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根本是连敷衍都不好好敷衍!”江户川乱步撇着眉狠狠地叉了一块蛋糕,“就算让我们参与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也不会出什么意外,您不是也在吗?”
“纵使是我,亦非能时刻护得你们周全。”钟离说道,“此事虽小,牵涉却甚广,后续动荡亦是一时半刻无法停息的,你们参与其中并非良策。”
“您是觉得我们处理不好?”
“不,这只是出于关心,如是而已。”
江户川乱步低着头不说话了。
一块蛋糕呼啸着飞来,正正砸在江户川乱步的头顶上,紧跟着是太宰治大声的嘲笑:“不是吧不是吧,中也你这准头还行不行了!”
“混蛋太宰!都是你的错!”
两个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不间断地传来,少年侦探沉默半晌,抄起一块蛋糕加入了两人的战圈。
这便是默认了的意思。
钟离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精心炖煮的腌笃鲜。
并非那么简单啊。
他品着嘴里鲜香的笋片想。
在横滨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出了这横滨,作为超越者的附属品被调查,与公然暴露在咒术界、甚至异能者的眼皮下可是全然不同的。
对这些还未长成的孩子来说,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呢。
生日会半个月后。
换了身普通衬衫的钟离拖着装不了多少东西的小箱子,坐上了飞往冲绳的航班。
经过重重磨损的记忆早已不记得什么飞机旅行,对现在更熟悉靠自己飞行的钟离来说,这种许久未曾体会过的不受掌控的失重感,某种程度上也确实算得上新奇的体验。
破开重重厚重的云层,飞机很快抵达了冲绳那霸机场。
招待券所显示的海水浴场距离机场还有些距离,钟离拖着小箱子往客运站方向走了几步,又无奈地停下。
“既然已经偷着跟到这边来,便莫要变装行那鬼祟之事了。”
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矮个子从承重柱后面冒了出来。
他三蹦两跳地跑到钟离身边,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伪装,超高兴地仰头说道:“被认出来就没办法啦,不愧是钟离先生。”
“……治。”钟离看着这得意洋洋的小孩,“如此看来,那日你果然是故意的。”
生日会那天故意引导着中原中也往江户川乱步的方向丢蛋糕,逼着少年侦探做出决定,自己却又偷摸着溜过来。
如今的太宰治已经越来越少在他面前装乖了,反而时常带着一种孩子气的任性,比起真正的任性更像是小动物般的一步步试探。
这次甚至敢先斩后奏跟着跑到冲绳来了,若非是摸清了他不会在这时再赶人回横滨,或许等到了海水浴场这小孩才会现身吧。
面对钟离的询问,太宰治坚定地否认三连:“哪里,不是,才没有。明明是中也的准头太差劲了,不关我事呢。”
哪怕双方都心知肚明,太宰治也拒绝口头承认是自己使的坏。
钟离叹了口气。
他微微俯下身,令自己的视线与太宰治齐平,郑重地问道:“哪怕前路诸多艰苦,甚至非你之故,你依然执意跟随吗?”
太宰治不太适应地错开视线,又很快逼迫自己移了回来,尽量用不在意的语气若无其事地说道:“不管钟离先生再怎么避免,您身边总要有个显眼些的靶子啦。乱步不通世故,中也又太甜了,那由我来勉为其难一下也不是不行……”
落在头顶的温暖触感打断了少年刻意的絮絮叨叨。
“辛苦了。”
钟离直起身,拖着箱子再次向前走去。
“既然心意已决,便莫要掉队了。”
“……”
火速将已经去掉的伪装再次戴好,太宰治沉默着小跑跟上大人的步伐,却怎么也遮不住耳朵上的那一抹红霞。
由客运站乘坐机场巴士走了一段路,又换乘出租车行驶一段,两人才终于到达目标地点预定的酒店。
冲绳不愧为日本著名的旅游地点,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这些年也早已摆脱了战争的阴影欣欣向荣。一路行来,那多地区混合的罕见建筑风格令许多初见的旅客大开眼界,偶尔能透过建筑物望见的修长海岸线也别有一番风味。
等到钟离开始在前台做入住登记的时候,太宰治已经左手雪盐糕、右手红芋挞地在啃了,背后的背包里还有一盒打包的海葡萄。
等待前台接待员办理入住手续的间隙,身后的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真是的,甚尔,你就不能好好哄小惠吗?”
“我真的有在好好哄啊,谁知道这小子一看到那个仿真蜘蛛就哭了……”
“哪有用蜘蛛哄小孩的,正常来讲都会哭的吧!”
钟离转过身去,看着那正推门而入的一家三口。
其中那位浑身肌肉的高大男子显然对视线有超过常人的敏锐,立刻顺着钟离毫无遮拦的视线看了过来。等看清对面是谁后,双眼即刻瞪得老大。
旁边牵着孩子,头发有些炸的女人也随着丈夫看了过来。
“哎呀,钟离先生。”女人高兴地打了个招呼,显然还记得丈夫这位靠谱的朋友,“您也来冲绳旅游啦。”
“禅院先生,禅院夫人。”钟离淡定而礼貌地向两人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第35章
自从结婚之后, 有了家庭与牵绊的禅院甚尔就像是被驯服了的野兽,总算在属于自己的巢穴中安顿下来。
他不再去黑市上接任务,不再理会禅院家糟心的事, 仿佛从里世界完全消失了一般,专心经营着他的小家庭, 每天最大的操心事也只是自家儿子该怎么哄。
唯一令他还与那个世界保持联系的动力, 也就只有追查那年婚礼上图谋不轨的诅咒师了。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别说什么具体踪迹,他连捕风捉影的传闻都没听说过, 为此他没少去烦帮他查资料的孔时雨。
不过, 虽说什么都没查到,但是专注于情报也令他的消息获取更加灵通。至少这次他就是听说了黑市上有人想要悬赏星浆体, 预感到这段时间东京怕是不太平, 才以家庭旅游的名义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跑到远离东京的冲绳。
“但是在看到你之后, 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看着远处在浅水滩玩耍的琴音和惠,以及钟离身边没见过的新小鬼, 大咧咧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的禅院甚尔吸了口冰爽的果汁, 这么说道。
靠坐在另一张躺椅上的钟离将墨镜推到头顶, 说道:“虽然你的怀疑毫无依据, 但以普遍理性而论, 也不算错。”
“……还真是啊。”禅院甚尔一巴掌盖上自己的额头,痛苦地说道, “你都不否认一下的吗?早知道就去北海道了, 虽然五月的北海道没什么看头但也不是不能玩……”
他就知道能让钟离这个护崽的大爷跑到横滨之外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 结合最近在黑市上满天飞的流言, 说和那个麻烦的星浆体没关系禅院甚尔自己都不信。
预计要与守护咒术界的天元融合的星浆体被黑市悬赏什么的, 时间上来讲也太过巧合了。
一只不怕人的海鸥停在旁边的小几上, 好奇地歪头看着这个满脸写着丧气的男人,被不耐烦的禅院甚尔挥手赶走后又落到钟离的桌子上,由后者拿薯条堵了嘴。
“此次冲绳确实不甚太平,若不想令夫人牵涉其中,今日或明日便动身离开吧。”钟离一边拿薯条逗海鸥一边说道,“北海道的晚樱虽濒临凋谢,却也并非无法赏玩。”
禅院甚尔头疼地吸着果汁,“啊啊,琴音一定会骂我的……”
“冲绳的海啊——”
突然响起的高声欢叫将禅院甚尔的尾音淹没,被打断了话的男人不耐烦地转头看去,却在看清几个快乐年轻人的一瞬间差点将口中的果汁喷出来。
“噗、咳咳咳!”男人就像背后按了弹簧一样从躺椅上弹起来,“六眼和星浆体?!他们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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