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就是殿试了,细细算来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听见陆风这么说,纪明悟心中才好受许多,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陆风给的两样东西,拱手道:“多谢先生。”
“好了,我们该走了。”
陆风话落,苏木他们就从屋子里出来,一一与纪明悟告别之后,陆风唤出来的云团就带着众人升空而去。
纪明悟看着云团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心中微微惆怅,但也明白人生如此。
白鹿书院的门突然被打开,就见张君鉴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走来,一进阁楼就四处张望,见院中只有纪明悟一人,他就紧张地问:“你家先生走了?”
纪明悟点点头,好奇地问院长是从哪里知道他先生来了的。
“我今早去看愚松,他说他见过你家先生了,我这才知道你小子竟然不告诉我。”
纪明悟很是无奈,陆风这次来得突然,走得也快,他与之相处的时间也很短,而且陆风如果想见张君鉴的话,自己就去见了,毕竟他都去见陶愚松了。
不过见院长如此失落,纪明悟就安慰道:“许是缘分未到吧。”
离开王都之后,陆风并没有和苏木他们一起回去,而是转道去了兖州府。
大青牛不在,陆风就徒步而行,翻越山林时,遇见了从山中下来的赶山人,并把对方吓得不清。
不怪汉子胆小,实在是这冰天雪地的,突然多出一个人影难免不叫人多想。
汉子镇定心神,上下将陆风打量一遍,看着雪地上留有脚印,他才心有余悸的开口,“我说先生啊,这天寒地冻的,你孤身一人走到山里来做什么?”
陆风尬尴地笑笑,“在下要去兖州府,刚好路过此地。”
“兖州还远着嘞,我看先生还得走几日。”
要是其他人,也走不了多久,脚步快的一两日就到了,但是他细看陆风这眼睛,不迷路都是谢天谢地了。
“哎~天都黑了,先生要尽快离开这山,山里的野兽在大雪天找不到吃的,要是下山觅食遇见你就不好了。”
“多谢告知。”陆风拱手。
汉子说完便提着手里的兔子快步下山,陆风站在原地叹息一声,回头看向大山时,听见山中隐隐约约有虎啸声,声震山林,回荡不息。
陆风拿着青竹竿,继续向前走去,结果没走多远,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陆风微微一笑站定等着。
只见先前已经离开的汉子三步一叹地跑过来。
“天黑了,先生不如去我家先歇一晚。”
他本来是不愿意管这闲事的,但是走到半路听见虎啸声,想起陆风那眼盲秀气的模样,实在是狠不下心将人丢在这山里。就算对方命大没丧命于兽口,但是一个瞎子进入深山怎么听怎么荒唐,多是进得来出不去的。
汉子只能边叹息边往回赶。
陆风笑着拱手,“那在下便叨扰了。”
两人作伴,下山的速度就快了一些,但是下山后天还是黑了。
不远处,一座茅屋孤零零地座落在山脚下,屋里透着昏暗的亮光。茅屋门口则有一妇人在门口来回踱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直到看见汉子的身影才如释重负,快步迎了上来。
“你今日下山怎么这么晚,可担忧死我了。”
妇人跑上来这才发现回来的不止是自家相公,还有一位年轻人。
汉子三两下便将遇见陆风的事给自家媳妇说了说,然后领着陆风往茅屋里走,到院中时找了个东西把野兔子关了起来。
屋里桌上的饭菜还有一些余温,只是三个菜都是素的。妇人给陆风拿了碗筷,在碗中乘满了米饭,汉子看了看自家媳妇的空碗,将自己的的饭拔了大半到媳妇的碗里。
两人动作很轻,以为陆风没有发现。
饭后,茅屋里冷的冻手冻脚,给陆风勉强收拾出一个睡觉的地方后,夫妻二人就打算去睡了,毕竟坐着实在是废蜡烛。
可就在汉子关门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大晚上的,谁会来?”妇人很是奇怪,小心地拉着汉子的衣服。
这山脚下就他们这一个茅屋,其他人都住在前面的村子里,鲜少有人来他们家,就算是亲戚也鲜少串门,而且是大晚上。
汉子也是眉头紧皱,朝着院子外面大喊一声:“谁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几息后,一个声音传来,“三侄儿,是叔,快开门。”
院子的大门已经被汉子用柱子抵死,很难从外面打开。
汉子在听见声音之后,心中放下戒备,对旁边的媳妇道:“是村里的叔,你先去睡吧。”
就在汉子欲要去开门时,陆风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杵着青竹竿道;“我和你一起。”
汉子虽然不明白陆风要干什么,但也没有拒绝,因为院子的大门也敲得越来越急。
“来了,来了!”
汉子慌忙搬开两个拳头粗的柱子,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急躁的挠地声。
“嘎!!”
大门打开,汉子看见门口站的东西后只觉得心肝颤抖。
面前的哪里是人,明明就是一只大虎。
饿虎看着汉子,露出森森虎牙,喉咙间发出人的声音,“三侄儿,快开门……”
听见饿虎吐出人言,汉子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关上门却已是为时已晚。
只见饿虎张着血盆大口朝着汉子扑过来。
“啊啊啊!!”
饿虎说人话这事太有威慑力,汉子怕得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危急关头,他突然听见身后的声音。
“孽畜!休得放肆!”
一道白光出现,正中饿虎眉心,将之一下子打飞出去。
饿虎爬起来,看自己即将到嘴的肉被人夺走,它仰天长啸,而后朝着白光所来的方向看过去。
捡回一条命的汉子也被身体的本能控制着,爬起来后就往身后看去。
就见身后只有陆风一人,而他的身上仙气缭绕,身上光辉照亮了黑夜。
听见声响跑出来的妇人也看见了这一幕,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
饿虎看着陆风愣了几息,然后拔腿就跑,本能告诉它,它再继续待下去会死得很惨。
但是陆风那里能如它愿。
能学人舌的野兽已经不是普通野兽,它在山上安分守己的话无所谓,但它却下山吃人,如此作乱下去,不知会有多少人命丧它口。
“敕令!”
一把长剑破空而去,与汉子擦肩而过,直直插入饿虎喉咙之中,将它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陆风眨眼就出现在饿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它,“念你是初犯,我不杀你,但你已然有了下山吃人作乱之心,便不能轻易放过你!”
在饿虎惊慌畏惧的目光中,陆风抽出插入它脖子的剑,顺势破了它学人舌的手段,抹了它的记忆。
这一系列事情做完,那饿虎的脖子上却没有一点血迹和伤口。
而饿虎也不知道是痛晕过去了,还是单纯的被吓晕了,硕大的虎头垂在地上一动不动。
长剑消失,陆风抬手一指,地上的饿虎就凭空悬浮起来,跟在陆风身边。
陆风看向那对夫妻,拱手道:“今日多谢款待,陆某告辞。”
说罢,陆风脚下生云带着饿虎离去。
而夫妻两个还沉浸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直到寒风吹到他们身上,两人打了个冷颤才恢复点理智。
汉子双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妇人赶紧上来扶着他。
“刚刚……你看见没有?”
妇人自然是观了全程,激动道:“看见了,是仙人。”
“真的是仙人,不是我在做梦。”汉子癔症般拉着媳妇跪在地上,朝着陆风离开的方向狂磕头,“仙人保佑,仙人保佑!”
等确定仙人不会回来之后,两人这才浑浑噩噩地回到屋里。
“这是……”
妇人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纸,只见上面写有四个字:保家护宅。
两人定睛一看,纸上隐隐还有白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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