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分明同自己一般年纪,却早就名扬天下了。
如果能击败他……
甘宁心道:那么,名扬天下的就会是我了。
思及此,甘宁眯了眯眼,握紧手中的佩刀。
下一刻,他冲了过去。
仅仅三十七回合。
甘宁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佩刀被打落在地。
要知道,几天前赵云击败太史慈,可是足足用了七十二回合。
而太史慈想要战胜甘宁,没有数百回合是做不到的。
并非是赵云的武艺在几天内又取得了巨大进步。
而是因为,双方这一战,皆抱有强烈的速战速决的求胜心。
赵云抱拳,转身下台。
甘宁始终垂头望着地上自己的佩刀,有些不知所措。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但却无法接受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落败。
尤其是,打败自己的人与自己还是同样的年纪。
凌寒出声道:“甘宁,如何?”
甘宁抬头,随后下跪:“殿下要杀要打,草民甘愿领受,绝无异议。”
凌寒笑道:“本王不会打你,更不会杀你。本王可是允诺过,要封你为将军的。”
甘宁闻言一愣,抬头不敢相信地望过来,眼中隐隐透出劫后重生的惊喜。
“以你的武艺,虽不如赵将军,但也有资格当一位将军了。”
凌寒道:“不过,本王希望你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因为自己有几分本事便桀骜不驯,更不可目中无人,轻视旁人的性命。”
“草民……属下一定谨记殿下的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 甘宁在历史上性格比较糟糕,曾经几次出言惹怒孙权。
连请了两天假,不知道会有多少养肥QAQ接下来应该可以恢复日更啦
第80章
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尾。
庐江虽在扬州,却在偏北的位置。入冬以后,天气转冷,富裕的人家开始烧起火炭。
冬季,是万物沉睡的时节,百姓也不再需要耕种。
女人在家做女红,男人则强健体魄,甚至做一些训练,为来年的征兵时节做些准备。若是没有这样的意向,那就干脆修生养息。
这些日子,凌寒也闲了下来。
“又快要过年了啊。”
自他穿越到这里,竟然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经杨真提醒,凌寒才意识到,自己,或者说长沙王刘影,已经到了加冠的年纪。
古代汉族男子二十岁行加冠之礼,表示成年。
冠礼一般是在宗庙中进行,由父亲或是尊贵的族中长辈来主持。
理论上,行了加冠之礼,才算被一个真正得到社会承认的成年人。
对于皇子来说,很多时候则会提前加冠,以便于早早开始参与政事。
不过,汉灵帝在世时,显然并未替他的三个儿子加冠。
越是和平时期,对礼仪就会越注重。
反之,到了东汉末期,以及之后的乱世,许多礼仪已变得不再那么较真。比如头发——
男子行完冠礼,才会将头发盘成发髻,谓之冠发。在此之前,则应当蓄留长发。
但凌寒为了平时方便,一直都是束着发,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这样不妥。
世家一些尚未加冠的小辈,作此打扮的也不在少数。
当然,即使平时不太将这些士人规矩放在心上。
加冠这种重大的成年礼仪,凌寒还是要认真去做的。
只是,该找什么人为自己主持加冠的仪式,是一件颇为烦恼的事情。
皇帝去世,一般会由年长的皇室宗亲为成年皇子行加冠之礼。
凌寒身边的汉室宗亲……隔壁丹阳郡的刘繇倒是一个,年纪也算符合。
可凌寒要是找他来为自己加冠,那大概会令所有人笑掉大牙——
判断一位宗亲身份的尊贵程度,主要是看他往上追溯多少代才能追溯到皇帝。
而刘繇往上追溯,一直要追溯到汉高祖刘邦,刘繇的祖宗乃是刘邦的庶长子刘肥。
血脉一代代传下来,不断地远离嫡系。
到了刘繇这一辈,早已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远亲。
三国中另外几位耳熟能详的刘姓宗亲,刘备、刘表、刘璋,皆是如此。
若是在盛世,不管是皇家还是世家,都已经不可能再将这些人看作皇室宗亲。
正是因此,刘表年轻时才会遭受迫害逃离京城,刘备更是贫穷得去卖草鞋。
也就是在乱世,他们占据了一块地盘之后,才能勉强打着皇室宗亲的身份来招摇。
当然,如果这些宗亲的父辈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身居高位,就要另当别论。
刨除了皇室宗亲以后,那么第二合适的,就应当是教授皇子读书的师长。
一般能够教皇子读书,本身也会是很有名望的大儒。
但凌寒显然也没有这样的师长。
名义上的师父倒有一个,枪神童渊。
可童渊远在常山。
即便不在常山,由童渊这样的以武艺出名的来为皇子行加冠礼……同样难以想象。
完全想不到合适的人。
正在凌寒为此感到烦恼之时,收到了一封来自徐州的书信。
是郭嘉寄来的。
信上说:大儒郑玄已于数日前出发前往庐江,大概这几日就会到了。
郑玄名望巨大,学生遍及天下。
是东汉末年最著名儒家学者,甚至说是第一人也不为过。
此前,郑玄一直隐居在徐州。
凌寒知道此事,但只是托下人送了份礼物,意思一下,聊表敬意,并没有去拜访,也没有招仕。
因为在他心里,这些鸿儒大家,一定是会极重礼仪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凌寒根本不可能时时刻刻,每个举动都完全符合汉代的礼仪。
寻常的士人,看到他一些小节上的不合礼仪,哪里有胆子指出来。
承载着大汉希望的皇长子,做出了种种近乎奇迹般的壮举。
就算在很多时候不合礼仪,也根本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他们往往在心中这样想:“殿下自小体弱养在深宫,想来先帝并没有教授殿下众多礼仪规矩。如今这世道,汉室衰微,当务之急乃是兴复汉室,殿下委实没必要在意这些小节。”
当然,这些不合礼仪,仅限于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敌方。
比如先前,凌寒下令让男宠可以拥有一个合法的通房地位,士人们风平浪静地接受了,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但要是合法的正妻,下面就一定会掀起巨大的反对声。
不过,即使是小节,也只是寻常的士人才不会在意。
或者说,他们不愿意因为这种小事,平白地惹恼凌寒。
可是像郑玄这样的大儒就未必了。
他们本身拥有巨大的声望,即便惹得凌寒不满,凌寒也不可能因为几句忠言对他们怎么样。
那么,一旦大儒对自己提出了礼仪的问题,自己到底改不改呢?
置之不理,无疑就会陷入尴尬的境地。
凌寒并不是不能认真地学习古代的礼仪规矩。
而是很多时候,这种规矩与实际效率是相违背的——拿最简单的来说,平时若是不束发,那会非常不方便。
凌寒确信,但凡是有可能阻碍社会向前发展的礼仪,自己早晚会全部废掉。
他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在改变世人的思想之前,很难很难。
但自己起码要表现出一个态度——
对于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礼仪,大家没必要完全严格地遵守。
仍然以束发为例。
如今的扬州,年轻一辈的世家子弟,他们当中之所以有许多人,在未加冠前就束起头发,这与凌寒时常束发示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当士人发现凌寒不喜欢遵守刻板的礼仪。
那么对于一些不触及根本的礼仪,他们往往也会容易展现出不在意的倾向。
而一旦影响了士人,最终,士人就会慢慢地影响到全部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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