不多完全失去了知觉,直到皮带彻底离开手腕,他都没能意识到。
兰迪很细心地帮他揉了揉从手腕蔓延至手臂的淤痕。
“谢谢。”他慢慢感受到了知觉回归。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的错……”兰迪低声下气地道歉。
上一篇:恋人是游戏边缘NPC
下一篇:这是什么?虚假的生活玩家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