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滚到了马车的底部,那上面铺着毯子倒也不冷,几个汤婆子被随意丢在边上,散发着热度。
太子压在贾珠的肩头,舔舐着他的脖子,那有些凶悍的力气,仿佛当真叼着一块肉。
贾珠用手背捂着嘴,有时太子的力气大了,便哼哼了声。
不用真的做上些什么,只是这些身体上略微亲密的接触,就足以让贾珠身体发红。其实对欲望淡薄的贾珠来说,这些黏糊糊的磨蹭,身体的亲昵,有时就已经足够。
太子也喜欢听这个时候贾珠的声音。
他的头发散落在毯子上,纤细瘦削的胸膛布着红,眼神有些迷离,什么也没落入眼里,那有些轻哼的声音,好似柔弱无骨,可实际上不管是这个时候软黏到模糊的声音,还是贾珠平时的软绵绵,都叫他喜欢。
他知道贾珠有些嫌弃自己的嗓音,没男子气概。
可太子每次听到的时候,心神都忍不住为之一荡。他就是觉得贾珠哪里都好,从头发丝儿到相貌,从嗓音再到性格,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叫他喜欢。
他咬了咬贾珠的手指尖儿,留下一个印记。
贾珠:“殿下,你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到时候可要怎么说?”别的要掩饰那还容易,可是牙印这种东西却是赤裸裸摆着的,他总不能说自己给自己咬出个印记来。
太子嘿嘿一笑,“我咬的不重,明日便会消了。”
贾珠软软瞪了一眼太子。
太子在贾珠的小腹响亮亲了一口,痒得他有些瑟缩起来,将身体弓成虾子,别扭地转移话题,“这马车要走到什么时候?”
太子懒洋洋地说道:“我方才吩咐车夫,让他在京城随便乱逛,至少挨个半个时辰再说。”
贾珠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咱们就无所事事地在车上呆上半个时辰?”
今日正巧赶上他休沐,不然可没这样的闲工夫。
“无所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太子忍不住在贾珠的腰间又啃了两口,让他痒痒得乱滚,又一把抱住,“阿玛的意思,是打算查一查吏部,他将这事儿交给了我。”
贾珠:“是说上一次员外郎的事儿?”
他的记忆很好,一下子就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过的事儿。
太子:“与那件事倒也是有些关系。”
前些年朝廷内颇有些买卖官位的风气,这归根究底都和纳兰明珠有些往来,后来皇帝对此深恶痛绝,大力打击,又将明珠官位革除,这才杀了杀这股邪风。
可是有些事儿一旦有了开端,就刹不住车。
“不过这事儿说到底,也查不出什么个由来。”太子漫不经心地说道,“阿玛只是想找些事儿让我练练手罢了,至于最终能出个什么成果,他并不在意。”
贾珠失笑,“皇上对保成这么看重,怎可能不在意?”
“诶,阿珠,我要是能随时将你揣兜里就好了。”太子感慨,“等遇到那马齐,佟国维,瞧他们不顺,我就把你掏出来。”
贾珠:“……”
这是个什么道理?
太子嘿嘿,“我一见阿珠,心情就好。”
贾珠登时心都化了,身子骨也化了,软着声音同太子说,“保成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允礽:“为何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就在贾珠的身上啃,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可别说,他俩黏糊了这么久,半点儿情热都没消退的。
贾珠忧愁地说道:“你说我本就这么喜欢你,偏离总爱说这些话,让我心中更加欢喜。”他听着像是在抱怨,可是眉眼弯弯满是笑意,“心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却愣是被你给占没了,这可怎生是好?”
太子眼神逐渐变得凶残起来,他看着贾珠的眼神,活似要吞了他。他的眼神瞧着都有些癫狂,隐约透着红。他磨了磨牙,到底是忍住了,掩面叹息。
“阿珠,你都知道你身体如此,就莫要逗弄我了。”年轻气盛,这身体内火力可是十足,他光是靠着刚才那些接触,一点儿都不尽兴。
可他这边忍耐着,偏偏贾珠又在那头挑逗他。
贾珠似笑非笑地抚摸着太子的侧脸,“可殿下不是再清楚不过,那些只是幌子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有些羞地敛眉。
说到底,如果不是方才那一瞬,他感觉到太子的隐忍,贾珠或许不会这么做。
于他而言,主动做这桩事,总归是要拼尽全力,方才能压住那些耻意。
太子撑在贾珠的身上,怔怔盯着他看了一会,只觉躺在身下的阿珠神态慵懒,那张秀美漂亮的脸上,因着眼角飞起的红色,而显得艳丽绝伦。
每次贾珠这么含羞看着他时,总会让允礽从心里燃烧出一簇火焰,那里头藏着最深最浓稠的偏执,以至于叫他都有些不敢放肆,生怕自己一旦上了头,就真的将阿珠给揉碎了。
他有时都会觉得自己的欲/望有些可怕。
不论是狂躁的情绪,亦或是浓郁的恶意。
然贾珠熟视无睹,将那些一切全都包容了下来。他的两条胳膊缠绕上了太子的肩头,将人拉了下来。
于是,那马车嘎吱嘎吱的声响中,便又多了些难以觉察的暧/昧声。
细细,碎碎,溶于雪中。
第110章
郎秋下马车时,扶住了有些脚软的贾珠。
青年除了脸色微红外,并无异样。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样的雪夜,竟是连指尖都是滚烫,对于贾珠来说,这确是稀罕。
贾珠看了眼郎秋,沉默了一会,还是慢吞吞说道:“往后,你就莫要跟着一道。”
郎秋知道贾珠说的是何意。
下午太子去寻贾珠,两人在马车上待了许久,那马车摇摇晃晃几乎走了大半个城,而他们这些侍从自然也跟着走了一路。
侍卫身体强壮,还算耐/操,但郎秋也跟着一路这么走,贾珠便是有些疼惜。
大爷面上不说,其实对自己人一直都是护短的。
郎秋低头,“小的还是跟着罢。”
他扶着贾珠往里面走。
声音变得更低了些,“小的跟着,也好,帮衬着些。不然,那便都是太子的人。”
贾珠挑眉,看向郎秋,似笑非笑地说道:“都是太子的人,那又如何?”
郎秋憋了好一会,才有些尴尬地说道:“大爷,你身边,总不能一个自己人都没有。那些侍卫,的确是保护你的,可是,也都是太子的人。”他说起这段话,总有些吞吞/吐吐,像是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贾珠淡淡地说道:“你话都说了一半,这剩下的一半,总不会要吞回去罢?”
郎秋:“大爷和那位,小的自然也没资格说什么。可小的担心大爷罢了,若是往后……他又能不能护得住大爷?”他声如蚊蚋,险些叫贾珠听不清。
此时,他们已经入了贾府,走在空寂的廊上,哪怕没有人,郎秋说这话时,仍然带着好似做贼般的畏缩。
世人常有这般事,可顶多也就是玩玩,可是郎秋知道,大爷可不是冲着玩儿去的。
他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贾珠的脚步微顿,不是不能理解郎秋的担忧。
“郎秋,可我也没觉得,我需要他来保护?”贾珠轻轻说道,“这是一同做出的选择,何来谁,保护谁一说?”
郎秋辩白,“然,他可是……那位。大爷,我不懂那些大道理,可好比这世道对女子总归艰难些,那我保护我媳妇,就是理所当然。而大爷与他……便算是为人知道,被牺牲的,抛弃的,定然也是……大爷,那他保护大爷,可不也是理所当然吗?”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可还是只有贾珠和他能够听到。
贾珠听了郎秋的话,心中忍不住一暖。
郎秋度过了最初那惴惴不安的阶段后,满心满眼都是担忧着贾珠的安危,其余的事,他反倒是丝毫不在意。
贾珠并未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异样的眼光。
“郎秋,许多事情未曾经过,我不好说。”贾珠微微笑起来,“当然,最好是不要经历那些,但若真的……我也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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